白泽稳稳的坐在蒲团上,他本是在专心算着尤家命理却只能看见交织成网、错综复杂的迷雾。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热门的书为大家呈现,敬请持续关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睁开眼,看来已被扰乱了心,现在竟然算不出尤子甯的前程命途。
“听说先生博古通今,精通玄黄之术,莳萝可否请先生为我算上一算。”
“夫人要算什么?”
“姻缘。”
“姻缘?”白泽抬眼看她,见她说得真切不像玩笑。“夫人的夫君便是尤府大公子,何来的姻缘之说。”
“先生不知,莳萝小时候有个道士为我看过命相,说莳萝以后必是皇妃的命格,但是现在我已嫁于子甯,难道是当年那个道士哄骗了我吗?”
“夫人何必在意这命相之说,该有的总是会有,不该有的强求也是枉然。”
“先生这么说就是那道士哄骗于我了?”
“夫人,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强求不得的。”
“都说肖先生看相厉害得很,今日一看也不过尔尔。罢了,莳萝打扰了,先生还请不要见怪。”说完,起身要走。
“夫人。”白泽叫住她,伸手在衣袖中摸出一块莹润饱满的白玉递于她,莳萝伸手接了,神情疑惑。
“夫人最近气色不畅,此玉通灵,对夫人有好处。”
“那谢过先生了。”莳萝今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然心中不畅,将玉捏在掌心,道了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水麒麟看着她的背影,道:“为何把灵力注入白玉中,难道她最近有劫难吗?”
“恐有血光之灾。”白泽坐于蒲团上继续打坐。
“尤子甯呢,他的命格还是无法算出来吗?”水麒麟在他旁边坐下,看他浓密的睫毛微颤,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我与他命运相连,恐怕没有办法了。”
“…早就该看出白泽你对那尤子甯跟别人不同。只是没想到这…只怪我法力太弱,现在还没有办法帮你。”
侧过脸看着一脸自责的水麒麟,抬手拍拍他的头。“没有关系,在人间太过孤单,有你陪着倒是开心不少。你才刚幻化成人,不要操之过急。”从未对人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白泽轻咳了一下,手捋了捋垂下的黑发便侧过身子去了。
水麒麟笑看着他脸上浮着懊恼,知他不善于人亲近才会突然转身,心情好了许多,顽皮的性子又出来了。
小心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见白泽没有不悦,就闭上眼睛。
半晌,白泽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这人世间,恐就情爱二字是凡人仙界都逃不过的劫。天地万物,还是有情有爱才显得更加生机盎然。”头动了动,在白泽肩窝处找到最舒服的姿势,“白泽你现在为情所困,那尤子甯暴戾非常,恐怕你以后得吃苦了。”
“恩…”
“白泽…。”
“什么?”
“到底,你爱上那个人什么呢?”
“…眼睛吧。”
“眼睛?”
“他还是蔚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忧伤和孤独,那时他那么小却要独自承受失去所有的痛苦。我雄他。”
“是吗…虽说看过了人世间的情爱,可是我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爱上,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会为他心痛、反常了。”
“但愿我…不要爱上什么人…”水麒麟头动了动,靠在白泽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
“北苑有一处清泉,这夏季闷热,你到那里倒是可以解解暑气。”
“恩…最近越来越热,我不管喝多少水都觉得渴…”
“明日我领你去吧….”
尤子甯斜坐在一把乌黑的雕花木椅上。嘴角挂着邪肆的笑,一双泛着火光的眼睛看着面前木桩上捆着的全身伤痕的人。
这里是北苑地牢,在那池泉水的正下方。里面横七竖八的横列着许多酷刑刑具,让人一进来就感到毛骨悚然。几个内功深厚的小厮立于一旁,手上的刑具叮当作响,吓得木桩上的几人全身止不住的着。地牢里点着火把,火光跳动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一个小厮取下墙壁上的火把,朝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面前一晃。老汉本是闭着眼睛昏昏沉沉,被火光这么一照慌忙睁开眼睛,心里一阵寒颤。隐隐闻到烧焦的味道,怕是胡子已经给烧着了。
“我说老丞相,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那个糊涂的昏庸皇帝只知成仙炼丹药,你却偏要参我一本,还把他立的诏书给藏起来。你把诏书给我,别白白连累了你的众多弟子陪着你一起受这么多罪。”虽说的语重心长,眼睛里却闪着嘲弄。
干瘦的脸上一阵抽搐,这个人太过凶残,没想到他居然连堂堂丞相都敢明目张胆的抓进府内用刑。想起那些刑具,老丞相又是一阵抽搐。
“你这乱臣贼子休要再多言一句,老夫就一条命,你有本事就拿了去。皇上总有一天会醒悟,到时候你尤家满门抄斩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慰了老夫在天之灵。”他说的慷慨激昂,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人,青黑的嘴唇轻颤一副恨得咬牙的模样。
“哈…”尤子甯却突然爆笑出来,吓得另四个耷拉着脑袋的人抬起头看他。“老顽固!你还真是冥顽不宁,你的弟子为了你所谓的忠心断送性命,你是不是也要问问他们愿意与否。”
老丞相偏头看他几个弟子,他们个个蓬头垢面,伤痕累累全身不已。“狗贼,我们师徒几人所做之事对得起天地,你要杀便杀哪里来那么多闲话。”
“啧啧,果然是硬骨头。来,那几位已经三天未进食了,给他们吃点好东西饱饱肚子。”
小厮捏住一人的下巴丢进一颗黑色药丸,药丸入嘴就化,没等反应过来就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了。那人惊恐的睁圆了眼睛,直觉得胸口有一团烈火烧着,都快把五脏六腑给烤干了。一张嘴,竟有一股焦味吐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其他几人见此情景,假装出来的宁死不屈的样子也一下子消失殆尽。一个个惊恐的看着那人挣扎着,被铁镣缚住的手腕已在他挣扎的时候皮开肉绽。他的身体渐渐变成乌黑色,皮肉也像失了水分一样粘贴在骨头上,他睁着眼睛,口里喘息着。突然头一歪,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这是我在四夷教里面拿来的宝物。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尝得到的。入口即化,在你的胸腔里燃起烈火来,烧干你的血肉。这种死法虽然痛苦,但是总是可以留个全尸的。”像是看了一场好戏,尤子甯的脸上戾气更胜。
其他几人早已招架不住,哭嚷着求他开恩饶命。
小厮解开哭嚷的人,他们早已站立不稳,铁镣一松开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哭嚷着爬到一起。
尤子甯站起来,背着双手绕着那老丞相走了一圈。“看你这幅骨架,这东西一吃下去,哪里还有血肉可以焚烧的,非把你老人家骨头给烧没了不可。”低低的笑着,那声音犹如鬼魅。
老丞相只觉得一阵晕眩,似乎那种焚烧的痛苦已经加诸在他身上了一样。他闭上眼,浑身虚脱,再加上几天滴水未进竟又晕了过去。
“冥顽不宁…”再也没看他一眼。转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轻笑着蹲下去,“诏书在哪儿?”
被他盯着的人哭着摇头。“丞相把诏书偷走,我等都不知道啊。”
看他笑容瞬间消失,那人背脊发凉全身不已。“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只知道丞相有个相好,丞相非常信任她,诏书也许在她身上。”
站起来,尤子甯挥了挥手,小厮们把早已瘫软的几人拖到一旁的草垛里。
一身暗金色的长袍被火光印得更加森然,眸子带着杀意看着被捆在木桩上的人。一把抓起他花白的发髻,老丞相只觉得头皮发麻,清醒过来发现尤子甯一张充满戾气的脸就在眼前,当下便惊得说不出话来。
嘴上虽不肯求饶,但是他心里是非常惧怕这个人的。
“老顽固,你说…我如果去找你的相好,给她也喂上一颗药丸,你猜她会不会告诉我诏书在哪儿呢?”
看着他干瘦的脸露出恐怖之色,尤子甯丢开他的发髻朗声大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重新在雕花木椅上坐下,悠然的看着他惊恐的脸。
“你想怎么死呢。”手向旁边的木桩一摊,那里吊着的人虽然已经断气,但仍旧噼噼啪啪的响着,老丞相腿都抖起来了。
“还是,想要个痛快。”从小厮手里接过一把只有三寸长短的小刀来,笑着。“这里只有这刀锋利点,可能要捅个十刀八刀的才能断气。”
看着他满脸的笑容,老丞相直觉得一股寒气从四肢百骸一直冲到头顶,他全身止都止不住。
“士可杀不可辱,你动手吧。”哽着脖子,老丞相仍然不松口。
“好,我就成全你。放心,你的妻儿家眷都很快会来陪着你的。”
话刚说完,一刀就捅在了他的肚子上。刀只有一半没入皮肉却也把老丞相痛得冷汗直流。他张了张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刀“刷”的拔了出来,血汩汩的就流了下来。
对准了肚子使劲又捅一刀,却被一个若有似无的力量牵制住,怎么也动不了。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