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陡然用力,局部强化之力瞬间爆发,噬日弓瞬间被拉成了满月。
林枫如今已经晋入到了虎形拳第八重,晋级的过程中他的右臂再次得到强化,已经是达到了虎形拳第九重的力量,所以才能这样直接把噬日弓拉到这个样子。
冷冷的看着杜缺二人,林枫猛然松手。
“咻,咻。”
两支穿甲箭带着恐怖的啸音离弦而出,在空中剧烈的旋转着,向着战阵之内疾飞而去。
下一刻,两支重箭便越过两百多丈的距离,狠狠地轰击在了杜缺和南凌云的头颅之上。
相当于虎形拳第九重强者的一箭,冲击力是何等恐怖,二人根本沒有任何反应,两颗脑袋便是直接爆裂开來。
林枫脸上神色不变,手中噬日弓弓弦嗡鸣,一支支箭矢快速的射向了那个方向,顷刻之间,数十人组成的突围队伍便是被他全部的射倒在地上。
杜缺和南凌云为了突围积攒的最后一点儿力量,就这样被林枫轻松的灭掉了。
杀了这些人之后,城头之下再也沒有有效的反抗力量了,落云宗大军如潮水般拍击在昆玉宗降兵大军之中,快速的收割着一条条人命,昆玉宗降兵便如同是掉到沸水里的冰块一般,在快速的消融着。
城头之上所有人看着城下,心中都是极为震撼,这样快速的屠杀,对于每个人都是从未见过的,就算是陈嵩沙龙这些老兵,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毕竟在过去玄甲重骑是不会大量杀俘的。
林枫看着这一切,表情极为淡然,他的心底有着无限怒火,唯有敌人的血才能让他感到开心。
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昆玉宗攻击落云宗领地,从來是逢人便杀遇城就屠,所过之处完全是一片白地,这些仆从军队跟着赤虎军做的这样的事情定然不少,那么让他们付出生命作为代价,林枫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更重要的是…………若非昆玉宗的这次攻击,他便不会离开金台城,也就不会被围,不会发出决死令了,而若沒有发出决死令,商慎言也不会全军离开金台城,那样的话,金无颜又怎么会死。
这十万降兵的血,对于林枫而言,便是对金无颜的一场祭奠。
血祭。
......
林枫把噬日弓收了起來,心中也是微微感慨。
虎形拳第八重,居然这般莫名其妙的到來了。
此刻他的心里,自然想起了那个健壮如山的高大身影。
他的父亲,林衡。
“当年的父亲,最强时也是虎形拳第八重的力量啊!”
“虎形拳第八重的父亲,便可以用沧浪三叠击败虎形拳第九重的雪华夫人,逼得雪华夫人用碧水寒烟拼命,如今的我靠着沧浪三叠…………也是有着对抗虎形拳第九重强者的能力。”
“而且我还有着朱雀万象功,还有着噬日弓,宣威箭。”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达到了父亲当年达到的高度了,甚至有可能比父亲更强。”
“父亲,你现在在哪里,你若是知道了我的消息,也是会为我开心吧。”
“我一定会重现你当年的辉煌,一定会为你恢复昔日的荣耀。”
“父亲昔日的荣耀…………”
林枫忽然想起在初到落云城的时候,父亲的好友方霸叔叔说过的话來。
当年父亲林衡的最后一战,已经被宗门下了封口令,知情之人不得谈论,方霸叔叔说过,等到林枫有了足够强的实力,自然有资格知晓当年这件事情的秘密。
现在的林枫,自认为已经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了。
虽然对于当年父亲的最后一战,从云之涯和马怜儿口中他也知道了一鳞半爪,可是云之涯所能知道的全并非全部。
父亲击败了雪华夫人,逼得雪华夫人使用碧水寒烟,雪华夫人自身遭到碧水寒烟反噬而亡,对于宗门來说应该是一大功勋了。
可是为何父亲会离开宗门回到黑石镇,从此一蹶不振。
仅仅断了一臂,就击垮了那个山岳般的男人么。
那几年的心酸日子,林枫无法忘记,所以他一直想知道当年的最后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枫认为现在距离知道那个秘密,已经是不远了。
…………
城头之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绵绵秋雨中,疯狂的杀戮依旧在继续。
疲惫的昆玉宗降兵们完全陷入了绝望,早已沒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挤在一团到处乱窜,脚步踉跄的躲闪着落云宗大军的攻击。
鲜血飙飞,头颅落地,断肢残躯在空中飞舞,城头上的百姓们看着下面,如同看着一幕无声的哑剧,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泛起寒意。
不少人的目光快速的落在林枫清俊的小脸上,然后都是胆怯的转过脸去。
这个看上去这般年轻的家伙,竟然是有着这样的一副冷血的心肠。
整整十万人啊!居然就这么说杀就杀了。
一个时辰过后。
最后一名昆玉宗降兵被一名轻骑用战刀劈成两半,这一场疯狂的杀戮终于是结束了。
十万昆玉宗降兵的尸体,堆积在金台城西门外狭小的空地上,层层叠叠的,地面上的血水深可盈尺,看上去如同是修罗地狱一般。
伴随着商慎言的一声令下,來自三个城市的大军快速的离开了城下,回到了攻击前的位置,而金台城的五千步兵却是留了下來,一部分人在离城较远的地方开始挖一个大大的土坑,另外的一部分人则是打扫战场,把近十万降兵的尸体一个个抬到大坑的边沿。
城门口淤积的血水也慢慢地向着大坑流去,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湖泊。
最后所有的尸体都被扔进了大坑之内,散乱的残躯断肢也是被步兵们收集起來,扔了进去。
把新翻的泥土再次的填了回去,很快一个巨大的土丘在金台城西门之外出现,战场上的血水依旧在向着土丘底部流淌,土丘看上去便宛若是一个漂浮在血海中的岛屿一般。
林枫看着这一幕,目光依旧平静。
他的心中怒火不曾稍减,然而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还是极为容易的。
“走吧,沒什么好看的了。”林枫转过身來,向着几位十夫长道,然后走下了城头。
方清霜沉默不语,跟在了林枫身后。
拓跋雪和苏颖早已忍得小脸发苦,现在见到林枫的身影消失在马道之下,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哇的一声同时呕吐起來。
两人都是从小上战场的,并非是寻常的弱质女流,而且都还是玄甲重骑的十夫长,然而这等恐怖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近十万人啊!不久前还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那些看着这一幕的金台百姓看到二人这个样子,也都是忍不下去了,一时间金台城城头之上,呕吐之声响成一片…………
…………
一日之内杀尽十万降兵,这让林枫的声名也是瞬间响亮起來,甚至超过了商慎言这个大名鼎鼎的屠夫城主。
金台城内,人们都在谈论着这个名字。
然而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纵然是暗室谈论,也沒有敢对林枫不敬。
夜晚,金台城一个小巷之中,偏僻的小酒馆内。
“林枫大人这么年轻,居然是有着这样的雷霆手段。”一位酒客喝了一口杯中劣质的地瓜烧酒,大声感叹道:“果然是冷面铁心,天生的大人物的做派。”
“十万人啊!他娘的,就那么眼睁睁的沒了。”一位花白胡子的酒客放下酒杯,感叹道:“老夫活了半辈子了,还沒见过这样的事情,昆玉宗的军队也时常杀俘,可是一次杀十万的还沒听说过,这可都是钱哪,十万男丁,个个身强力壮,值多少钱哪,居然这么毫不留情就杀了,大手笔,真是大手笔。”
“昆玉宗也算是遭了报应,居然敢和落云宗作对,活该。”一位中年汉子似乎忘记了自己昨天还在骂落云宗,大声道:“以前这些家伙跟着赤虎军沒少干坏事,现在被人这样杀了,正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声叹息,表面上却是心照不宣,昨天屠夫城主的暗探便是在这里带走了三个家伙,今天三人的人头便已经挂在了城头之上,这种时刻谁敢说落云宗的坏话,那可就是灭族的大罪。
这里闲人众多,谁知道哪个已经投了屠夫城主,成了屠夫城主的暗探,所以纵然心中有所感慨,也自然是只能夸,不能骂了。
花白胡子的酒客笑道:“林枫大人手腕狠辣,冷面铁心,端的是一位好男儿,有这样一位冷血百夫长坐镇我们金台城,实在是我们金台百姓之福啊!哈哈。”
“冷血百夫长,哈哈,好,这个名号够霸气,够响亮,想來林枫大人听了,也是会感到高兴的。”中年汉子拍手大笑道。
几乎一夜之间,林枫大人“铁血百夫长”的名号从这个小酒馆开始传遍了全城,成为了和屠夫城主齐名的人物。
翌日清晨,金台城一个寻常的小院之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被父母从热被窝中拽了起來,正在迷迷糊糊地放声大哭,汉子怎么劝说也止不住。
妇人倒了尿盆走回來,见状皱眉道:“哭什么哭,再哭冷血百夫长林枫大人就要來了。”
小女孩昨晚睡前刚听过铁血百夫长的名号,闻言连忙止住悲声,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却再也不敢哭出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