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内城有一条环绕内城宽近二十米的内河,内河两岸鳞次栉比的住着数十万民居,此时夜近子时,家家早已熄灯休息,两岸显得静悄悄的。靠近京都二十四名桥之一的龙尾桥下的内河上停着一艘披红挂彩的画舫,里面传出优雅的琴乐和女子缠绵的笑声。
一支火箭拖着长长的尾巴射上天空,数十条紫巾包头紫色劲装的身影在内河两岸若隐若现。为首之人挥了一下手,数十道人影分作几波悄无声息的包围了两岸靠近内河的几处宅院,为首之人又挥了一下手,人影如鬼魅般飘入几处宅院内……片刻,宅院内隐约传出微弱的铁器碰击声和铁器进入的摩擦声,数息,归于平静。
内河两岸飞腾起四道人影,如风若烟般飘向画舫,画舫被轻柔的无声的切割成四块,乐曲与笑声嘎然而止,一道彪悍的人影破开中间画舫的棚顶劲箭般跃上七八米的高空,放声大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行刺晋王……”
一丝轻柔的微风拂面,斗大的头颅跃上高空,一块二尺见方的紫巾迎风打开瞬间包住头颅落到内河对岸。切割开的画舫也跃起四道人影,两道人影飘向对岸,另两道人影空中张开一个紫色的口袋将落下的无头尸体装入其中,也如风般落向对岸,动作干净利落,如鬼魅如梦幻。数秒后,画舫沉入河内,几圈水波荡漾,仿佛内河上从来没有这座画舫停过。
进入几处宅院的数十道人影也纷纷背着一个紫色的口袋从宅院内如鬼魅般飘了出来。其中一人跪倒在地,低声说道:“奴才禀大档头,五处宅院无一活口,共计妇孺老幼七十五口。”
大档头抬头眺望远处,低笑道:“朱二朱三那头想必也完事了吧,撤!”转身急行,走出十几步挥手止住属下行进的脚步,冷冷的看着对面从龙尾桥下来的人影。
一名小尼姑缓步走来,妙玉秀美的双眼放射着刻骨铭心的怨毒,冷笑道:“杀人不见血,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好干净的手段,好毒辣的心肠!大内朱雀卫,妙玉领教了。”
大档头一双凌厉的虎眼死死的盯着妙玉,眼前这位尼姑给他一种忽远忽近似幻似真的感觉,纤细苗条的身躯透出令他窒息的凝重威压。大档头心脏狂跳了一下,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心知遇上了可怕的高手。
妙玉当日出现在玄武殿时虽然满朝的文武以及权宦家的公子小姐们全都领略过她惊天的美姿,但身为宫中专事行刺暗杀的朱雀卫大档头朱一却并没见过她。
朱一阴冷公鸭嗓响起:“小尼姑好灵敏的耳朵,竟然知道咱家是大内朱雀卫,既然知道咱家的身份,还不快速速退去,免得惹下塌天大祸。”
妙玉唇角的冷笑更浓了:“七十五条老弱妇孺的性命瞬间就结束了,幸亏晋王父子早一刻离开了京城,不然想必此刻也躺在那些包裹里。铁勒你难道真的不顾大秦的江山,骨肉的亲情了吗?!铁勒你丧心病狂到发指的程度!”
朱一神色大变,怒斥道:“放肆,你竟敢公然念出陛下的名讳,肆意侮辱当今圣上,咱家是看你不想要九族了!”
妙玉轻轻捻动左手的佛珠,低诵道:“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弟子要降魔卫道了!”话音刚落,朱一如风般扑向妙玉,双手两点紫色寒芒,闪烁着嗜血的杀气。
妙玉右掌抬起,手掌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瞬间将朱一手中的朱雀刺震成粉碎,‘金掌’拍散朱一的护身罡气,按在了朱一的前胸,碎布屑纷飞,“降魔大手印,快逃!”空中血浆喷洒,传来朱一凄厉的吼声瞬间余音已在十数里之外。
妙玉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喃喃道:“朱雀门不传秘技分光遁影。”
朱雀卫们惊诧了不到一秒纷纷作鸟兽散向四面八方急速逃去。
妙玉冷笑一声,迎风将手中的佛珠打出:“妖孽们去死吧,慈航普度!”金光大作,佛珠串在空中炸开,超音速四散射去,朱雀卫们奔逃的速度有快有慢,但佛珠钻入体内却几乎是在同时,空中响起一声沉闷的巨响,数十道浓浓的血浆裹挟着碎骨烂肉自空中洒落下来,天空飘起了血雨……妙玉冷冷的看着空中飘下的血雨,低诵了一声佛号,闪身消失了。
渐渐的秦抗天惊异的发现,经过这大半夜遇袭以及随后的生死跋涉,体内的天魔气更加活跃了,有些细微的叫不出名字的经脉也开始有天魔气在运行,秦抗天试着引导天魔气向这些枝杈纷繁如毛细血管般的经脉深处延伸,天魔气在这些经脉内每运行毫厘的距离,秦抗天就感觉心脏大震,体内仿佛刀砍斧剁一般,强烈的剧痛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秦抗天死死的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已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心里不断的发狠,妈的,老子必须更强,像这种好像丧家犬一般被人追杀的日子,老子一天都不想过了,所以老子要变得更加强大,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惹我!天魔气似乎感受到了秦抗天发狠的心意和斗志,运行速度更加快速了,黑白二气好像疯了似的在这些经脉内横冲乱撞。
秦抗天猛的张开嘴无声的干嚎着,体内如同被千万把小刀均匀的快速的切割着,切割开的地方又仿佛被千万把小锉轻柔的磨蹭着,令人无法想象的剧痛和剧痒交替出现,秦抗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嘴角不断的喷涌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