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骨恍然大吼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谣言流传最甚的时候,正好是荧空和米修斯一年一次到神界进献贡品的时候。当时神界诸神全都很愤怒,正想追查是谁在幕后造谣,可是神皇陛下却突然秘密下令不许追查,接着又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神旨,让共工咱们的本体故意羞辱荧空和米修斯,米修斯和荧空受到羞辱就到神皇陛下那里告状,神皇陛下竟当着诸神的面让本体给荧空和米修斯两个奴才下跪赔罪,本体当时羞辱到了极点,突然发疯般反抗了神旨,陛下勃然大怒,将本体关进了囚神崖。
当天晚上,米修斯和荧空竟摸上囚神崖,在崖外口出污言秽语羞辱本体,本体怒不可遏,打碎了神牢,杀了看守神牢的神奴,逃出囚神崖,想要灭了这两个下贱的奴才,两个家伙边戏弄本体边向不周山逃去。本体这一下可是惹下了塌天大祸,竟然激的神皇陛下亲自出手捉拿本体,本体在不周山前,仿佛疯了一般不肯认罪,最后竟然头触不周山,将不周山撞断了。神皇陛下震怒将本体劈成了数截,从神界扔了下去。还记得我们向天界掉落的时候,头颅突然诡异的说,计划成功,不负陛下神旨,到了天界,一定不要让仙帝荧空和神帝米修斯发觉咱们的神魂未灭,从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当自己只是一段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首!咱们震惊的看着头颅,头颅在进入天界的刹那间,留给咱们最后一段话,让咱们耐心等着,将来有一天时机成熟了,他会召唤咱们回来的。”
右腿骨剧烈的摇晃着,大吼道:“没错,现在想来,一切似乎好像都是一场阴谋!这一切头骨一定全都知道,它是脑子,所有秘密都藏在它那里,咱们马上回返天一峰,问个明白!”
左腿骨冷笑道:“现在咱们都等到了头骨的召唤,这么多年了,它应该给咱们一个交代了,嘿嘿,它恐怕还不知道,它授意阴谋取代教皇辛普森双眼来监视天、人、冥三界的神眼只剩下一个了,这也算是报应吧!”
“哼!还有那双装神弄鬼变作什么众神血咒躲在妖界的手臂骨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起码它就比咱们知道得多!”右腿骨也愤怒的咆哮道。
“这数万年,想必胸骨也比咱们知道得多,它也是一直躲在冥界冥帝宫内当探子,既然落日湖降生了秦抗天的骨肉,新的天人两界至尊,又一个混沌之气承认的新主人,咱们可不想去碰这个霉头。”
“没错!困了数万年了,老子现在就想重新恢复完整的身体,然后好好逍遥逍遥,咱们去找头颅!”两条金腿骨架化作两道巨大的金色光柱向天一峰急速飞去。
大秦西北连绵起伏的茫茫雪山之上,一道粗约近百米的金色光柱划空而过,突然在半空撞在一处无形的介质上,金色光柱瞬间散开,那颗金色的眼珠滴溜溜在空中转动着,发出得意轻佻的笑声:“就是这里了,万兽国通道口,嘿嘿,手臂蛮会躲的嘛!只是我可不懂这进去的咒语,没办法,只好用蛮力了!震下巽上,益动而巽!”
一股磅礴的力量从眼珠内席卷而出,方圆数十里内刮起了能将牲畜、活物绞成粉碎的狂飙,将漫天的浓雾吹散了,数十里绵延的雪山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爆炸开来,掀起一道近百米高,蜿蜒巨大的的雪龙脊。
数以万计放射着耀眼光芒的巨雷,从炸开的雪山内射出,飞上天空,随着强劲鼓胀的狂飙如同密集的箭雨射向金眼珠漂浮的半空,金眼珠轻佻的笑着,滴溜溜如白驹过隙抢在密如箭雨的巨雷射来的微小间隙,直射高天。
瞬间,天空之上响起连绵不绝震天动地的巨响,空间立时被炸成了碎片,不断的变形扭曲,突然开始急速旋转起来,半空露出一个直径四五米不知通向何处的大洞。
“通道打开了,兄弟们,本尊来了,哈哈哈哈哈!”金眼珠狂笑着射进大洞内,洞口急速旋转了片刻消失了,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数十里仿若被轰炸过一片狼藉的连绵雪山,随着强劲阴冷的寒风抽泣呜咽着。
金光急速钻出大洞,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着,一望无垠的蓝天草原,温暖的微风拂来,裹挟着野草、鲜花和泥土混杂的芬芳。草原上到处都是成群结队,悠闲惬意的獐、麋、鹿、野牛、野马等食草动物。极目远眺,天地尽头青山翠绿,白雾缭绕,好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嘿嘿,真没想到,昔日洪荒诸神的练功场,历亿万年沧桑,竟然变成这般美妙的景致?!万兽国,白虎元昊在人间的儿子真是好福气好享受啊!啧啧啧!等神皇陛下重新君临天、人、妖、冥四界,一定要求陛下将这里赐给本体大神,也让本尊好好享受享受,哈哈哈哈哈哈!”
金眼珠在空中滴溜溜转动上下跳跃着,突然停止转动,金色的瞳仁紧紧的盯着东北方,轻佻的笑道:“感应到了那两个家伙的神息,神息如此悠闲,看来这两个家伙蛮享受嘛!嘿嘿嘿!”金眼珠化作一道金光射向东方,温暖湿润的微风隐隐飘来金眼珠招牌式令人不舒服的轻佻笑声。
万兽国东方一处绿树苍翠、野草繁茂、极其隐蔽的峡谷上空,金光散开,金眼珠滴溜溜打量着四周,嘿嘿笑道:“就是这里,这两个家伙躲得好隐蔽,若非是本尊神眼,就算是天界那些酒囊饭袋也很难从这齐腰深的繁茂野草中看出什么端倪。只是这些野草上怎么沾染着天界的气息,仙气虽然微弱,但却凝而不散,修为应该是天仙级别,这两个家伙怎么和天仙搅合在了一起?”
金眼珠射出狐疑深思之色,盯着外表没什么异样向峡谷内绵延的繁茂野草。片刻,轻笑道:“懒得猜了,直接进去看个究竟!”金眼珠快速的从空中落下,擦着野草向峡谷内飞去。
金眼珠小心翼翼飞出去数十里,渐渐来到峡谷深处,再一次狐疑的停住了飞行,喃喃道:“真是费解,和这两个家伙在一起的天仙有什么毛病不成,这么小心警惕隐藏自己的仙息,可又偏偏好像每日都在峡谷内外出没,将这数十里来往路径重新弄成没有形迹,就是天仙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苦差,难道是天界的逃犯?”金眼珠沉思了片刻,快速旋转了一下,又急速向峡谷内飞去。
峡谷深处,一条数米宽清澈的河水蜿蜒流淌,在河水右岸,靠近密林的边缘,若隐若现显出三座茅屋。
正中的茅屋门打开,一个头挽发髻,身穿粗麻衣裙,大腹便便的绝美女子步履有些蹒跚的走了出来,女子抬起玉手遮挡了一下耀眼的阳光,美目望向十几米外河床上坐着的一名容颜憔悴,披散着满头如雪般白发,同样身穿粗麻衣袍的老者。
老者目光呆滞的望着湍急流淌的河水,整个人如同一座塑像一般一动不动。
女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挪动莲步,慢慢的走到老者身前,有些艰难的坐在老者身旁,没有看老者,一双清澈深邃的美目同样望向不时卷起漩涡的河水,好半天没有说话,和老者一样沉默着。
“吁——!”女子终于长吐了一口气,扭头充满怜爱的望着老者,柔声道:“父王,你已经坐了几个时辰了,虽然万兽国四季如春,可是河边终究有些阴冷潮湿,你要当心身体,还是和女儿回家吧。”
老者身子一颤,昏眊的老眼轻微转动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家?我们还有家吗?”老眼内随着痛苦的自语,涌起浑浊的泪花。
“父王,往事已矣,多想无益,其实、其实,这样不是挺好吗?”女子清澈的美目闪过落寞,绝美的面容露出凄美的笑容。
“好?!你说我现在很好?哈哈哈哈哈……”老者望着女子,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极度的痛苦、怨毒、羞辱,尖厉的放声狂笑起来,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现在连条狗都不如,你竟然说很好?!哈哈哈哈哈,大秦皇室的列祖列宗你们听到了吗,我晋王铁炫的女儿竟然说现在很好!哈哈哈哈哈,秦抗天你这个贱种!本王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败在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种手里,我不服!我死都不服!”铁炫晃动着双臂,状若疯子般狂叫起来。
“父王,你别这样!”女子惊得想要抓住铁炫的双手,想让他安静下来。
铁炫猛地抓住女子的双臂,昏眊的老眼变得充血血红,狰狞的瞪着女子,低吼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女子惊慌的喊道:“父王,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