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挺着脖子,兀自叫嚷着让李修问清楚缘由。
李修却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缘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你恶奴欺主的罪名是本少爷亲眼所见。所以……,任你千般理由,都不能抹去你的罪名。即便是我李修能容得下你,镇国公沈家的家规却是容不下你。”
“你也说这是沈家,你姓李,凭什么管沈家的事?”
李修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沉声问道:“二管家,沈家男丁,无论嫡出庶出,百日那天必然在家谱上留下名字。只是你确定沈家家谱里没有李修或者沈修这个名字?”
二管家刚要张嘴,却又无奈的闭上了。
李修说的没错,沈家男丁名字在百日庆典时被尊长记录在沈家族谱上,这是沈家百余年的规矩。只是二管家十分确定,沈家家谱上并没有李修或者沈修这个名字。沈家四房的男丁名字只有一个,那就是沈哲。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因为沈家家谱只有族长掌握,并且供奉在沈家祠堂之中。偌有人知道他偷窥过沈家族谱,大逆不道图谋不轨的罪名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就给自己扣在头上了。
李修的冷笑在二管家听来十分刺耳。不甘心的他,低头狡辩着:“不教而诛谓之虐,有人偷花,身为沈家二管家,我来制止有什么不对。”
“看不出来,你还读过几本书,知道不教而诛谓之虐。”李修讥笑道:“我就是虐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哥哥,我们没有偷花。”小妹王芷柔委屈的大喊:“他冤枉我们。昨日我说咱家山里的杜鹃花都开了,很漂亮。然后瑶儿妹妹说府里也有,所以我们就来看花。我们只是看,没有偷。”
沈瑶也缓缓抬起头,一双哭红的双眼仿佛一对小桃子,“不管柔娘姐姐的事,是……,是我带她来的。”
小妹是有些想家了!而胆怯的沈瑶竟然能鼓起勇气维护小妹,这点上,李修看她要比沈哲好的多。只是两位妹妹的举动让李修心中一紧,不自觉的狠狠瞪了一直默不出声的沈哲一眼。
“谁知道你们是看
花,还是偷花。再者说,这花是三太太心爱之物,岂是你们能看的?”
“啪!”
近在咫尺的李修手上的动作都没经过大脑,抡圆了就是一巴掌抽在二管家的脸上。
这巴掌不仅抡傻了二管家,更轮蒙了沈哲和沈瑶兄妹。沈哲看看李修的手,又抬起自己的手,两厢打量,渐渐的眼中似乎领悟了什么。而沈瑶紧握着披帛的手终于抬了起来,死死的捂在那殷红的樱桃小口上,捂住了半声惊呼。
小妹王芷柔或者想到李修会动手,解恨的目光中渗透着深深的担忧。
“你……。”二管家惶恐中更多是愤怒,捧着渐渐苍肿起来的左脸,结结巴巴的叫嚷:“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你是谁。”李修一巴掌抡出去,好像甩出去不少怨气,点头道:“镇国公沈府二管家,可我打的就是你。”
“你怎么就能打我?怎么就敢打我?”二管家自顾傻傻的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李修笑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打你?不敢打你?”
李修俯视着二管家,冷笑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是主,你是仆。即便你身为沈府二管家,你也是奴仆。打你也就打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抱屈告状?你去哪告?是去州府县衙递状纸?还是去老太爷老夫人面前跪地哭诉?”
李修一连串透漏着狂妄的诘问让二管家渐渐的从呆傻中醒过神来,在李修面前张牙舞爪的乱蹦,却碍于被李修骂醒,认识到自己奴仆的地位而没敢还手,只是大声叫嚷着:“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打我?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再打我一下试试……。”
李修笑了,面露无奈为难之色,叹道:“哎……。好歹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幼稚白痴的要求。也罢,本少爷今天成全你。”
李修话音未落,反手论起胳膊,又是一声脆响。
原本二管家只有左脸苍肿起来,这一声脆响过后,右脸迅速的发福。顿时两只手都有了用武之地,不沾污渍的两只肥手捧着一张大脸,仿佛一泡狗屎呵护着将要凋零的
狗尾巴花。呆呆吓傻的小女人状,口中低声不断重复喃呢着:“你真敢打我……。”
二管家可笑的惨状让沈瑶都破涕为笑。
李修依旧满脸无奈,道:“不用谢我,真的不用谢我。真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还需要更加狂野点吗?别急,我这就帮你。”
李修嘴角挂着浅笑,四处打量。视线寻找半晌,也没找到棍棒刀枪之类的趁手凶器。目光无意中扫过脚下,李修眼睛一亮,急忙俯身弯腰。
在沈家兄妹不明所以疑问的目光中,李修很是费力的才从踩实的涌路地面上,抠下半块青砖。
上下掂量一下,轻重刚刚合适。
李修手执青砖,笑着对二管家说:“方砖,诸般兵器之首。乃是居家旅行流氓斗殴之必备。”
二管家还傻愣愣的捂着脸反问:“诸般兵器之首不是刀吗?”
还是年少的沈哲反应的快,上前一把抱住李修,焦急的大喊:“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等死吗?”
二管家条件反射的看向李修,见到李修的目光如同十八层地狱饿鬼的注视,方才缓过神来。顾不得双颊的疼痛,拔腿就跑。
李修用力挣扎两下,感觉到沈哲虽然年少,但两膀力气十足,一时间他还真无法挣脱。耳边又响起沈哲急切的声音:“二管家是三伯母的表弟,教训一下就行了,打死他不好和家里交代。”
李修停止了和沈哲的较劲,笑道:“我没那么恶毒吧?谁说我要弄死他了?只是想让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而已。”
李修看了沈哲一眼,笑道:“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力气却是不小。”
沈哲讪笑着放开李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沈家以武传家,我想等长大了些,也到北疆大营,赚下一份功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男子汉有着志气野望是好的。”李修笑着摸摸沈哲的头,看向二管家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刚刚说二管家是三伯娘的表弟?依你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在府门前扫了三房的颜面,所以二管家是奉三房的吩咐来找麻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