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寿昌宫的寝殿外宫女太监们正在洒扫,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天气,宫女太监的衣着也渐渐厚的起来,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怕冷的,还在膝盖上带上了厚厚的棉布护膝,主子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会带上棉布的帽子来御寒。
寿昌宫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金黄的落叶,院子里面的青草树木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都是蔫头耷脑的模样。
偏殿内,寻韶容躺在床上,这一觉睡的很沉,她微微睁开眼睛,昨天晚上的画面便如潮涌一般一股脑儿的涌进她的脑中。
男女交缠在一起,这画面,还真是……激烈!
不仅仅是画面,还有各种声音,一股脑儿的冲进了她的耳中。
她感到脸颊烫烫的,便抬起胳膊去捂脸,真是羞死人了,原来昨晚发生的一切竟然还能如此清晰的回放!
她抬手的时候,忽然一阵疼痛,这一动,只觉得胳膊有些抬不起来,牵扯到身上的其他肌肤也跟着疼,“啊!”
这股子疼痛将她从昨晚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她看向自己的胳膊,再低头去看脖颈和身子,只见上面是大大的或红或紫的斑痕。
越南昭!他都干了些什么?!
昨晚要说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十分清醒的,身体上不断有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可是慢慢地到了后来,她完全是跟着越南昭的节奏在动。
“醒了?”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和温热的呼吸。
寻韶容转过头去看,正对上越南昭深沉好看黑亮的眸子,再往下是他的薄唇和结实的胸膛。
越南昭看着寻韶容白里透红的脸蛋,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
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她觉得他的手有些粗糙,抚摸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有些许的刺痛感,似乎是为了躲避越南昭的灼灼目光,也似乎是躲避着脸颊上的刺痛,寻韶容微微偏头。
越南昭勾了勾唇角,收回了抚摸在她脸上的手,“昨晚,事发突然,弄疼你了,本王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他拿什么来补偿?难道要再拿肉体来补偿吗?
就像话本儿里面写的那种,昨晚我睡了你,下次你睡我?我的天哪,她在想些什么啊?!
“这些天你留在宫里好好养一养,我派人回府上,叫彩鸢和翠环过来服侍你。”越南昭依旧看着她。
寻韶容没有说话,她浑身都是昨晚的痕迹,若是让彩鸢和翠环那两个丫头瞧见了,她怎么好意思啊?!
“王爷可知,昨晚是谁下的毒?”寻韶容岔开了话题,她不想在谈论这些事情。
越南昭看着寻韶容刚才还一脸的不好意思,这会儿倒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起来。
“难道是长公主和晋王?”她猜测着,说完,寻韶容摇了摇头,一来,长公主和晋王被越帝痛斥了一番被禁足,身边的人手也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没有时间再去布置准备。二来,若长公主和晋王真是气愤他们二人坏了平阳郡主和司马离的事情,来日方长,也不必急于在这一时半刻的报仇。
况且,就算是让越南昭中了毒,最多也不过就是睡个身边伺候的宫女而已。因此,如果是长公主和晋王下毒,他们下的不应该是情丝绕这种春药。
宫女……
睡一个身边伺候的宫女……
寻韶容的脑袋翁的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喃喃道,“昨晚……”
“昨天在……”
二人同时开口,忽而相视一笑,两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王妃先说。”越南昭好奇地看着寻韶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自己则起身下床。
他翻身坐起来,抓起散落在床边上的衣服,走下床。
寻韶容看着越南昭掀开被子,露出壮实的胸膛和腹肌,还有肩膀上、背上、腿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禁愣了愣,这男人还真是魅惑!话本儿里也不敢这么写啊!
搁到现代,健身教练的身材也不过如此吧!
她揉了揉眼睛,昨晚屋子里面太暗了,很多东西她都没有看清。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要长针眼了!
寻韶容猛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纠结模样。
“嗯?”越南昭见她半晌没有说话,回头看她,看出来她走了神儿,他帮她掖了掖被子,将衣裳穿上。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宫里还没有开始烧香炭,所以屋子里面的温度并不高。
“啊。”寻韶容回过神儿来。
“咳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捋了捋思绪,继续开口说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宫里的妃子联合外臣想要害你,在你居住的东五所附近安排一个路过的嫔妃,你被下了药意识模糊再加上把持不住,便可诬告你霸王硬上弓,私德不修。”
“这罪名可就大了。”寻韶容咋舌,脑子里满是家庭伦理的大戏,想当年她看电视剧的时候,这种儿子爱上继母的戏码可受欢迎了!
儿子睡了老子的小妾,还是皇家的八卦,这要是传出去,越帝的脸可真是没地方搁了,到时候越南昭就会落得个被发配到边疆,做一个闲散王爷,直到世人渐渐将他忘记。
越南昭看着她,哭笑不得,睡了父皇的妃子?呃,这……
“王妃的想法,还真是……”越南昭顿了顿,歪了下头,“独特。”
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并不是空有一幅好皮囊,脑子倒还是挺灵光的,不似当初冒冒失失地去跟踪赤南候那般蠢笨。
“还有一种呢?”越南昭等着她继续说另外一种可能。
“还有一种便是有哪家小姐想当你的侧妃喽!”说完这话,寻韶容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似乎是很不爽快,有什么东西堵着,却又拿不出来,滋味有些酸涩。
她回忆着昨天在安庆殿见到的人,倒是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官眷小姐,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一看那相貌和举止,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官宦人家的嫡小姐。
“若是想当你的侧妃,要么是朝中重臣的嫡女,要么是皇室的亲戚。”她平日里也没少听八卦,什么皇后的侄女儿啊、德妃的外甥女啦、荣贵人的妹妹啦都是倾城之姿,要么是方大人家的才女、李大人家的英姿飒爽的在边塞长大的嫡小姐已经到了婚配年龄之类的。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想起来了。”越南昭眯起眼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