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阁主。”
片刻后,紫茹拎着一只肥鸡的脖子来到了寻韶容的跟前。
金黄色羽毛的胖鸡扑腾着翅膀,似乎是不肯屈服于即将被宰杀的命运。
“阁主,您这就要走了吗?”紫茹上下看了看寻韶容,看她也没有带随身的包袱和药箱。
“嗯,我就不多呆了。”寻韶容点点头。
“紫茹,这木烟阁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军营。”
“那少阁主?”
“小穆我还不能带他走,不过你们不必太纵着他胡来。”
“是,阁主。”紫茹微微颔首。
“小穆,过来。”寻韶容一手抓着鸡脖子,另一只手向寻小穆招了招手。
寻小穆听话的走到了寻韶容的身边。
“儿子,你别给紫茹姐姐添乱哦。”她怜爱的摸着寻小穆的头。
“这个是毒药,这个是解药,小穆,你收好。”她从腰间拿出两个小瓷瓶,一个是红色的盖子,一个是黑色的盖子。
“黑色的是毒药,红色的解药。”
“这是天下顶厉害的毒药和解药,小穆用的时候注意分寸哦。”
寻小穆在寻韶容的脸上啵唧亲了一口,“小穆记住了,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娘亲会尽快把你接到娘亲身边的。”
“照顾好自己。”寻韶容依依不舍地看着寻小穆。
“娘亲,放心!”
小穆冲着寻韶容摆了摆手,目送着她离开木烟阁。
她拎着肥鸡走出木屋,看着紫茹和身子小小的寻小穆,鼻头一酸,自己要快点行动才行。
得早日把小穆接到自己身边。
她是身边,从小就没爹疼没娘爱,那滋味儿忒不好受。
寻韶容一边想一边穿过崎岖的山路,往军营走。
“军医回来啦!”
“寻军医好!”士兵们恭敬地点头致敬。
寻韶容笑着回应,她绕过几间帐篷,走到伙房,烧水蒸白米,将那只老母鸡宰杀,去毛、洗净、炖熟,手法干净利落。
将鸡汤装在黑色的大瓷盆中,她端着瓷盆去了主帐。
“王爷,把这碗鸡汤喝了,再吃些米饭和鸡肉,有助于您的伤口恢复。”
鸡汤的味道很香,混合着米饭的味道,越南昭倒是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没想到这寻容看着似乎像是十指不蘸阳春水的,还会做饭呢?
越南昭狐疑地看着她:“这鸡是哪来的?”
“呃,是我从后山抓的。”寻韶容顿了顿,总不能说是从木烟阁的后院抓的。
越南昭半靠在木床上,伸手去拿鸡汤,许是动作太大扯开了伤口,越南昭脸上顿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啊,嘶。”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寻韶容放下汤碗,按下越南昭的肩膀,查看他胸部和腰部的伤口。
寻韶容的脸贴着越南昭的下巴,越南昭看着她白净的脸和白皙的脖颈,没来由地脸发烫,耳根也很烧,他不自然地咳了咳,“咳。”
“哎呀,伤口好像裂开了,下面包扎的晚,恢复的会慢一些。”
寻韶容看着纱布被被染红了一小块,“还好,不是很大。”
“王爷,你做好,先把汤喝了,然后我再给你换纱布。”
寻韶容端起汤碗,用勺子递到越南昭的嘴边。
越南昭楞了一下,随即张开了嘴。
寻韶容一勺一勺的喂,越南昭一勺一勺的吃着,二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温馨。
喝完鸡汤,吃了几块肉之后,寻韶容让他躺下,将伤口上的纱布取下,再缠绕上新的层层纱布。
越南昭感受着寻韶容柔软清凉的手指在自己的胸部、腹部和大腿根部游走,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冲动要涌出来。
他盯着寻韶容看。
“王爷这么看着我,是?”寻韶容包扎好伤口后,收起器具。
越南昭没有说话,避开她的目光,“你去看看郜宁。”
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嗯,我也正想去看看他。”
“那,王爷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检查。”
说完,她离开了主帐,去伙房将剩下的半锅鸡汤盛到瓷碗中,端着鸡汤来到了郜宁的帐篷。
“郜宁大人,伤口还疼吗?”寻韶容将鸡汤放下,坐在郜宁的身边。
“不疼了,已经结痂了,都快好了。”郜宁笑着说。
“寻军医,多谢军医帮我处理伤口。”
“应该的,对了,这是我熬的鸡汤,你趁热喝了吧,有助于恢复伤口。”
“多谢。”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看着郜宁喝汤吃肉,寻韶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郜宁大人,这重刑犯在哪里呀?能否带我去看看?”
来军营已经有些日子了,寻韶容觉得如今自己在这里也算是稳定了,不会再有人随随便便找自己麻烦,可以着手找孩子的父亲了。
只是这几日,她也见了很多人,但是并没有看到那个匕首上缠绕着藤条的刺青。
“寻军医客气了,都是给王爷办差的,寻军医叫我郜宁就行。”
“重刑犯要有王爷的令牌才能进去看。”郜宁喝了一口鸡汤,这味道真不错。
“哦,这样啊,那算了。”
寻韶容撇了撇嘴,看来要想去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找人,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郜宁吃完便去巡查军营了。
寻韶容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今日又是下山又是上山的,腿都走酸了。
她揉着自己发酸的小腿,随后躺在了床上。
……
主帐内,郜宁看着身上缠着纱布的越南昭。
“王爷,都是属下不好,没能为您挡住刺客。”郜宁惭愧地说道。
“这刺客一波接着一波,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王爷,咱们这位军医还真是有些本事。”
越南昭回忆着中午她为他吃鸡汤,给他换纱布的场景,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嗯,是有些本事。”
“对了,王爷,寻军医今日问我能不能带她去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看看。”
“哦?”越南昭挑了挑眉毛。
“属下听军营外的守卫说,寻军医是拿了杨副将的令牌进来的。”
“这个本王知道。”
“你是怀疑杨副将别有用心?”
“属下不敢,您和杨副将是出生入死的挚友,属下只是如实禀报。”
“本王知道了。”
“明日带这位军医去重刑犯,看看他想干什么。”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