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寻韶容吞咽了口水,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她搓了搓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好了,施好针了。”寻韶容站起来将银针装好,放回到药箱,眼睛始终没有对上他的目光,而是四处躲避着他的视线。
越南昭点点头,他张了张嘴,夜已经深了,想让她留在啸月阁,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了字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如果让她留在啸月阁,他可保证不了今晚会发生些什么。
“好。”寻韶容乖巧地点了点头,拎起药箱,准备出去。
越南昭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外面冷,多穿些。”
他将那件黑色狐狸毛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
寻韶容没有回头,生怕他看出自己的窘态。
回到莲香阁,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本以为这么晚了翠环和彩鸢想必都已经睡下了,没想到二人还在等她。
“王妃,您回来了!”
“床褥已经铺好了,放了香炉在里面,屋子和床上可暖和了!”翠环拉着寻韶容往里面走。
她忽而有些感动,虽然在古代没有暖气、也没有吹热风的空调、热乎乎的电热毯,但是在这寒冷的季节,她的寝殿,翠环和彩鸢总是能帮她弄的暖呼呼的。
“很晚了,你们快去睡吧!”
“我们不困!”
“对了,王妃,木头送来了一个食盒,说是三皇子今日外出,从品香斋带回来的。”彩鸢指了指桌子上面放着的棕黄色的雕花食盒。
“好,你们分着吃了吧。”
有夜宵吃?
翠环和彩鸢互看了一眼,心中十分开心,这可是品香斋的糕点,平日里要买可要排队很久呢!
“多谢王妃!”翠环和彩鸢笑嘻嘻地拿着食盒出了莲香阁。
寻韶容躺在床上,吹灭了蜡烛,原本困意十足,可是一躺在床上就想起越南昭的那个吻。她将鞋袜脱掉,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屋子。
刚才吻他的当真是越南昭吗?
他是喜欢她,还是仅仅是有了欲望?
他有通房侍女吗,他之前有过别的女人吗?好像听说皇子们在成年之前,宫里都会安排管事嬷嬷去教男女之事,还会把房里伺候的丫鬟叫去侍寝,他也有吗?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越辰墨换好衣服,拿着上次帮肖如冰解围后,他给自己的令牌,带上木头坐上马车,来到了一间挂着“漕”字的铺面。
进了铺面,只见一位皮肤黝黑的黑胖大汉正看着话本儿嘿嘿地笑着。
“我要见肖大当家的。”越辰墨背着手,昂着头说道。
“肖大当家的,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伙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这人穿的土里土气的,伙计没好气的白了越辰墨一眼,恼怒他叨扰了自己。
“我们大当家的忙着呢,现在河面都快冻上了,运河走不了,要是谈生意,等明年啊,开春儿了再来吧!”说着这伙计继续用牙签剔牙。
越辰墨看着这人一点礼貌都没有,粗鄙不堪,也不想多言,从袖中拿出那枚金色的令牌,在那伙计的眼前晃了晃。
这令牌是金子做的,三寸长,两寸宽,二分厚,由于金子质地不是十分的硬,容易变形,所以令牌的做成了实心的,周边用紫铜做框,保护着中间的金子。
令牌的正面刻着一只船,背面则是河流的图案。
那伙计先是满不在乎地瞟了一眼,再接过令牌仔细地看了看,随即从柜台里面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越辰墨面前,“小的叩见大当家的,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当家的绕了小的吧,小的家中还有老母要赡养啊……”
说着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见到此情形,越辰墨和木头皆是一愣,在那黑胖大汉从柜台中跑出来的时候,木头已经缩到了越辰墨的身后。
越辰墨见那黑胖大汉还在呜呜呜的说着什么,便开口,“起来好好回话。”
“是,当家的,多谢当家的。”黑胖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将金色令牌递还给越辰墨。
“为何叫我当家的?”本来这句话不该问,问了就是告诉对方自己并不知道这漕帮里面的内部规矩,只是,若是不问,越辰墨实在是疑惑。
黑胖大汉站起身来,先是诧异地看了越辰墨一眼,因为越辰墨长长的斜刘海遮住了半边脸,也看不出具体的容貌,便说道,“回当家的话,我们漕帮一共有四种令牌,您手中拿着的这块金色令牌,是最高级别的令牌,见令牌者如见当家的,小的也只是看见过肖大当家的和曹二当家的腰间系过这样的令牌。”
越辰墨点点头,明白过来,原来这肖如冰给自己的竟是一块如此高等级的令牌。她没想到肖如冰会是这样一个人,自己上次帮她解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虽然说是颇费了些银两,也因此得罪了葛大一行人,但也还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葛大是肖如冰的死对头,也是混漕运的。
“那另外三种呢?”越辰墨好奇地问道。
“另外三种分别是银令牌、紫铜令牌和黄铜令牌。”
“银令牌是堂主们的令牌,每位堂主分管一票弟兄,紫铜令牌是管事的手令,黄铜令牌是督主的手令,我们最常接触到的就是督主。”
“嗯,小兄弟,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要是想见肖大当家的,就得先见你们的督主,让你们的督主去通报喽?”
“是,回当家的话,小的这就去禀报。”
越辰墨点点头,在外面等着,能听到些里面的谈话声,越辰墨也听了个大概,意思是督主怀疑这金色令牌是几人偷的,漕帮还未曾见过不知道令牌意思的当家的。
“公子,可否让我看看那枚令牌?”从后堂出来一位身材高挑,身穿大红色长袍,外套小皮夹袄,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的姑娘。
“想必您就是督主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