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酷城
“追魂”身处大漠,夜晚的气温尤为严酷,因此都有饮酒御寒的习惯,唐影将“无罪”溶化放入酒坛中,晚饭时分众人已饮下,转眼已过去了五个时辰,此刻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城门和四下里已有士兵巡逻,却丝毫不见他们有任何异常!
唐影不由得焦躁起来,雷震已去了近一日,如他不夜宿,来回也就是一日半的行程,药效到此刻还不发作,桑格就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就算逃出了布酷城,沙堡城得讯,也会在出沙漠前拦截他!
唐影取下墙上挂的一柄剑藏在罩衫中,将浸毒的毫针夹在指尖,三根毫针在晨光下发出蓝盈盈的光,似冰魄般掬着一线生灵……这些毫针是她从唐府得来的,就在“听音阁”的顶层放满了不知名的暗器和毒药,她单单喜爱这携带方便的毫针,装满了整整三盒,一盒已用尽,一盒随身携带于身上,还有一盒当时放在寝室没有带走,现下,这仅一盒的毫针也所剩不多。
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纤长的影子,微微的颤动着,乌黑如漆的长发随着螓首的动作滑落于胸前,伴着出尘的阳光,慢慢晕出一圈圈光晕,良久,那双美目赫然睁开,仿佛下定了决心——劫狱!
唐影推开门走出寝室,一路佯装闲游般向地牢走去,到地牢口惊奇的发现,两名守卫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脸色发紫,半睁着眼似求救般看着她,唐影心中一怔,蹲下身来,一搭守卫的脉,脉象虚无,全然是中毒的迹象!
怎会这样,小四哥不是说是迷药吗?!
唐影扯
下守卫腰间的钥匙,急急的冲进地牢,在最后一间的牢房中,见到两眼布满血丝的桑格,一晚未见,他竟然憔悴如此,唐影顿时不忍责问,只轻轻唤道:“小四哥,你还好吗?”
“丫头,外面怎么样了?快放我出去!”桑格见是唐影,如溺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从那堆乱草上弹起,冲到铁栏前,双手死死的抓住唐影的双臂。
“刚才一路下来,并不见他们有何异常,只在地牢门口看见守卫晕倒在地……”唐影欲言又止,看着桑格的嘴角因她的话渐渐裂开一个弧度。
“那是药效发作了,发作了!”桑格知道他抓住了一线生机,那一点“无罪”,本是用来对付雷震的,没想用的范围这么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想赌上一赌,竟然能够奏效,看来老天也不想让他死啊!
“小四哥,你不是说那是迷药吗?为什么他们全是中毒的症状?”唐影忍不住问道,心中的惊慌无限扩大,她对雷震的人下了毒,好歹要知道毒性要出解药来啊,一旦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哪有面目见雷震!
“傻丫头,先别管那么多了,快放我出来!”桑格生怕唐影变卦,抓住她双臂的手逐渐抓紧,一双眸子转了转,道:“时间紧迫,难道你想等雷震抓住我千刀万剐吗?”
“不!”唐影慌乱的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桑格冲出牢房,也没看她一眼,快步跑出地牢,唐影愣了一下紧随着他来到地牢门口。
桑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名守卫,一脚踹在其中一位的身上,力道之大,将他横着
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临近的一根圆柱之上,如此力道,他竟然哼也未哼一声,桑格抽搐了下嘴角,痉挛般挤出几声笑,这几声机械的笑却仿佛打开泄洪的闸门般,引得他狂笑起来!
他没算白来,走之前让“追魂”受到了重创,说不定那满腹心机的皇子也倒在其中,这对义父来说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也算报了四方镇被占之仇!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空空的声音如一声炸雷,轰进桑格的耳朵,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那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
唐影看着空空从地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连忙拔出罩衫中的剑,挡在桑格的前面,沉声道:“大师,我敬重你!但这人我非救不可,如你要动手,我愿拼得一死!”
“好,好!”空空嘿嘿一笑,“真好贱人,主子娶你就是让你为其他男人舍命来着?!”
“雷震回来,我自会向他说明,就算是荪尧问我要人,我也不惧!”唐影紧咬下唇,空空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她心中的怒火逐渐将愧疚压下,在她看来,这无非是自己的家务事,因此而牵连到帮中兄弟中毒,待得桑格脱困,她自会要得解药为众兄弟解毒;再者,她名义上已是雷震的妻子,是他们的夫人,纵然空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怎容得他口口声声叫着贱人,责问她的忠贞?
“哈哈,为你撑腰的人还不少呢!”空空干笑两声,“但想此刻走出布酷城,除非从老衲尸体上踏过去!”
“得罪了!”唐影心中虽畏惧他武艺高强,但自持空空不敢要她性命,拔剑挺身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