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姜维

“他的胃口不小啊。”曹冲听完了杨阜转述的马提出的条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笑了一声,连带着看向杨阜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友善了,又瞟了一眼特意被他叫过来旁听的马腾。

马腾的面色大变,他根本没想到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马虽然说要曹冲将他们全部送还冀城,可这显然不是马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所想要的就是前将军、槐里侯和关中,最低限制也是汉阳和武都两郡。他看着曹冲阴沉的脸色,连忙离席翻身拜倒:“将军,犬子无礼,请将军不要再在他身上多费心思,调遣大军击杀此子就是,腾愿为先锋,临阵招降旧部,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曹冲扯动嘴角无声的笑了笑,他离开座位双手扶起马腾,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爽,很客气的说道:“马老将军切莫如此,此事与老将军无关,冲也不愿意逼你父子反目为仇,圣人还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况且谈判吗,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要求高,我不答应就是了,何必立刻兵戎相见呢,还可以再谈嘛。”

马腾老泪纵横,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他现在不敢再奢望曹冲饶了马,只希望曹冲不要一怒之下把他在坞的家人全部推出去杀了祭旗。听曹冲这么一说,他知道曹冲还没能最后放弃希望,心里才稍安了些。他站起身来,对杨阜大声说道:“你回去对那个逆子说。让他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立刻自缚到将军面前请罪,任凭将军落。我还能念一些父子之情,用这张老脸为他向将军求求情,否则老夫从此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亲提大军斩杀他于冀城之下。”

杨阜唯唯喏喏,看着暴怒的马腾。不敢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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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回身向曹冲行了个礼:“将军,马腾待罪之人,不敢久居正堂,这就回去面壁思过。真是惭愧。竟然生下这等逆子,无颜见马家列祖列宗啊。”

曹冲好言劝了两句,请马腾自行方便。马腾连连鞠躬,流着泪伤心不已地退出了正堂。杨阜还跪在下面,一声不吭的等着曹冲落。曹冲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青瓷碟子里地点心尝了尝。又喝了口香茶,抬起头看了杨阜一眼,示意旁边的孙绍将碟子送到杨阜的面前。

“远道而来,还没有吃饭,先尝点垫垫饥。”曹冲拍拍手掸落手上的饼屑,神色平静的说道,没有一丝愤怒,好象马地那些要求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听过了也就听过了。

杨阜却看着眼前的碟子愣。他看着一个个小巧的金黄色的饼不知所措。曹冲不仅没有把他赶出去,却赏他吃东西。这貌似有些不太正常。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曹冲,见曹冲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拈了一只,用左手托着送到嘴前,张嘴咬了一口。

饼很脆,很甜,味道相当的不错,对于赶了一天路的杨阜来说,更是鲜美异常。

“谢将军。”杨阜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顾不得水烫,连忙向曹冲致以谢意。

“义山,你是丞相府地人,是韦大人极力拘留,才把你放在凉州参凉州军事,可是你这军事可参得不太好啊。”曹冲晃了晃身子,坐得更舒服一些,慢吞吞的话中却带着极大的威压。

“回将军。”杨阜凛然应道:“马将军三万大军围城,城中仅有守卒两千余人,众寡悬殊,但我冀城军民并未放弃,属下与从弟杨岳、杨谟、别驾阎大人、从事赵大人等人竭尽全力,一起上城,于城上布半月阵,严阵以待,阎大人更是不顾性命危险,潜水向将军大人求救,我冀州本是想与将军大人一起夹击马将军的。奈何援军虽至,却久久不至冀州城下,城中派出的求援也无一例外的被马将军斩于城下,韦大人也是无计可施,只得为城中百姓计,屈身相从。属下无能,未能识破马将军之计,有负韦大人厚意,不敢请将军宽恕,请将军责罚。”

“你们守不住冀城也就罢了,为何屈身从贼,马三万大军,你们冀城就算积储丰厚,又如何能支撑得住他这么多人马的消耗?如果没有你们几个大族的支持,他还能呆在冀城吗?”曹冲打量着杨阜有些愤怒的面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天水地大族,眼里就只有你们的家族吗?”

杨阜猛地抬起头,直视着曹冲,张嘴欲说,又强自抑制住了,他不服气地哼一声:“将军,我冀城诸姓虽然薄有家资,但除了几个家丁护卫并无多少武力,面对着三万羌胡,我们又能如何?朝庭有数万大军都无计可施,将军又怎么能苛责我等?”

曹冲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杨阜,半天没有说话,杨阜也气乎乎地看着曹冲,一时间气氛有些不太自然。曹冲看着他好一会,忽然笑了:“我在丞相府就听说天水杨义山豪气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看来你今天来做这谈判的使,怕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杨阜一愣,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被曹冲一激,话说得有些露骨了,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低了头,避开了曹冲的眼光。幸好此时马腾不在,看曹冲这样子,应该也不会把这话传到马耳朵里,否则他一家老小可就保不住了。“义山,说说冀州城里的情况,阎伯俭上次来了一趟,回去之后杳无音讯,他现在可好?”

“回大人,阎大人平安。”杨阜简单的说了一下冀城的情况,他还没摸透曹冲地心思。不敢说得太过直白,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着曹冲的脸色,想从他的脸色里看出一点端倪来。可惜曹冲地脸色一直比较平静。也不愤怒,也不生气,也没有欣喜,看起来就象是拉家常一般,并无特别的目的。杨阜心中有些着急。他说完冀城里的情况之后,试探的问道:“将军,马将军地要求虽然高了些,可是将军如果真心想招降他的话。还是可以商谈的,请将军示下朝庭能够答应的条件,我愿意回去再向马将军进言,或许还有商谈地余地。”

曹冲笑了一声:“他现在志骄意满,还能静下心来听你劝告吗?前将军是不可能的,马老将军还健在。槐里侯也临不到他,这个他就别做梦了。他起兵之前是偏将军,我想朝庭能答应他的也不过如此罢了,至于关中……呵呵呵,他想回来也可以,但只能带五百亲卫,在我帐下做个偏将,你回去问问他究竟是愿也不愿。”

杨阜紧跟了一句:“将军,这个条件。马将军一定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就不答应。”曹冲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说道:“韩遂已经起兵回金城了,这里只剩下马。你觉得他一个人能挡得住我的大军吗?既然不愿降,那就打。不过。你冀城地百姓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

杨阜大喜,连忙向旁边挪了几步,趴在地上,颤声说道:“将军,如果将军决意剿灭马,杨阜愿意效劳。”

“你?”曹冲看了他一会,忽然笑道:“义山,你可是马的使,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担心你在城中的家小吗?”

杨阜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有声,然后抽泣着说道:“将军,阜等深受韦大人的优遇,无以为报,韦大人被杀,阜等痛彻心肺,日夜所思就是怎么为大人报仇,奈何城中实力不足,马又不准我等随便出城联络,这才隐忍至今。我此来谈判,就是阎伯俭出的主意,想一探将军的心意。如今将军想要击杀马,阜等求之不得。如能报得此仇,纵使家小尽数被马屠灭,也在所不惜。”

曹冲吃惊的看着杨阜,有些不太敢相信他的话,这人为了替韦康一个外人报仇,连自己地家人都不要了,这也忒狠了。他看着泣不成声地杨阜,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们有多少实力,准备怎么报仇?”

杨阜又在地上磕了个头,沉声说道:“如果将军有意,阜愿回城之后与阎伯俭商议,联络诸姓,与将军内应外合,袭杀马。杨阜得报大仇,将军得成此功。”

曹冲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义山,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地做法极不妥当。城中有马三万羌胡,你如果行事稍不慎,就会走漏风声,马杀了你们只是举手之劳。冀城坚固,马据城而守,我就是想和你里应外合也无能为力,到时候冀城的百姓也会遭到报复,韦大人可就白死了。”

杨阜急道:“将军,我等也有数百人,如果击其不备,未必没有成功地希望,纵使有差,将军在城外也无甚可担心之处。冀城的百姓已经遭了马的暴虐,又怕什么报复?只要能为韦大人报仇,我等不惜此身,请将军也莫作妇人之仁。”

曹冲有些不快,你杨阜为了韦康报仇,可以不惜身家性命,可是我不能不防止你不成事反而连累了冀城的百姓,我可不想拿到的手是个残破之城,现在什么最值钱?劳动力啊,是人命啊,如果冀城被马杀个鸡犬不留,我拿到冀城又有什么意义。

“义山,此事可以从长计议,你这个法子太冒险,就不要考虑了。”曹冲拦住了还要再说的杨阜,接着说道:“就凭你们几家的家丁想要在冀城里袭击马,成功的机会实在太小,我不会同意的。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力量,想好了再跟我说。这两天你就在县住两天,有什么想法随时来找我。”说完,他不待杨阜再说,起身离开了。

杨阜呆在那里,他有些搞不懂曹冲的想法,他自愿破家报仇。曹冲又不担什么风险,他大可以装做不知道这件事,万一事败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也不至于和马翻脸,成了可就是他的大功劳,他为什么会不赞成呢?当真是妇人之仁?一旁地孙绍看着杨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上前弯腰扶起杨阜:“杨大人。我家将军做事,向来不愿意冒无谓之险,要么不打,要打。就打必胜之仗。善战无赫赫之功,杨大人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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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阜扭过头看着孙绍,见孙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与他地年龄极不相称的稳重,不由得有些奇怪,连忙拱了拱手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号?”

“小子吴郡孙绍,现任将军门下佐。”孙绍微笑着说道。

“原来是江东孙郎的儿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杨阜吃了一惊,连忙拉着孙绍问道:“还请阁下多多指教。”

孙绍连忙还礼,有些惶恐不安的说道:“大人言重了,孙绍年少无知,岂敢指教。我家将军只是敬重大人,不愿大人冒险罢了。大人如果有妥善的办法,将军不会坐视不理地。惭愧惭愧,小子胡言乱语,告退告退。”

孙绍说着。退了两步。让开了杨阜的手。杨阜看着孙绍紧张的样子,暗笑了一声。果然有什么将军,就有什么佐。连孙伯符的儿子都这么小心,看来这个曹车骑确实是不冒险地人,与外面传闻的颇不相符。他抚着胡须想了想,与孙绍打了个招呼,退了出去。

曹冲把庞统、马谡、贾诩请来一商议,刚对杨阜的诚意表示了一些质疑,庞统就说道:“将军过虑了,我大汉象这样的忠信之辈并不少,韦大人既然是他的上官,他们之间就有君臣之义,杨义山破家为韦大人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将军想想阎伯俭就知道了,他也是天水旺族,在冀城地家人可不比杨家少,不是照样从城里潜水出来报信。”

曹冲有些意外,他不太敢相信的看着庞统,又看了一眼贾诩。沉默的贾诩点了点头:“庞大人所言甚是,杨义山深受韦大人父子器重,他当初做上许吏到许县去,就是老韦大人的推荐的,他能做出此事,不足为奇。本来他也是个足智多谋之人,当年丞相大人与袁本初相攻未分胜负,他就能看出丞相大人必胜,可见一斑。”

曹冲见老狐狸也这么说,倒有些信了,看来自己对忠信的看法跟这些人还是有些差异,他笑了笑说道:“只是他这个点子,可有点不妥啊。”

贾诩附合的笑了笑:“将军所说甚是,杨义山这是报仇心切,有些乱了方寸,将军可以先应了他,安安他的心,他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地。杨家虽然是不是天水顶尖儿地大族,可是他和四姓之一的姜家是婚姻关系,他地外兄就是历城守将、抚夷将军姜叙姜伯奕,四姓之间也都有关联,将军如果在这件事上帮了忙,将来对安抚汉阳的民心,可是有莫大地帮助。”

曹冲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问贾诩道:“先生说天水四姓里有个姓姜的,不知这姓姜的里面,可有个叫姜维的?”

“姜维?”贾诩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诩未曾听说此人。将军不妨向杨义山打听一下,他应该很清楚。”

“呵呵。”曹冲干笑了两声,把话题扯了开去:“那就让韦仲将去和杨义山谈一谈。”

贾诩微微一笑:“韦仲将正是合适人选,有他去和杨义山谈,此事大妥。将军,马虽然狂妄,可是目前我军准备尚未充足,益州诸军也没有截断他的后路,还是要与他虚以委蛇一番为好。曹冲没有说话,他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呢。李严和孟达的调令虽然已经出去了,但他们要到达辖地并完成任务,只怕没有半年时间做不到。而且关中的新政刚刚开始,千头万绪很复杂,这时候和马打仗,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贾大人说得对,马有坚城精兵,一时半刻不易攻取,城中著姓既有此意,何不因势利导,可以大大减少我军的损失。”马谡见曹冲沉吟不语。也附合贾诩的意见说道,他这段时间跟着贾诩、庞统等人在一起商讨军务,受益良多。开始地傲气渐渐的收敛了,人变得成稳了许多。

“那就这么等着?”曹冲摸着下巴柔软的胡须说道。

“也不能坐观其变。”马谡看了一眼庞统和贾诩,见他们微笑不语,便接着说道:“韩遂回了金城,虽然和马并没有绝裂。可是显然马不能维持韩遂地军队供给了。韩遂老谋深算,深知眼下的局势不能和马有间,给将军可趁之机。但蒋大人也说了,韩遂的身体很差。他已经年过七十,回了金城也未必能挨得过多久。韩银粗猛,如果是他掌握了金城,又怎么能做到这么隐忍?”

“你是说,先打韩遂?”曹冲笑了。

“未必就打,但总要保持一点压力才好。”马谡也笑了。笑得颇有庞统和贾诩的神韵,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领军将军一心要血耻,如果一直让他在下呆着,万一他忍不住了,岂不是坏了将军的大计。”

曹冲呵呵地笑了。夏侯渊上次功败垂成,一直忿忿不平,在下象只困在牢里的老虎,坐立不安,三天两头的带着人去查看地形。邓艾和夏侯称一个是晚辈。一个是儿子,根本说不住他。张、朱灵劝了他几次,他虽然听了。却不以为然,如果一直让他在下,只怕迟早要出事。

“下的城防也完成了,留下叔权和士载防守绰绰有余,就让他去扫荡安、北地,打几仗,心里也许就舒服多了,在街亭多准备些物资,让徐公明密切注意马地动向,随时准备接应领军将军。”

杨阜和韦诞深谈了一次之后,相信了曹冲要痛击马的心思,又在韦诞的陪同下,在附近转了转,了解了一些关中的新政的情况。当他得知曹冲在关中大力征招各大家族的人为官地时候,他对家族的未来放心了,临走之时,他来向曹冲辞行。在此之前,曹冲已经由韦诞向他转达了暂时还要与马谈判的意思,杨阜这时候已经心平气和了,也能理解曹冲的用意,当曹冲和他说起的时候,他连连点头。“将军思虑深远,非我所能及。”杨阜笑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我这样回去也好交待一点。”

曹冲笑了,安慰杨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也不需要十年,你回去也小心一点,千万别白白坏了性命。平定西凉只是第一步,要想西凉长治久安,还有很多事要你们去做。”

杨阜施了一礼,感激的说道:“多谢将军关心,阜此去一定谨慎从事,不敢大意。”

“嗯,你如果能保持现在的心态,我还能有什么担心的呢。”曹冲笑了笑,想起姜维的事来:“我还有件事问你,天水四姓里有个姜家,姜家地情况你应该比较清楚?”

杨阜笑着点点头:“姜家与我杨家有婚姻,关系一向很好,将军有什么想问地,我应该还能知道一点。”

“有个姜维姜伯约,你知道吗?”曹冲问道。

“姜维?”杨阜吃了一惊:“将军如何知道此子?”

“怎么了?”曹冲有些奇怪杨阜的反应。杨阜连忙解释道:“姜维是姜功曹地独子,今年才十五岁,姜功曹在几年前羌人作乱的时候,身卫韦大人,战没沙场,还没来得及给姜维取字,所以他是不是字伯约我却不太清楚,不过姜维这个人却是有地,如今和他的寡母在冀城生活,我外兄姜叙姜伯奕久驻历城,经常托我照顾他们。大人……对他也熟悉吗?”

曹冲笑了,心道这是三国后期的蜀国牛人,我岂能不知,不过他现在居然才十五岁,倒是有些意外。他随口说道:“我也是听人说过姜功曹的事情,颇为景仰,知道他有个儿子,所以这才向你打听一下,并无其他意思。”

杨阜点点头,没有多问,随即和曹冲商量了一下怎么回复马的问题,这才起身离开坞。回到冀城之后,他先向马回复使命,告诉曹冲对他的要求觉得很为难。估计天子和丞相府不能答应,但他是真心想和马谈和,希望马拿出点诚意来。不要再说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马听了,倒也没有怒,杨阜出城这近一个月地时候里,马云璐和马铁反复劝告,他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离谱。曹冲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现在听了杨阜的答复,他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没有太过意外。当然也不会对杨阜有什么意见。他反而觉得杨阜这趟使命完成得很好,至少没有断绝了和曹冲的联系。他好生安慰了杨阜一通,杨阜也强压着心里地不屑,和马假模假式的表了一番忠心,然后向马请假,夫人死了。他要回一趟老家。马满口答应。

杨阜辞别了马,没有回家立刻先去找阎温,把曹冲的想法和阎温说了一遍,阎温早有预料,并没有多么惊讶。他对杨阜说道:“我们几家一直和马相处和睦,车骑将军在没有任何凭证的情况下能够相信你,除了你本来就有丞相府员属的身份之外,说明对我们还是比较看重地。你在关中也看到了,他的新政对我们这样的家族没有什么坏处。跟着他走。将来一定不会差。抓住这机会,不仅能为韦大人报仇。还能有个进身之阶,正是两全齐美的好事。你不可大意,让将军失望。”

杨阜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话虽如此,我担心车骑将军还是不太信任我们,他提到了姜家地姜维,话语之中颇为看重,或许是在提醒我们送质。我想姜家在冀城反正也不宽裕,倒不如让他进了将军府做个小吏,一来可以取信于将军,二来也给他谋个出路。孙伯符的儿子孙绍都在府中做个佐,也不算辱没了姜维。”

阎温也有些意外,姜家虽然有名,可是姜维并没有什么名声,曹冲初到关中不久,他怎么会知道姜维?难道他的情报真的这么厉害,能这么个小角色都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成功的机率可就要比自己想的大得多了。

“这可是件好事。”阎温赞同道:“你可去和你外兄姜伯奕商量一下,我估计他不会反对地。”

杨阜没有多说,收拾了行妆,赶回了老家。在老家遇到了赶来奔丧的姑母和外兄姜叙,杨阜把姑母和姜叙请到内室,一把门关上,他就跪倒在姑母面前放声大哭。他的姑母长叹一声,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韦大人父子对我们西凉人恩重如山,他为了保全冀城的百姓,不惜辱没自己的名声,却身遭马的毒手。此仇不报,是我们西凉人的耻辱,你不用多说了,想怎么办,就跟伯奕他们商量,不要顾及其他。”

姜叙还没说话,见母亲已经答应了,也只得叹惜了一声。他把母亲送到里面去休息,然后回过头来对杨阜说道:“要举事可以,但你要把所有的计划和我讲明白,特别是车骑将军怎么答应你地,你要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我们几家可是几百口人,不能轻举妄动,白白送了性命。”

杨阜盯着姜叙看了半天,撇了撇嘴说道:“伯奕,你这抚夷将军做得久了,命也值钱了,事情还没做,先担心起自己的性命来,生怕成了车骑将军地棋子,是也不是?”

姜叙脸一红,他确实有这个想法。韦康已经死了,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一个已经死了人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要不是母亲已经开了口,他又是个孝子,他未必就会答应杨阜地要求。

“别忘了,你这抚夷将军,还是韦大人为你请的功。”杨阜提醒了他一句,又说道:“车骑将军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根本不需要我们去做他的棋子,我本来想立即起事的,还是他给拦住了,就是因为他不想我们白白牺牲。伯奕,你觉得这样的车骑将军会在利用你吗?”

姜叙无言以对,坐着沉默不语。

“将军虽然初到关中,可是对西凉的事知道得不少,武威的贾文和现在就在他的府中任智囊,他对你从兄身卫郡将战没沙场的事很是敬佩,还特地问起他的遗孤姜维的事情。”杨阜缓和了口气,看了一眼面带惭色的姜叙,又说道:“马背父逆君,枉杀郡将,这不是我杨阜一个人的耻辱,而是凉州所士大夫的耻辱,你坐拥大军无讨贼之心,我来劝你,你还瞻前顾后,畏畏尾的,这和助逆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勉强你,如果你确实不想和马为敌,现在就可以把我捆起来送到马面前,用我的项上人头,再给你加官进爵。”

“义山,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姜叙脸胀得通红,他是有些犹豫不假,可是要说他一点忠信之心也没有,这也不是实话。他猛的站起身来,沉着脸说道:“我姜家有从兄那样的忠臣,当然也不会有助逆的懦夫,我虽然不是什么饱读圣人经典的大儒,可是这点道义还是知道的。你说,要怎么干,我大不了陪你就是,不就是项上这颗人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阜冷眼盯着姜叙,直看得姜叙有些恼了,这才起身将姜叙按住:“伯奕,我如果不信你,又如何会来和你商量?你放心,车骑将军不会让我们冒险,我也不会轻易的将家中上百口人送给马杀,既然要做,就要有个万全之策。这第一件事,我们先得向将军表示一下诚意,你看是不是先把姜维送到车骑将军府去?”

姜叙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未尝不可,万一事情失败,也算为我从兄留下一点血脉。”

杨阜点点头,又接着说道:“第二件事,你看看,哪些人是你能信得过的,我们先集中起来商议一下,看看我们手中究竟能有多少力量,然后再看看怎么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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