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喝完,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这次因为尽兴,大家似乎都喝得有点多,尤其是祈冰,出来时已是摇摇晃晃,语无伦次了。
溜子说:“你们走吧,我和华子把祈冰送回家。”
刘莎莎接着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还想碰碰祈芸姐,看看衣服有什么新的式样没有。”
天气闷热,屋外纳凉的人很多,楼下空地早已被竹床、板床占满,来往行人只能见缝插针似地行走。
他们架着祈冰艰难地在竹床阵中行进着,不时引起纳凉人的的注意,有人发表感叹:“哎哟,这么热的天,喝这么多酒干嘛呀。不怕烧心啊。”
好不容易来到祈冰家,这时祈冰嘴里还在叫嚷:“溜子,喝呀,怎么不喝呀?”
祈冰爸爸妈妈见状忙要他们将祈冰放倒在竹床上面。
“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喝这么多啊。”祈冰妈妈埋怨道。
“阿姨,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看管好他,他稍微喝多了一点。要不,我们陪陪他。”溜子歉疚地说。
“不用了,你们也喝的也不少,快回去休息吧,没事的。知道你们高兴,以后别这样喝了。你们还小,喝多了还是要伤身体的。”
“溜子,华子,你们回去吧。我还要和祈芸姐说会话,祈冰我来招呼吧。”刘莎莎说道。
“那好吧。阿姨,我们走了。给您添麻烦了。”
“这孩子,这么客气呢。没事的,你们放心回去吧。”
溜子他们走后,祈芸从厨房里端来一小碗食醋,要祈冰喝下去。祈冰闻着味,用手抵挡着不愿意喝。
刘莎莎见状,从祈芸手中接过小碗,哄着祈冰说:“祈冰,咱们接着喝,好不好?”
祈冰酒意阑珊地说:“喝,接着喝,谁——怕谁啊。”
刘莎莎便将小碗快速递到祈冰嘴边,祈冰一饮而尽。
“哇,这酒怎么——这么酸——啊。”祈冰半清醒半糊涂地喃喃自语。
“他还知道酸,呵呵,看来也没喝太多,不吐就好。”祈芸说道。
祈冰的这番嘀咕,引得她们直乐。
尤其是刘莎莎捂着嘴,不敢笑出声,生怕祈冰知道真相,把醋吐出来了。
其实刘莎莎就是想来照顾祈冰的,至于来找祈芸看看时兴衣服样式那是一个托词罢了。
祈冰又喝了一些茶水,慢慢安静了一些,只是嘴里不停地在叨咕什么。
“莎莎,你今天考得好吧?”祈冰妈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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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考得不行。太难考了,基础太差,没办法。估计祈冰考得还可以的,他还提前出了考场呢。”
“是吗?心情好吧,这小子就喝高了,没出息。呵呵。”
“闵蕙,你别——跑啊。你——听我说,闵蕙。。。。。。”祈冰嘴里清晰地蹦出这么一串话,着实让她们吓了一跳。
“闵蕙?不是早几年搬走了吗。”祈冰妈妈疑惑地说道。
其实祈芸知道一点祈冰和闵蕙的事情。看见刘莎莎在家,便不好当着妈妈的面把这件事情说穿。于是故作惊讶地说:“咿呀,这小子是不是真喝多了呀。闵蕙搬离这里几年了,早没有联系了。怎么突然想到闵蕙呢。怪了。也听人说起过,喝多了的人,脑筋被酒刺激可以想起一些往事来,就像人老了,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一样。这小子莫非就是这样吧。”说完,祈芸偷偷观察了一下刘莎莎的表情。刘莎莎这时歪着头,盯着祈冰透着酒晕的脸思索着。
“祈冰,别嚷了啊,安静睡一会,酒劲过去了就好了。”祈芸说着,转身拉过刘莎莎:“来,莎莎,我们说会话,不管他了,让他睡会。”
“祈芸姐,刚才祈冰喊的那个什么闵蕙是谁啊?”
祈芸一愣,心想看来这个刘莎莎真的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怎么跟刘莎莎解释呢?祈芸心里犯起了嘀咕。
“哦,闵蕙啊。这么说吧,这个闵蕙呢,就是我们以前的一个邻居,也是祈冰一个班的同学,就住我们楼下。好像是读初中的时候突然就搬走了。平素他们几个都玩的蛮好的,像大明啊,志军啊都是的。也许是不辞而别吧,祈冰心里一直郁结着。都是同学吗,干嘛就这么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呢。莎莎,换作你,你也会这么想,是吧?”
“嗯,是的。那这个——闵蕙,是女孩子吧?”刘莎莎进一步问道。
“哦,是啊,是啊。是个女孩子。”
“这么多年了,祈冰还记得她,这个同学感情还是蛮深厚的呢。”刘莎莎语气中明显有点酸味了。
祈芸闻言,感觉刘莎莎话中有话,于是赶紧打岔,说道:“这个啊,他们几个都在一起玩,同学感情是蛮好的,都像哥们一样的。莎莎,你最近买了新衣服没有啊?”
“哦,这样啊。没买呢。”
“我们店里有些新款的连衣裙,你明天去店里看看,看中哪件,姐姐送你,怎么样?”
“那怎么行啊,姐姐这么辛苦,可不能乱姐姐的钱哟。我自己钱买。”
“莎莎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说定了啊。”
刘莎莎一边和祈芸聊天,一边观察祈冰的动静。
家里暑热难消,人多热气更大,加之时间也不早了。刘莎莎看见祈冰睡得很安静,觉得应无大碍了,便跟祈冰爸妈告辞。祈芸坚持要送刘莎莎一段,毕竟天色已晚,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太令祈芸放心。
走过铁路后,刘莎莎不要祈芸再送了,说这边纳凉的人也很多,还是蛮安全的。别过祈芸,刘莎莎边走边想,这个闵蕙到底是谁,明天一定要从祈冰口中问问清楚。她觉得这个闵蕙很不一般,这么多年了,还在祈冰心中留有一席之地,的确有些问题。
第二天早上九点,祈冰睁开仍带一丝酒意的睡眼,想撑起来,觉得脑袋有点沉,于是又躺了一会,感觉肚子似乎有点饿了,便缓缓起了床。家里空无一人,平素爱睡懒觉的祈天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洗漱完后,祈冰将家里昨天晚餐剩下的饭和菜,放在锅里加上水一起煮,煮到粘稠的程度,算是做成了早餐,也叫做汤饭,是他们常吃的早餐品种之一。
祈冰边吃边想昨天晚上在隆鑫大酒楼喝酒的情形。喝酒之前听大明说起闵蕙的情况后,祈冰便觉得有点惆怅了,心情似乎有点压抑,甚至有点痛楚。这个时候他觉得只有喝酒能够消愁,只有喝酒能够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喝到最后只觉得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心情仿佛一下子舒畅起来。至于最后是怎么样回家的,回家以后又怎么样,他是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匆匆吃完早餐,祈冰急急地下了楼,他要去溜子店里问问自己最后是如何回家的。
溜子刚刚开门,正在店里摆放商品。见到祈冰过来,便说道:“祈冰啊,这么早就醒了?好些了没?”
祈冰答道:“是啊,还好呢。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就是不知自己昨晚是怎么样回家的呢。所以现在来问问你啊。”
“看来你还算清醒的啊,晓得来问问经过呢,呵呵。你啊,昨天走路都不会走了,还是我和华子把你架回去的。你知道吗?沿途多少人看到你的醉像啊。”
“这我哪里知道啊,真是这样的话,那丢人丢大发了啊。”祈冰后怕地说道。
“你还得感谢一个人呢。”
“谁啊?”
“刘莎莎啊。”
“怎么?她也送我回家了?”
“岂止是送呢,我们把你放在竹床上后便走了,刘莎莎没走呢。至于后面是怎么样招呼你的,我也不知道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啊。我早上起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昨晚情况没人告诉我啊。”
“看来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比我们强啊,呵呵。”溜子坏笑道。
刘莎莎也在啊,完了,一定看到自己的丑态了。祈冰心里想着,嘴里不敢吭声。
祈冰爱面子,急于想知道自己喝醉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于是试探性地询问溜子:“我昨晚没说什么错话或做什么错事吧?”
“你啊,还好啊,就是身子不稳,也没听你说什么呀。”溜子肯定地说,同时又问道:“你昨晚没吐吧?”
“好像没有吧,我也不记得了。”祈冰想了想。
“如果没吐的话,按我们这里的说法,就是没下猪娃。如果吐了,就很让人讨嫌了,还洋相百出,自己也难堪,不就像下猪娃一样的吗?”溜子说道。
祈冰确信自己昨晚没吐的,觉得算是给子挽回一点颜面了,特别是有刘莎莎在场的情况之下。
为了弄清昨晚最后的情况,祈冰觉得只有去姐姐祈芸那里问问清楚了。
“小小时装店”开业那天,祈冰来过,后来忙于准备高考一直没去过了。现在正好考完,闲着没事,趁这个机会去看看,顺便问问昨晚的情况。
离开溜子的小店,祈冰径直去了“小小时装店”。
祈芸看见祈冰走来,便问道:“你怎么样?没事了吧?”
“没事啊,就是脑袋还有点点晕乎。过一会就全好了。”
“正好你来了,我还准备嘱咐你呢。”
“嘱咐什么呀?”
“你啊,昨晚喝酒后在家里直叫闵蕙的名字。刘莎莎当时就被你搞疑惑了,一直在问我闵蕙是谁。我解释了一下,可人家就是不太相信。刘莎莎肯定还要问你的,你好好想想如何回复她吧。我知道你们两个要好,这件事情,刘莎莎一定要搞清楚的。”
祈冰一惊,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在酒后说胡话,还当着刘莎莎的面喊出闵蕙的名字。看来酒后吐真言,此话一点不假啊,竟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姐啊,除了这个,我还说了什么没有啊?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啊。”
“哦,好像就只喊了喊,后来你就慢慢睡着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怪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后来还跟他们要酒喝,这个我还记得一点。”
“你啊,以后少喝点啊,还要酒喝呢,显得自己多能干似的。喝酒多误事啊,看你这次如何跟刘莎莎解释。”
祈冰觉得姐姐说的对,自己理亏在先,事情做得有些荒谬。至于这件事情如何向刘莎莎进行解释,祈冰脑海里慢慢有了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