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柳箐把祈冰拉到一边责问道:“你说,你到底怎么欺负刘莎莎了?为何她不来?”
祈冰心想这哪跟哪啊,我敢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是烧高香了。但是现在祈冰不想把他们之间的事情立刻告诉柳箐。他觉得这事最好慢慢让人家忘记,即使这样做很难。
祈冰继续搪塞柳箐:“你不是不知道她家的情况,她妈管得那么紧,她也许出不来呀。”
“不对。以我的观察,我发觉你今天状态不太正常,心里好像揣着事情。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柳箐一板一眼地说道。
“你猴子啊?孙大圣啊?还火眼金睛呢。”祈冰忍不住揶揄道。
“你别扯野棉花,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你们到底怎么啦?”柳箐步步紧逼。
见柳箐这么执着,祈冰还想蒙混下去。“柳箐啊,你今天怎么啦?刘莎莎一次不来,你就这么担心啊?”
“还在扯野棉花是吧?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是吧?没门。要不这样,你也别慌着回去了,你跟我一起去找刘莎莎,见到她了,你们的事情也就一目了然。行不?”柳箐抛出这么一个主意。
“算了吧,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时间呢。以后再说吧。”
“看看,问题出来了吧?以前你们是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现在呢,你竟然说以后再说。你何时学得这么稳重了,定性了?告诉你,你今天的状态和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一切。你们之间绝对出状况了。说,到底怎么回事?”柳箐逼问道。
祈冰知道再继续搪塞下去已无作用了。他们都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和朋友,各自的秉性和脾气都是非常清楚的。柳箐是刘莎莎的闺蜜,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形同姐妹,甚至比姐妹之间的感情还要深厚。祈冰也知道柳箐是为他们好,不想让他们之间有任何问题。柳箐既然感觉到他的异常,如果继续糊弄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挫伤柳箐的好意。于是祈冰便将这几天他和刘莎莎之间发生的事情向柳箐和盘托出。
听着祈冰的叙述,柳箐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说完之后,祈冰问道:“柳箐,你说,她刘莎莎竟然我们各走各的道,完全不像以前的风格,这里面难道不是很蹊跷吗?”
“前一段时间,刘莎莎为了应付她的妈妈,见了几个人。我当时还说过她,叫她不要这样做,既然你们之间相爱,现在又跑去见这个看那个的虽然不是莎莎的本意,但毕竟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事情。你祈冰知道她要见别人,你为何不竭力制止她呢?话又说回来,莎莎孝顺,顾及她的父母的感受,这点无可厚非,人身都是父母养。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育大,为了某些事情而不考虑父母的感受也是说不过去。当然,感恩父母,报答父母的方式有多种,一味地迎合父母的好恶,而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不可取的。我知道,莎莎妈对你们铁路外的男生颇有偏见,想一下改变她的想法,是不现实的。你和莎莎妈之间就像两条平行的铁轨,永远不能相交在一起。这也是你和刘莎莎之间问题的症结所在。也许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刘莎莎根本无法改变她家里人的看法。再加上莎莎频繁和那些上级头头的小孩见面,即使刘莎莎只想敷衍,但是难保那些男孩不会不被莎莎美貌和单纯所打动。常言说得好,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本来莎莎就很顾及她的家人,如果她真的对某一个人动了心,那么事情就很微妙了。就像你刚才问的‘蹊跷’二字的来历了。”柳箐洋洋洒洒地一通分析。
祈冰觉得柳箐的分析非常准确,非常合理。
柳箐接着又说道:“莎莎不像我的风格。我这人吧敢爱敢恨,即使家人反对,但我认准了的幸福我会锲而不舍的去争取去努力。我要用我的经历和成果反过来告诉我的父母,你的女儿的选择是对的。对于莎莎,我不敢说是她过于软弱,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也有各人的处事方法,旁人无可指责。其实碍于你们感情的深厚和执着,当时我是不忍说些什么。莎莎妈我也见过多次,也知道一些她妈妈的秉性。你们刚接触的时候,她妈是坚决反对的呃,尽管你们后来转入地下,偷偷摸摸见面,其实她妈也是明察秋毫的,只是暂时装聋作哑而已,一旦时机成熟,她妈会将自己的女儿牢牢抓在手上的。”
对于柳箐的这番说法,祈冰由衷地信服。
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旁边不远处的朱佑杰不时来回踱着步子,极其耐心地等着他们。
祈冰见此感到愧然,连忙跟柳箐说:“喂,柳箐,别光顾着谈话了,朱大哥等了半天了。要不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柳箐看看不远处的朱佑杰,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呵呵,关心你的事,一谈就忘记他了,真是该死!”柳箐朝朱佑杰喊道:“佑杰,你过来一下,让你久等了,呵呵。”
“没事,没事,你们谈吧,我等着就是了。”朱佑杰回道。
“来吧,佑杰,你也过来帮我们分析分析啊。”柳箐说道。
“呵呵,我能分析什么什么呀,你们不就行了吗。”朱佑杰边说边朝他们走来。
“走吧,我们边走边谈吧。”柳箐说道,柳箐便把刘莎莎和祈冰之间事情向朱佑杰说了个大概,要他帮忙分析一下,也帮忙出个主意。
朱佑杰笑着说道:“你们是同学,按理说是非常了解的了。即使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你们的成长,各人的情况都会有所变化。特别是你们踏入社会之后,面临的事情林林总总,七七八八,难免不发生一些变化。这里面不仅有家庭的因素,有社会的因素,还有个人自身的因素。提到刘莎莎,我不敢贸然评判。我觉得吧,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吧。也许以前认为是好的,而现在呢又认为不好了。这就是变化。”
到底是年长十几岁,朱佑杰的说法相当含蓄和委婉。
祈冰已听出朱佑杰的弦外之音。虽然眼下祈冰还深深地眷恋着刘莎莎,对于刘莎莎的分手宣言并不感到生气,还以为是女孩子撒娇,说的几句气话而已。即使柳箐和朱佑杰已在向他旁敲侧击,或明或暗提示他,这场游戏该结束了。虽然当时他也说了一些绝情的话,他也只当是酒话而已,并未放在心里。他和柳莎莎这多年的感情难道这样不堪一击吗?他希望刘莎莎当时也是一番气话,他们之间应该还会和好如初的。今天既然他们问到此事,何不借梯下楼,请柳箐从中斡旋一下呢。
想到这里,祈冰便问柳箐:“是的。事情是会发生一些变化的。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我还是相信感情,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呢,今天本来要跟你去刘莎莎那里的。只不过我觉得刚和莎莎闹了别扭,现在就去未免添乱。”
柳箐打断祈冰的话语:“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莎莎那里帮你打探一下,了解一下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是吧?”
“呵呵,还是你反应快啊。”祈冰笑道。
“我啊,笨死了,还反应快呢。”
“你就别谦虚了吧。”
“帮你做这事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我要提醒你,要有思想准备哦。”柳箐直率地说道。
“这个我有,你放心吧。”祈冰回道。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过两天我给你回话。佑杰,那我们回去吧。”
他们道过别之后,祈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不管事态如何,我的希望是看见刘莎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