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不过那老人虽然大喝,但那个骁勇的汉子并没有停下来。只是他冲到老人身边之后,便没有再前进,而是手持匕首护在老人跟前,一边谨慎地盯着蒋敬三人,一边急道:“爹,为何要停手。他们所骑的乃是并州马,不须多说肯定是吕布那个三姓家奴的爪牙!”
话音刚落,那汉子就要扑向蒋敬三人。只不过那老人眼疾手快,而且力道十足,那汉子刚动,老人的手便已经捉住了汉子的肩头,硬生生地将他拉住。
汉子虽然被拉住,但蒋敬三人却以为这汉子要行凶。于是齐齐大喝一声,持刀就要扑上去。
就在此时,车上的曹植忽然大喝道:“住手!”
“呃……”三人顿了一下,而那本想出手的汉子也被老人拉住。
汉子回过头去望着老人,只见他摇了摇头,对汉子轻声道:“不可冲动,这位公子并非吕布手下,他来只是请爹来问些话,并无恶意。”
听到老人的话,汉子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马车,当他的目光落到马车前曹植那小身躯上时,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错愕神色。
曹植并未在意,反而微笑着向那汉子拱手道:“这位壮士,莫不是你以为本公子会害你一家老小不成?”
听到曹植的话,那汉子黝黑的面皮也不由得红了一下,曹植这么一个孩童,确实没有多少攻击力可言,而那方才攻击他的人,仔细一想,便发觉他们只是想保护这孩童。加之见到自己一家老小都没事,对方也停了手,身上原本浓重的杀气也跟着散去。但这汉子脸上疑惑之色还是不去,以目扫过拉着马车的几匹战马,冷声问道:“既然不是吕布手下,缘何会有并州战马?”
话音刚落,那老人便出声骂道:“逆子不得无礼,快向这位公子道歉!”
这汉子看起来极为孝义,听到老人得话,心中虽然不愿,但还是向曹植抱拳道:“在下多有得罪,请公子莫怪。”
曹植不以为许地摆了摆手,正想与这汉子说话的时候,外面又是传来一阵骚乱。曹植皱起眉头向声音来源处望去,但见六名士卒正与两名大汉在激战,这次的两条大汉,武艺就不如曹植跟前这位。在六名士卒的进攻下虽能力保不失,但也冲不过来。
曹植正要询问,最先冲过来的那条汉子却是抱拳道:“这位公子,他们是在下的同族兄弟,并无恶意,请公子手下留情。”
曹植轻点了一下头,大声叫道:“停手,让他们过来!”
那六名士卒听到之后,不敢违命,立即同时。当他们回头的时候发现曹植这边并没有发生战斗,也松了口气。两条汉子快步冲到之前那条大汉跟前,低声道:“大兄……”
未等他们说话,那条大汉便摆了摆手,继而向曹植抱拳道:“在下文稷,沛国谯郡人,未知这位公子是?”
“文稷?沛国谯郡人?”听到这大汉的话,曹植立即将汉末有名有姓的人物在心中过滤了一遍,发现并无文稷此人,不由得大奇。曹植看起来年纪是小,但智慧早就成熟,这文稷能轻易突破六名精锐士卒的包围网,可见武艺不俗。有如此身手却没有在史上留名,确实让曹植感觉到惊讶。
虽然心中不解,但曹植还是微微一笑道:“这位壮士,我等真可谓有缘,在下也是沛国谯郡人,算起来我等乃是同乡!”
文稷听得,错愕了一下,疑惑道:“公子也是谯郡人?但看公子车驾、衣着,并非常人,想我谯郡之中……”
未等文稷说完,他父亲文老头却是猛力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真是愚钝,谯郡能有此威势的,除了曹征东家还有何人!还不赶紧向曹公子赔礼道歉!”
“啊?”文稷一听,吓得发出一声惊呼,继而“噗通”一下单膝跪下,抱拳道:“文稷冲撞曹公子车驾,请曹公子恕罪!”
那文老头之前已经和曹植聊了一会,加上又自报籍贯,被他猜出身份曹植并不觉得意外。见到文稷赔罪,曹植连连摆手道:“所谓不知者不罪,文壮士也是无心之失,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只不过文稷仿佛铁了心一般,就是不起来。曹植见到,却是立即将目光望向文老头,文老头见到会意,在他劝说之下文稷才长身而起。
起来之后,文稷的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双方客套了一会,文稷才抱拳道:“还未请教曹公子名讳?”
曹植见到文稷的态度,倒是觉得有些出奇,听到他此问便随意答道:“在下曹植。”
听到曹植自报姓名,文稷的眼中闪过惊愕,而在这惊愕间还透着狂喜,用更加恭敬的语气道:“原来是近期天下人盛传的神童,三问康成公的曹四公子,文稷鲁莽,请四公子莫怪。”
曹植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名气,摸了摸鼻子道:“文壮士谬赞了,区区只是一童生,当不得什么神童。”
文稷连忙说道:“四公子过谦了,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四公子之名。”
曹植也不想在此事上过于纠缠,于是淡笑着问道:“对了,文壮士乃是谯郡人,不知缘何夸州来到济阴郡,而且听方才文老爹所言,你们好像还是从陈留郡来的?”这也是曹植对文稷一行人最大的疑问了。
文稷刚想回答,那文老头便摆了摆手,上前拱手道:“四公子,此事还是由在下来说吧。”曹植见得,对文老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文老头顿了顿,说道:“方才在下对四公子有所隐瞒,请四公子莫怪。”
曹植摆手笑道:“方才也是植不好,让手下的人吓着文老爹了,文老爹对本公子有所隐瞒,亦属正常。”
文老头听到,脸上那紧张的神情消去,说道:“四公子,其实在下等确实是谯郡人,同时也是从陈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