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一道黄光自mén外飞来,一众侍卫大惊失sè,就在他们要上前来保护曹cào的时候,许褚和典韦同时示意,不必理会。
二人的这一下示意,那边黄光却是已经到得曹cào面前,准确地落在那侍nv方才摆放的碟子上。曹cào连忙低头一看,发现原本空dàngdàng的碟子上,此时却已是满满的一碟金黄sè的米饭。
稻,并非稀罕之物,早就先秦时期便已经有种植,同是百姓的主要食粮之一。只不过黄河流域的稻,产量并不高,因而种植的百姓亦不算多。当然,要找来也不是太困难,而现在曹cào面前放着的,就是后世人经常能吃到的一道菜,jī蛋炒饭!
这道jī蛋炒饭,在后世可谓家喻户晓,基本上每一个学厨之人,第一道菜可能就是学这个。虽然家喻户晓,普通得很,但并不是说这道jī蛋炒饭不好吃。相反,越多人知道和懂得制作,就越证明这道菜有市场。而在汉末,jī蛋炒饭还是首次出现,那被炒至金黄sè的饭粒,加上扑鼻的香气,让曹cào也食指大动。
只是,jī蛋炒饭还是其次,眼下最令曹cào好奇的,是这道菜的出场方式。当曹cào将目光投到曹植身上时,曹植却是已经长身而起道:“这件物事本应是要在父亲出征前献上的,奈何制作困难,却是迟了。现在作为父亲大胜的贺礼送上!”说完曹植也大力地击了三下手掌。
很快,厅外就有四名士卒,合力将一架木头车抬了进来。曹cào一见之下,便已经认出来了,惊讶道:“这是发石车?”
曹植轻轻点头道:“父亲,此乃发石车模型,只不过其并非普通的发石车。其中妙处,恐怕要父亲在战场上亲自体会才知道!”说完曹植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曹cào也感觉到这发石车不凡,点头笑道:“子建这份礼物,为父收下了!”
曹植闻言,拱手道:“此礼物并非孩儿制作,全仗子扬先生和德衡出力。”
曹cào听着,捋髯笑道:“好!能为本司空制作如此利器,自当重重有赏!”
曹植拱了拱手,让人将发石车的模型抬出去之后,自己便也坐下了。其实这发石车模型曹植是刻意nòng出来的,此次来的不仅仅有曹营文武和公卿大臣,还有各路诸侯的人。这各路诸侯,实力都不如曹cào,将这发石车模型nòng出来,为的乃是震慑。
当然,发石车模型只是引子,后面提到的刘晔、马均才是关键。毕竟马均等人能将发石车也改进了,其他兵器也肯定可以。战争中,兵器可是极为重要的一环,现在曹cào麾下文臣、武将俱备,此时还加上一个可以改进兵器的能手,这让众诸侯的人对曹cào的实力更加忌惮。
不过这忌惮的人里面,主要是刘表和刘表派来的二人,无论是吕布派来的陈登还是孙策派来的华歆,对他们名义上的主公都是貌合神离。因此,在震慑之余还给这两位貌合神离之人透露出一个信息,曹军的战斗力无时无刻都在上升,你们该选择如何站队了。
除了某几个人心中还想着此事之外,这小chā曲很快就揭过,曹cào大手一挥叫道:“起乐!”此言一出,厅中早就准备就绪的乐师们便拨nòng起手中的乐器来,与此同时,大队舞姬鱼贯而入,在厅中翩翩起舞。
那边曹cào一边欣赏起歌舞,一边开动起来。曹cào一动,下面众人也跟着起动,晚宴正式开始!
歌舞其实也就是些寻常货sè,没什么出奇的。看了一阵之后,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菜肴之上。实在是今天他们所吃的菜肴,与平日所吃的有很大的不同。而有个别人已经能吃出来,这味道与天然居极为相似,只是用料上颇有不同。天然居主要用的都是普通材料,而今天的用料,这些人jīng们都已经尝出了全是平日难得一试的山珍河鲜。而那独特的烹调手法,更让众人停不下箸来。
酒过三巡,众人一开始注意力都在菜肴上,然而随着肚子越来越饱,注意力便转移到表演上了。
这些普通的歌舞,确实难以给众人新鲜的感觉,曹cào见着不少人露出一副昏昏yù睡的模样,眼睛却是往曹丕身上瞥去。曹丕见得,却是暗暗朝乐师的指挥打了个手势,那指挥会意,音乐开始渐停,而舞姬们则开始缓缓退出去。
这时,曹丕却是长身而起,拱手道:“父亲,在座的都是饱学之士,不妨先来行酒令!”
行酒令,一般都是酒宴时的一种助兴节目,曹cào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曹丕见着曹cào神sè淡然,知道是自己安排的节目不能让曹cào满意,但他也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如此,就请父亲作令官。”
曹植见到,心中暗自摇头道:“二哥安排得实在不妥,此时大家才刚吃饱,正是饭气攻心之时,jīng神颇为不振。此时行酒令,岂会有兴致,理当将大家情绪调动起来,再行酒令,如此方可尽兴。”
不过曹cào也不好当面拒绝,于是随便出了一个对子,让人接续下去,自己就没有多理会了。曹丕自然见到曹cào那兴致缺缺的模样,心中大急,额上冷汗不住渗出。当其目光瞥过曹植身上时,想起他方才起宴时的安排,顿时忆起自己这个四弟多智。连忙压低声音求助道:“四弟,可有办法帮帮二哥。若是宴会办得不好,落的可是我们曹家的面子!”
曹植闻言,知道曹丕所言有理。沉yín了一下,小声答道:“二哥放心,小弟去去就来!”安抚了曹丕之后,便以解手的名义,悄悄溜出了大厅。
曹植虽然出了大厅,但心中也是一时没有办法。搞宴会气氛的方法,曹植不是没有,然而一千八百年后的那些常用的方法实在太俗套,nòng出来这帮文人雅士只怕更加不满。不过曹植也知道不能怪曹丕,他布置的歌舞、行酒令本就是这时代流行的节目,要他创新想一些节目出来,实在难为他了。只是曹丕有些经验不足,节目放置的时间有些欠虑。或者说起宴的时候,自己的安排太出彩了些,这也导致了曹丕安排的节目更显乏味。
在外面来回走了几转,曹植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就在此时,曹植忽然见到侍nv们已经在上第二轮的菜肴,忽然眼前一亮,匆匆赶往厨房。由于司马孚也入席了,因而这里由文彪和文强负责,二人见到曹植,连忙抱拳行礼道:“见过四公子!”
曹植知道时间紧迫,不是客套之时,立即问道:“第二轮的菜肴上了多少?”
文彪闻言,立即答道:“第一道刚上!”
曹植却是说道:“第三道推迟上,立即将刀功最好的人给本公子叫来!”
“刀功最好之人?”二人听着,愣了一下,不过见到曹植那焦急的样子,也不敢多问,立即就去。
现在整个厨房可说是厅前大宴的核心,文彪一声令下,立即就有十余名厨子走了过来。曹植不敢怠慢,却是走到旁边那记录菜谱的地方,取过纸笔,立即写了起来。边写之余,却是边说道:“快!立即将冬瓜拿来,按照本公子所写的字形雕刻!”
“用冬瓜雕成字形?”
曹植一边写一边说道:“不错!将冬瓜去掉瓜囊,以瓜ròu切成拳头大小,而后雕!每人雕二十个,半刻钟之内完成,快!”
刀功这些厨子平日也有训练,但要雕字形却是未曾试过。不过此时曹植有命,他们不敢不从,几个大冬瓜已经被抬了过来,众人合力将其劈开,取走瓜囊。而十余名厨子不敢怠慢,同时拿上尖刀开始切下瓜ròu来开始雕刻。
曹植一边写,一边对文彪道:“雕好的瓜用以作为第三道菜的伴碟!”边说之余,曹植也终于停下了手。但见纸上有着黑白分明的一篇文章,洋洋洒洒总计三百余字。
这字写出来容易,雕出来难度却极大。不过曹植要求也不高,只需要那些师傅将字雕刻得清楚便可以,无需做出诸如镂空等高难度的花纹。
幸好平日曹植也有要求天然居的厨子,在刀功上面下功夫,因而此时厨子们雕刻的速度还是可以的。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文强却是来禀报道:“四公子,第二道菜已经上了。”
曹植看着其他厨子不住将一块块冬瓜放置于第三道菜肴的碟边,轻轻点头道:“放心,时间上还足够!”
文强与曹植的对话,厨子们都听到,他们都非笨人,自然明白曹植这么说是为了不想给他们压力。嘴上没有说出来,手中动作却是加快了许多。大约又过了一盏茶时间,三百余个字形冬瓜终于雕好。
曹植见着大喜道:“快!上菜!”
闻得此言,外面等候了良久的侍nv们立即鱼贯而入,捧着一道道菜肴出去了。曹植见着,总算松了口气,对文彪和文强说道:“无事了,你们继续吧!”说完又回身对一众厨子说道:“今晚辛苦大家了,日后本公子定必重重有赏!”说完点了点头,才大步出了厨房。
未等曹植走了几步,便见到司马孚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焦急道:“四公子,可是出事了?”
曹植微笑着摆手道:“叔达放心,并无大碍,放心好了。”顿了一下,曹植却是问道:“现在大厅那里如何?”
司马孚听得,神sè凝重道:“不是太好,孚听真公子说,二公子将最后的节目提前了。”
曹植闻言眉头紧皱道:“将最后的节目提前,那后面的怎么办?”
司马孚摊手道:“孚又怎么知道。但是若不提前,宴会的气氛就全没了,方才司空大人脸sè可是难看得紧,二公子也是没有办法。”顿了一下,司马孚却是说道:“对了,四公子还是快点回席吧,司空大人派人寻了四公子几次。”
曹植听得,点了点头,同时快步往大厅那边走去。边行之余,却是忍不住问道:“对了叔达,二哥准备的压轴节目是什么?”
“压轴?”司马孚听到,愣了一下。
曹植摸了摸鼻子,说道:“呃……就是最后那节目的意思。”
司马孚露出恍然大悟状,说道:“听闻二公子请了当世一位大家来抚琴来助兴,另外还有嬛小姐表演舞蹈!”
曹植听得,错愕了一下道:“嬛儿表演舞蹈,她会吗?”
司马孚苦笑道:“这个孚就不知了,四公子看过不就知道了。”
曹植打了个响指道:“是极!本公子倒要看看,二哥请来了哪位大家!”
二人边行间,一阵悦耳的琴音就已经从司空府的大厅飘了出来,这琴音仿如流水,静静地渗入心田,美妙非常。听到这乐响,曹植神情一动,知道弹奏之人琴艺非凡,脚下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几许。
听着悦耳的琴声,当曹植从偏mén转进大厅之时,就见到厅中一名身穿红sè霓裳的nv子在翩翩起舞。此nv曹植自然认识,正是郭嬛。只不过让曹植惊讶的是,平日只知道粘人,竟然还有这般舞艺,看起来比方才那些舞姬不知好多少倍。
然而郭嬛虽然惹人眼球,但曹植的目光很快就离开了郭嬛,转而落到旁边那抚琴的影子上。一看之下,曹植却是愣了一下,却见到那抚琴的乃是一名带着面纱的年轻nv子,身穿淡紫sè的衣裙,外面披着一件雪白狐裘。虽然见不着模样,但是这种朦胧的感觉,比之郭嬛更加yòu人。
而更令曹植感到惊讶的是,抚琴这名nv子,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看其身形,曹植自问没有见过此nv,但曹植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边走之余,脑袋也在不停搜索,希望能在记忆中寻到自己在何处见过此nv。
不过当曹植重新落座之后,还未曾想起来。而那边,悦耳的琴音已止。主位之上,曹cào“哈哈哈”地大笑着长身而起,说道:“好好好!宓儿的琴艺,只怕直追伯喈了!”
nv子闻言,起来欠身道:“司空大人谬赞了,甄宓又岂敢与蔡大人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