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以微的面上又是一红,看了眼那件宽大的T恤,想起了小说跟电视里描述的火辣场景,一时更是面红耳赤。
顾嘉南知道再这样对视下去,迟早会出事,忙催促道,“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洗个澡。”
辛以微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很累了。
坐在浴缸内,袅袅烟气在她周身弥漫,唇角的刺痛和脖颈间的酸痛都在一遍遍地提醒着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霍翌宸差点对她……
她难以相信,就尖叫出声。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行为。
门外也就在此刻响起。
“微微,你怎么了?开开门。”
辛以微这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说,“我……我很快就好了,嘉南,我没事。”
又过了几分钟,她才打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此刻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的顾嘉南。
辛以微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宽大的白色T恤,讪讪地朝顾嘉南身边的沙发走去。
顾嘉南见她脸蛋红红的,煞是可爱,一颗紧张地心此刻也落了下来,对着辛以微招了招手,“过来。”然后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她依言走了过去,坐到了顾嘉南身边的位置。
就在此刻,顾嘉南顺势将热可可放到了辛以微的手上,“刚才你牛奶没喝,现在喝点热可可吧。”
他将被子强行塞到了辛以微的手中,温暖的大手顺势将她的手给包裹在其中。
辛以微面上一红,定定道,“你这样握着我的手,我怎么喝啊?”
顾嘉南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勾唇笑了起来,松开了手,闲闲地倚靠在沙发上,对着辛以微说,“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及到如此,辛以微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想起下午……
真是一段可怕的时光,她原本被热水氤氲的红扑扑的脸蛋瞬间就惨白一片,“没……没什么,我真的没事。”
“没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的那么难受?为什么会在跑到那么远的临平路,还有为什么……”说道这里,顾嘉南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面的红痕在灯光下是那般刺目。
辛以微几乎是本能一把就捂住了自己的脖颈,眼神晦暗不明,有尴尬,有难堪,更多的是羞辱……在眼中酝酿,闪过。
“不是……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事?嘉南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累了一整天了想回去休息了。”她别扭地站了起来,打算往客卧走去,只是胳膊却被一把拉住。
她警觉地绷起了后背,顾嘉南依旧在此刻站了起来,走到辛以微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辛以微。
头顶是光线柔和的吊灯,将顾嘉南的睫毛都照射了下来,打出了柔软的光线与弧度,他就那样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带着酸楚,辛以微不敢看,她怕自己只因这一眼就泄露自己眼神之中的愧疚与不安。
所以她别开脸,扯出可能比哭还难看的笑,“嘉南,我……”
“你没事?可你能告诉我你这里是怎么回事?”他轻声说,语气那么柔软,修长的手指此刻带着灼热来到她唇上。
辛以微一下子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震惊地看向顾嘉南。
却被顾嘉南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她一仰头就看到了顾嘉南眼中的汹涌与波涛,她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
“嘉南,这件事我是真的……不可以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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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她此刻的话却是深深的刺痛了顾嘉南,他眉宇痛苦地蹙起,眼神之中都是难言的伤痛,“微微,你总是如此,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我,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知不知道男女朋友之间,就是什么事都要彼此不留隐瞒。可是你呢?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不配知道?”
虽然顾嘉南从头到尾的声音都温柔似清泉,但辛以微分明感觉到他语气之中的轻颤,那是压抑的悲愤与刺痛。
是她刺痛了他吗?
“嘉南,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还不知道……”她反手按住顾嘉南的胳膊,也随着心痛不已。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如何跟我说?嗯?”顾嘉南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神翻涌。
顾嘉南向来是个很轻易就会压抑自己情绪的人,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大动肝火。
眼前这个顾嘉南还那个从来都不会生气的男人嘛?
顾嘉南原本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把捧住了她的脸,逼问道,“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顾嘉南的举动是真的吓到辛以微了。
或许这就是对比的可怕之处。
没有往日温文儒雅,不会高声一句话的顾嘉南,她就不会觉得眼前跟她发火的顾嘉南是多么令人可怕。
人就是如此。
永远很难接受那多面性。
“嘉南,您弄痛我了。”辛以微推开顾嘉南,只是力量悬殊太大,效果聊胜于无,反而被顾嘉南捧着脸一路逼到了沙发前,她没有站稳向后倒去,顾嘉南也在此刻压倒了她身前,双手死死扣住了她的双手。
她知道顾嘉南是真的发火了。
一时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了?
她的无声的沉默更是激痛了一个男人的自尊,自己的心爱的女人破着唇,露出遍布红痕的脖颈出现在他面前。
就算是再怎么温柔、善解人意的男人恐怕也是忍受不了的吧。
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因为吃醋而主导了自己的意识,控制了自己的思想……
只想通过发泄、毁灭来让自己好过点。
他的理智被感情与冲动淹没,他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但同时又与此同时地冒出了另外一个声音,顾嘉南,你不是圣人,辛以微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委屈自己,你舍不得对她任何肉体上的伤害,可是她却那样被掐其他的男人压在怀里……
想到这里。
像是一个白天使,一个黑天使在耳边胡博。
他残存的理智被击破,溃不成军。
双膝压在了辛以微身体两侧,他俯下身子,捧住辛以微的脑袋将她的唇压向自己,他忘情地吻着辛以微,他闭起了眼,担心一旦睁开眼就会看到辛以微那双澄澈的双眼。
因为他怕自己会心痛,会不舍。
毕竟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辛以微呵护在怀里,像是天边的七彩云霞,怀有忠贞的心去遥望,而不敢打捞下来……
他的吻虽然也是温柔的,但跟往常那种敬若神明的蜻蜓点水,此刻的吻已经粗重而没有耐心,他在她的唇上重重蹂躏,将舌尖贯穿她的口腔,手更是死死地将辛以微压在怀里,恨不能此刻将辛以微嵌入到他的身体内方肯罢休……
而辛以微?
她下午刚遭受到了惊吓,她的满脑子都是身不由己与被强迫的惊怖。
此刻换了个人,却是场景重现。
她脑中的那些不开的画面再一次在眼前重现,她吓得全身轻颤,本能地抗拒,明知道眼前之人顾嘉南,他是她的男朋友。
是这世界上出了辛妈妈和辛爸爸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他不过是行使他的权利,他吻她,天经地义。
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她害怕,历历过往如电击水流涌上心头。
她无声尖叫,推搡着顾嘉南,但顾嘉南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或许是什么都听到了但偏偏要当做不知道,没看到,不了解……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寂静无声。
顾嘉南何其敏感,还是感觉到了刚才还在他怀中抗拒而挣扎的女人此刻却突然柔软无比。
顾嘉南的激情退却,理智渐渐回潮。
他看着怀中的辛以微,眼角含泪,死死地盯着发顶的吊灯。
这款欧式复古灯笼吊灯还是他五年前在加拿大的小市场淘回来的,价格并不昂贵,但因为喜欢,这么多年都舍不得换,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喜欢的人与物,向来都是小心而谨慎,可是他似乎忘却了什么事。
那就是吊灯是物没有情感,而人……
思想瞬息莫测,你永远不可能猜透一个人的心。
“我都不知道……你是是否是真的喜欢我?”
他缓缓停下了这个带着粗暴与冲动地吻,在辛以微身边坐了下来,苦涩地说出了自己此刻的心声。
历史何其相似,下午也有一个男人这样疯狂的强吻她,然后又颓然放过她,辛以微感觉到蓄积了许久的泪终于无声滑落。
不大的公寓内响起了两人的低声喘息声,此起彼伏,将两人的疲倦与颓废都拉的绵长……
男人不轻易表露自己的脆弱,要坚强,这是这社会跟近千年历史对男人的要求与准则……
只是此刻顾嘉南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兵败如山倒的落魄将军。
只是他输掉的不是战役,而是一个女人的心。
不,或许他从来都没有赢过这女人的心。
辛以微也剧烈的喘息了起来,她感受到身边的顾嘉南的情绪的反常,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咎由自取,不是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都仿佛凝结又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