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豪爽地喝下,上下打量一番他,“美女爱财,取之有道。跟着你,这种敛财的方式太赔本了。皇上,您想啊,我跟着你的皇子,年轻力壮又富有,王爷的财富不能够我挥霍的了。而且皇帝的儿子都是那么潇洒俊逸,一个个都风流人倜傥,我看着就来激情,不像您……”我用手,遥遥的从上到下的比量他,然后撇嘴摇头,“不像您,啧啧,朽木不可雕也,头发稀疏,面目肌肉没有弹性,身板没有韧性,我看了一点想法都没有,作为长辈吧,我尚且可以跟你促膝短谈,若是作为异性,你一滴滴也吸引不了我。”
我这样毫不客气地说着,他便跟着我的话,从头发摸到自己的脸,然后又是胸脯,最后气得腾地站起来,又克制下,轰地再次坐回床上。像是一只拉着风箱的蛤蟆,肚子气得鼓鼓的。
“哼,你越是这样说,朕越是要霸占你!反正朕高兴就可以了,你高兴不高兴放在其次。朕相信,慢慢的,你就会迷上朕的,你的心就会渐渐回转的。”
我嗤地就笑了,“荒谬!你现在都不能让我喜欢,随着你年龄渐老,我不是会更加恶心你?”
嘭!皇上这次没有克制住,一掌拍在了床铺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朕现在喜欢你,高看你一眼,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无视朕的尊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再这样拿难听话伤朕,朕就重重的惩罚你!”
我眼睛一亮,“怎么惩罚?是不是把我责打一通,然后赶出宫去?如果是这样的责罚,我认了,就让你打一顿,只要能够出宫就可以。”
“你!你想得到美!朕才不会把你赶出去,朕要把你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我想了想,冷宫?不知道宣泽熙那家伙能不能把我从冷宫里救出去?耍耍计谋,应该不成问题吧。于是,我从椅子上蹦下来,乐滋滋地说:“那好,走吧。”
皇上反而惊愕,反问一句,“走到哪里?”
“咦,你不是说要打我入冷宫吗?我愿意去啊,这不说走就走嘛!”
“你!”皇上彻底气结,紧紧抿着嘴唇,冷冷的瞅着我。
我无所谓地看着他,吊儿郎当地颤着一条腿。
不能给这个老皇帝留下我美好的印象!越是恶劣越是与我有利!
“皇上,德妃娘娘求见。”一个太监小心地回禀。
皇上眯眼想了想,“就说朕乏了,有事赶明儿个再说吧。”
那个太监没有退出去,为难地长吟着,“皇上……德妃娘娘说,如果见不到皇上,她就在殿外一直站着……”
“烦死了!她这是在威胁朕吗?走,朕去东殿见她!”又转身对着我说:“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
我乖乖地点点头,往他龙床上一躺,闭上眼睛说:“你去吧,我正好睡一会,困了。”
他笑一下,满意地出去了。他前脚一走,我后脚便跳了起来,悄悄地跟在皇上后面,穿过中厅,挪到了对面的东殿。我躲在门口的厚帐子后面,偷偷向里打探。
皇上一屁股坐在了暖榻锦垫上,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啊,那么急?”
一个富贵的女人身影微微屈膝行礼,“臣妾心里有话要跟圣上说,不说,心里就堵得慌。”
皇上淡淡一笑,“为了什么事?什么事能够让咱们的德妃娘娘心里犯堵啊?”
德妃向前一步,紧紧地盯着皇上说:“臣妾早先听说了,咱们两位皇子为了一个乡下丫头明争暗斗,连市井小民也都传言纷纷,说什么励王爷和淳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搞得金茂茶馆鸡飞狗跳。臣妾也曾经年轻过,听到孩子们这样冲动,不为他们气恼,反而感到孩子们实在痴情。放弃皇子的尊严,不顾流言蜚语,追求一个女子,那这个女人定是非常幸福的。可是,孩子的意气用事可以叫做痴情,若是皇上不能插上一脚,那就叫乱情了。”德妃一鼓作气地说着,皇上的脸色难看极了,铁青铁青的。德妃不给皇上喘息的机会,接着情绪激动地说:“刚才,七皇子找了来,焦急万分,说皇上把那个女孩带到了宫里,说什么要封妃。皇上啊,那是孩子们喜欢的女子,您怎么可以搅和其中?您皇宫里的女人还少吗?佳丽三千,花园锦簇,您连这个女孩子也不放过吗?臣妾斗胆恳请皇上,放了那个女孩。”
殿里气氛冰冷冰冷的,半晌没有皇上的言语。很久,皇上才咳嗽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德妃,你很会辩论,这次劝朕,是把朕放在一个父亲的立场上,不是放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可是朕觉得,朕首先是一个男人,是统领全朝子民的君王,然后才是父亲。那个丫头非常有意思,让朕感到新奇而有趣。不像你们,一个个都是一个模子里造的,这个袅袅挪挪地称:‘恭迎皇上。’那个乖巧大方地说‘恭送皇上。’朕早就看腻歪了!这泱泱皇宫几千人,一个人都是那样对朕毕恭毕敬,谨小慎微,没有一个敢顶撞朕的,更加没有一个敢说大不韪的言论的,除了脸不同,一个都一样无趣。”
“啊,皇上的意思是……您一定要纳她为妃?”德妃伤心地颤抖着声音。
皇上叹气一声,“朕早就纳罕,亭之那孩子多么坚持原则,多么不论私情,竟然会冒着违抗皇命的危险,擅自带兵去那敕哈抢人。泽熙和亭之打小就是好兄弟,感情笃厚,却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反目,泽熙为了她身受重任,亭之不能屡涉险境。金茂茶馆的风波,朕也有耳闻,朕的两位皇子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两个孩子都是朕的骨肉,朕怎么舍得他们手足互相残杀?这个祸乱男人的铭湘,归了朕,就可以免除这么多无谓的争斗了。岂不是三全其美?”
德妃冷笑:“哼,皇上真是会说,把这样违背纲常的事情,描绘得理所当然、处处都是您的仁慈。臣妾还向淳王爷保证,皇上不会那么执拗和情-欲当前,一定会接受臣妾的劝阻,把女孩送出宫去。没有想到,皇上一意孤行,那好,臣妾这就回去告诉淳王爷,让他彻底死心吧,就说他的父皇看上他的女人了,一定要霸为己有!”
我听到了这里,顿时凉了一颗心,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如此喜欢老牛吃嫩草。我吐。我缓缓向外退着,打算着不管危险不危险,先逃出皇上的寝宫,看看能不能从宫里混出去。
刚悄悄走到外面,就被一个人搂进了怀里,“啊,谁?”我压低声音问,一边转脸去看,竟然是宣泽熙!
“宣泽熙?你怎么来了?”
宣泽熙异常激动,左右看了看我,问“父皇没有怎么着你吧?你还好吗?”
我贼笑,“小子,你是不是担心我被那老家伙吃掉啊?你想可能吗?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才不会让他那身老树皮接近我呢。”
宣泽熙轻轻吐出一口气,说:“德妃跟父皇求情去了,但愿可以说动父皇,把你放了。德妃在父皇那里非常有地位,父皇一般都会给她几分面子的。”
远处一队侍卫走了过来,于是我赶快拉着宣泽熙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唉,德妃被皇上严厉拒绝了请求,他根本不想放我走。”
“啊,父皇如此坚决?”
我点头,“真是的,儿子的女人也抢,太过分了。”
宣泽熙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那我现在就带你走!一想到父皇要把你封为妃子,我就要发狂。走吧,我带着你出宫走得远远的。”
我面露喜色,“嘿嘿,好啊,有美男伴随身边,走到哪里我都不害怕。”
突然,身后传来阴森森地声音,“你们,想到哪里去?”
啊,我浑身一抖,汗毛都竖了起来,宣泽熙也吓一跳,却很快镇定下来,坚定地看着我身后的男人。
我缓缓转过身,正对上皇上冷冰冰的一张脸,他薄唇轻启,“泽熙,你到朕的寝宫来,是打算干什么的啊?”
宣泽熙猛然把我往他怀里一箍,我便陷入了他刚硬的怀里,“父皇,儿臣不孝,今天一定要带着铭湘离开皇宫。”
“哼,你以为你能够离开吗?”
“即便九死一生,儿臣不能要试一试!”
皇上讥笑一声,“你违抗朕的心意,只要带着铭湘从皇宫里踏出去,那么你再不能不是朕的皇子,你就变成一个跟皇家血统没有任何关系的老百姓了。你可想好了?”
那我要提醒熙熙,离开一座前,一定要带足了钱钱。
宣泽熙咬牙说道:“功名利禄在儿臣眼里,本就跟铭湘无法相比,只要有铭湘在,儿臣愿意被皇家扫地出门。”
三人顿时都静默下来。
“禀告圣上,励王爷在外面求见!”太监汇报。
皇上冷漠一笑,“好啊,几个当事人都到场了。那就让励王爷进来,都到朕的寝宫里相见吧。”
门外无数个带刀侍卫,守住了所有的路口。我和宣泽熙紧紧靠着,站在大殿中间,而皇上在上首握着手,背对着我们。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
严亭之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看过去,严亭之一身素锦官袍,抬头看着屋里,看到我时,他眼神一紧,看到我时,他眼神一紧,看到宣泽熙搭在我腰间的手时,眯起眼睛,瞳孔迅速收缩。
皇上这才转过身,没有表情地说:“平身吧。你来是为了什么?”
严亭之站起身来,瞟一眼我,镇定地说:“儿臣来跟皇上请求赐婚。”
“赐婚?你不是有一个王妃了吗?”
严亭之笑笑,“儿臣想再迎娶一位王妃,请求父皇亲自赐婚。”
皇上玩味地一笑,“女孩是哪家的啊?”
严亭之不慌不忙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站在您跟前的叶铭湘,老家幽州的叶府二小姐。”
嘭!皇上气愤地猛一拍桌子,厉声说道:“你跟朕耍什么花样!朕的女人,你竟然觊觎惦记?你不想要命了?”
严亭之毫无惧色地说:“父皇的女人,儿臣怎敢觊觎,那太有悖纲常。不过,铭湘此刻并非父皇的女人,儿臣求婚不能属正常啊。儿臣在此请求父皇把铭湘赐给儿臣作为王妃!”
宣泽熙也抢言,“父皇!儿臣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带着铭湘离开!”
严亭之瞪一眼宣泽熙,冷冷地说:“请父皇明察,我与铭湘相识在先,泽熙不能夺人所爱,即便按照先来后到,不能轮不到他。”
宣泽熙起伏着胸脯也说道:“感情一事不能按照谁先结识来算,应该按照谁能够带给铭湘幸福作为标准。儿臣对待铭湘,一腔真情,只此一个爱人,请父皇成全!”
我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都要看糊涂了。
问我想要选择谁?我也有些吃不准。严亭之吧,霸权而强硬,是那种令人佩服的硬汉子。宣泽熙吧,温柔体贴,又敢于奉献,是个让人安心温暖的好男人。
汗,如果两个人都可以同时要,那我就幸福了。
皇上深深叹息一声,“朕原来是想从你们俩中间选择一个立为太子的,东宫一直空缺,但是你们两个都非常优秀,朕一直拿不定主意。现在,你们俩同时来跟朕较真对阵,就是为了同一个女人。你们俩从小一直很和睦融洽,相亲相爱,为什么现在就不能有一个人退让一步?”
严亭之紧接着说,“心尖上的女人,另当别论。”
宣泽熙不能低沉地说:“儿臣什么都可以让给皇兄,就是铭湘不可以!”
皇上点头,“好,那朕给你们俩一个选择,是要皇位还是要女人?选一样!”
“好,那朕给你们俩一个选择,是要皇位还是要女人?选一样!”
没有等这两个皇子发话,我率先跳前一步,指着皇上说:“喂!皇上,我还没有捞着说话类。你们三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着问题,可是中心人物是我叶铭湘耶。既然是有关我的归属问题,为什么不问问我如何选择?你们也太差劲了吧!哼!”
严亭之趁我说话的空隙低首沉思。而宣泽熙把性感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皇帝严肃的面容因为我的指手画脚而松懈了一些,眼神里带着溺爱,看向我,“哦?那你想要选择谁?”
刷!
皇上这话一出,严亭之和宣泽同时把认真的目光转向我。
我舔舔嘴唇,左右各看一眼,“嘿嘿,既然我这么受欢迎,两位皇子都如此青睐我,那我就都不得罪了,两个我都不选,我年龄尚小,再自由几年也好。皇上您认为怎么样?”
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了人,就等于宣判了我偷鸡摸狗的死刑,而且,归了严亭之,那家伙如此严厉,会像对待犯人一样对我严加管束,归了宣泽熙,那更麻烦了,这个少爷仗着他年轻精力充沛,会一天到晚有空就缠着我,我更加不自由。
皇上一愣,严亭之和宣泽熙同时炮轰我,“不——行!”
皇上笑了,看看自己两个剑拔弩张的皇子,又看看我一脸大咧咧的模样,说,“你不选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这个主意不错。”
“啊!”严亭之和宣泽熙又同时惊呼。
我得意地笑了,“我就说嘛,两个人都是势均力敌的高贵皇子,我又不可能拆成两半分给他们,干脆就让我流于民间,等过上两年,再说呗。指不定那时候啊,两位皇子又都有了新欢呢。”
哈哈,我若是可以逃出皇宫,我一定要狠狠的祸害人间去!吃遍天下美男!
“不可以啊,父皇!”严亭之喊道。
宣泽熙皱眉说,“让铭湘流于人间,我想想都害怕,可不行。再说我根本就不可能再喜欢谁了,不管现在还是两年后都一样,哦,这两年难不成让我独守偌大一个王府吗?”
我好心提醒宣泽熙,“你不寂寞,你不是还有三个侍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