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清水沟 建院选址
老青年 迎来新喜
郑方同主张办这个敬老院，是有他的长远考虑和宏大计划的。现在的社会已经遇到了老龄化问题。老年人越来越多，农场的房屋出现了紧张的情况，也是他预料到的。要想把敬老院办大，办好，办强，必须要有一个新的思路，拿出一个较大的计划，来实现他为党的事业而奋斗的目标。
郑方同考虑到，要想使敬老院具备一定的规模，解决一个地区或更多地方老人们的养老问题，甚至是解决社会老龄化的一些问题，必须闯出一条新路来。要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这个方案在理论上能站得住脚，在实践过程中社会上认可。让更多的老年人得到实惠，安度晚年。他所想到的方案中，最终选择了扩建，甚至重建更大规模的养老院。他有这样三条理由：
其一，农场敬老院老人已经饱和，无法再发展下去。农场所有的房屋全部被利用，就连领导办公室都一室多用，经理李丽蒙的办公室，都成了管理人员休息的地方，已经没有房间接收新的老人入住。老人的活动空间也很紧张，原来几十个老人，还很宽敞的地方，现在增加了上十倍老人，人满为患。不改善条件，老人们感到不舒服，甚至连管理人员都产生了抱怨情绪，现在养老院的状况，已经跟不上客观发展要求。
其二，扩建，重建敬老院虽需要一笔较大资金的支持，现在已经有了着落。孟林说的、上海方面对口帮扶的资金如能到位，是一笔款项；明小姐的弟弟、明老板承诺如能落实，又是一笔资金进项；镇政府尽管拿不出多少钱来支持，信用社贷款不成问题；县、市政府对敬老院那么看中，肯定出资帮助；再加上社会各界人士捐款资助，解决建院资金不成问题。
其三，农场敬老院的体制已经远不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必须进行改革。现在的农场敬老院是私对公的个人承包机制。经营敬老院的资质欠缺。农场只因能办这个敬老院，还是政府资助、个人承包的不伦不类的经营模式。农场干部职工的工资待遇、养老保险没有任何保障。再者说，现在农场原有的经营项目基本上没有了。只剩下这个敬老院。不理顺经营体制，名不正、言不顺，对于敬老院今后的发展会带来羁绊。必须尽快与农场发包方解除承包合同，由市政府出面协调房屋、土地、设备的所有权关系，让这块土地有更恰当的主宰者。新的体制的建立，必须符合新时期政策法规要求，也会给干部职工合乎情理的名份，更好地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郑方同把他的这些思路和理论根据都跟李丽蒙说了。这段时间，李丽蒙也在想农场敬老院的建设。她听郑方同这么一说，很赞同他扩建或重建敬老院的思路。她考虑经济效益方面更多一些。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丽蒙认为，首先向各级政府打报告。说明情况。把农场的所有权拿过来，不再向农机局交承包金。哪怕所有权不给农场敬老院，给镇政府，他们怎么好意思向我们收取承包金呢；其次，农场的工商税务登记都可以注销。直接申报红旗镇敬老院，这样可以免除很多繁杂费用；再次，如果政府接管敬老院，所有的行政管理、服务人员的薪酬分配机制，就不再是分红的形式，变成聘用薪金分配制度，和镇政府人员一样，月月开工资。敬老院的盈利，除按规定上缴、给干部职工上保险外，可按奖金形式发放。这样既能使敬老院管理走向正轨，又能解除干部职工的后顾之忧。
郑方同、李丽蒙两人把扩建或重建敬老院的大正方针议论成型后，由郑方同起草一份‹‹关于红旗镇农场扩、重建敬老院的请示››，送达镇、县、市政府，等待批复。
夜已经很深了。可能是农历月末的缘故，也或许是天空多云造成的，天上看不见月亮。天色也时明时暗。明亮的时候，点点繁星、相互交错，辉映着大地。虽然看不清远处的景物，但附近的山脉、树木、房屋还能看个大致；暗淡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灰蒙蒙的一片。远处的建筑、高山，就像墨汁泼洒后留下的一块块痕迹。基本上看不清是什么物体。
郑方同把李丽蒙送出室外，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暗、越来越小。她仿佛向他摆了摆手，就再啥也看不见了。李丽蒙已经走到离自己办公、休息很近的地方。她也在回头看着郑方同。由于室内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正照在郑方同站着的地方，李丽蒙看得非常清楚。只见郑方同双手叉着腰，聚精会神地眺望着远方。她也随着郑方同的目光望去，远处是什么呢？怎么看也就是大山的轮廓和无尽的天空，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那郑方同在看什么哪？他好像什么都没看，他就在哪儿睁着眼睛、目光痴呆的站着。他肯定是在思考着敬老院的远大前景。小蒙正琢磨着郑方同在想什么，一片乌云从她头顶上飘过，天空显得更加暗淡，小蒙似乎连郑方同的影子都看不清了。无奈之下，她打开房门，进屋休息了。
于凤琴和马向锋俩人合开的小酒店，日见萧条。客人越来越少。虽然还能够维持开支，但盈利微乎其微。于凤琴和李丽蒙、郑方同沟通，便卖了所有的厨房用具和桌椅板凳，关闭了小酒店。于凤琴、庞云、杨末丽一起来敬老院就业。这又加大了郑方同他们的压力。郑方同笑脸相迎。嘴上没有说啥，心里特别着急。他想扩、重建敬老院迫在眉睫。要把老人们安置好，也要对兄弟姐妹们负责任。必须把工作做到前面，做好扩、重建敬老院的先行准备工作。
李丽蒙把小酒店仨人安排好了之后，就来到郑方同办公室，进一步商量敬老院扩、重建的有关事情。他俩又经过一番论证，都认为扩建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农场现有的地域太有限了，除了背靠大山，四周全是耕地。所靠的山也是一座范围很小的土山，没啥风水，黄鼠狼倒是不少，如果在这里扩大规模建敬老院，征用大面积的耕地不说，老人们的活动空间仍然有限，必须考虑选址重建。
新的地址选到在哪里？镇政府大街两旁最方便不过。但是，涉及到的店铺较多，动迁工作难做、费用太高。且又紧靠公路，车来人往，没山没水，不适宜老人居住。他俩正商量新敬老院选址的事儿，纪二丫进来了。
王欣跟李丽蒙说，让她找纪二丫谈话，不要打扰郑方同工作。李丽蒙还没来得及找她。实际上李丽蒙并没有着急。她想，二丫头虽然是孩子妈妈了，但是，仍然是小孩子脾气。她来郑方同这里，不过是跟这个大哥撒撒娇，逗逗乐，不会有更多的想法，郑方同这个人，她比王欣更了解。就是二丫在怎么做，郑方同都不会乱来的。
二丫头进屋后，听到他们说重建敬老院选址的事儿，给他们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他在补习班补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冯东领她们旅游，去过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归红旗镇管辖。位置离农场后山不远，叫清水沟。
清水沟两边是山，山上树木茂密，沟沿的山坡上住有二十几户人家。大沟的尽头是原始森林。沟出口有一条大坝拦住了沟里边的水，水深有十多米，沟宽约三百多米，沟长一望无际，常有游客来钓鱼，观景。如果政府能把沟沿的这些人家，妥善安置，在那个地方建个养老院，住上个千，八百位老人不成问题。那个地方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环境优雅，不受干扰，交通也算便利。
郑方同听了这个信息，觉得很有价值。就跟李丽蒙商量让她亲自带队，组成考察组前去考察论证，拿出重建养老院选址基础资料。李丽蒙挑选曾开过酒店，经得多、见得广的于凤琴和熟悉情况的纪二丫，加上一个善于思考的小李。小李开着吉普车，一行四人前往清水沟考察。
路程不太远，没用两个小时，他们就来到了清水沟，在靠边的一户人家停下车。一位老大姐从屋门走出来招呼他们进屋。李丽蒙说明她们是来了解一下清水沟地貌情况的。老大姐听完以后，就把她们领到清水沟的大坝上，详细地介绍了清水沟的情况。
清水沟形成的年代长久，没有人说准什么时候有的这条大沟。但是，这里有四种现象是人们都知道的。叫做“白沙筑坝，青蛙不叫，鸟不筑巢，青树长毛。”
老大姐指了指脚下说：“这条长近五百米的大坝，听说不是人工堆砌的，而是自然形成的。整个大坝没有一块石头。全都是上游下来的水，带过来的白沙土堆成的，日积月累，形成了这条大坝，而且是越来越高，就把上游的泉水给拦住了。你们看见这水清的发黑，要不是水深都能看见底。这就是白沙筑坝。要说青蛙不叫，也挺奇怪。”老大姐话没有说完，由于说话太快，干咳了几声又接着说：“清水沟的青蛙特别多，傍晚你要是出门，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山民们常捉青蛙到镇上换钱花。但这里的青蛙没有一个会叫的，多少年来，没听过一声蛙叫。”
纪二丫头像是想起什么，就接着老大姐的话茬说：“上次我来的时候，在森林边上走，树上叽叽喳喳的有很多鸟，但是，怎么找也没看见一个鸟巢，这就叫鸟不筑巢呗。”老大姐笑了笑说：“还有更奇怪的是，大树不长叶子，树枝树干长毛，看上去光秃秃的就跟死树一样，实际上一直在生长，枝杈都是毛茸茸的，人们说是青树长毛。”
老大姐说的这些奇特现象，跟李丽蒙她们所要了解的情况，有点对不上号，李丽蒙就对她说：“我看你们家门前水沟里有一条船，能租给我们用吗？”老大姐笑着说：“我那小船就是出租的，你们四个人得租两条，一个船人坐多了，容易翻，二人最稳当。”于凤琴付给了老大姐船钱，他们四人上了两条船，准备去上有游看看。
纪二丫抢着和李丽蒙上了一条船，于凤琴和小李坐另一条船。她们向湖中心划去，纪二丫轻车熟路。她让李丽蒙坐在船头，自己坐在船桨旁，一手抓住一把木桨使劲地划起来，不一会就划到湖中心。
于凤琴和小李一人一桨向前划行，小李还行，很快就适应了，于凤琴就不那么顺利了。她越使劲划，船越不愿意走，弄的船直打转。由于她用力过猛，造成小船倾斜过大，左右摇摆起来。差一点把她甩下船。她有点慌不择路，一下子扑进小李的怀里。她觉着可下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小李不放。小李对于凤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有点不知所措，赶快放下船桨，顺势抱住了于凤琴。
于凤琴那肉呼呼的胸脯，紧紧的贴在小李的胸前。她嘴里喘出来的气息，直扑在小李的脸颊。他看到于凤琴涨红的脸帖着他的脖颈，自己的脖颈好像被火炭烫着了，可一点都不疼，还觉着挺得劲。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女人投来的温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船稳定下来，似乎停在了湖中央。于凤琴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让小李搂抱着，觉得非常难为情。赶紧挣脱开来。她正想解释点什么，小李忙说：“吓着你了吧！别害怕，没有啥事儿，你就是掉进湖里，我会游泳，把你救上来，没有一点问题。”于凤琴红着脸说：“这就够呛了，要是再掉水里，那就更惨了。”
这一回，小李让于凤琴在船前面坐稳，自己划船，迅速地追赶李丽蒙她们。于凤琴坐在船头，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儿，觉得自己让小李占了个大便宜。这下他可捞着个实惠。让他把自己搂抱得那叫一个紧。现在自己还觉着有点上不来气呢。没有办法，谁叫自己主动送上门呢。
李丽蒙坐在船头上，欣赏着眼前的景观，心旷神怡、豁然开朗。他想起上学的时候老师教的歌，面对这连绵起伏的群山和碧波荡漾的水面，顺口就唱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正当她一边唱一边摇动双臂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湖面上的另一道景观。让他停住了歌喉。
于凤琴和小李刚才发生的这一幕，被坐在船头唱歌的李丽蒙看的一清二楚。不过她所感受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本来李丽蒙她们在前面划行，她就不放心于凤琴她俩，当李丽蒙边唱歌边回头看时，正看见于凤琴放下船桨，扑向小李的怀里。她不知道是船摆动所致，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情况，好像是两人来了激情，在那里放纵呢。她边想边笑，这俩人藏的够深的。都发展到这种程度，谁也没看出来。也许被他俩的举动所熏染，李丽蒙不唱歌了，开始想事儿了。
李丽蒙想，如果今天郑方同来考察，会是什么样呢？他肯定得下水游泳，还得喊着：“你们划船吧，我游过去！”也不知道王欣的工作做得咋样了。他怎么跟郑方同说呢？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他，说郑晓同是我和他生的孩子，他能信吗？倘若是信了，他会怎么想。他本来心里就有阴影，知道了真相，心里的阴影只能会扩大，不但不能把我俩的关系拉近，很可能会弄紧张了，甚至会影响他的工作。如果王欣不告诉他真实情况，她会怎么和郑方同说呢？王欣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告诉他，说她不想因此离开他，但又怕他身体好、性欲强，难以控制女色的诱惑，再犯错误。找李丽蒙来替自己，自己愿意承受。郑方同听了她的话会怎么想？是不是会以为王欣发现他和小蒙的感情深，怕他们走到一起，把自己晾起来，故意在试探他，考验他，如果他这样考虑，他会一口回绝的……。李丽蒙限入沉思中。
李丽蒙正想着，忽听纪二丫喊她：“姐，你还瞅啥呢？到源头了。”二丫这一嗓子唤醒了李丽蒙的沉思。仔细一看小船已到了湖边，湖面已经是很窄了，前面插着很多木桩子，木桩子之间用铁线连着，船无法再往前走了。后面的船也跟了上来，她招呼大家把船栓好，一起上岸。让于凤琴和小李把观赏的情况都记下来，四个人休息了一会，就划船回到了老大姐门口，在她家吃了午饭，饭后又到村子里转了一圈，开车回去了。
清水沟沿岸的二十几户人家，四周都是森林，耕地很少。村里分给他们的土地，路途遥远耕种困难。只能在附近的山坡上，开点荒地，种些蔬菜和粮食，以备日常食用，他们的收入来源，靠清水沟这一带的湖泊。他们给很少的游客摆渡，租船，开农家乐，为游客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下湖捕鱼，卖一些新鲜的鲤鱼，草鱼，鲢鱼，维持生活。
这里的大多数住户都是老户，几十年没人盖新房。年轻人都离开这里，外出闯荡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老大姐都五十多岁了，还算是最年轻的。他们在这里也都住够了。如果政府给他们安排新居，他们都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李丽蒙她们回敬老院后，让小李画了一张简单的清水沟轮廓图，就一起去了郑方同那里。大家把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郑方同认真地看了一下草图，非常赞叹地说：“清水沟果真是个好地方，建多大的敬老院都能够施展开。咱们再给政府打一份重建敬老院的报告，选址就在清水沟。小李再把清水沟的草图画的好一点，标地、比例准确点，我起草报告，连同图纸一齐报上去。大家看怎么样？”大家也都同意郑方同的想法。郑方同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待晚上再犒劳大家。
于凤琴回去后，总是忘不掉船上的事儿。她越想越害臊。尽管是老姑娘了，倒在一个男人怀里，况且还是一个年龄相仿的未婚男人怀里，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一次不像在农场时让孟林摸胸那回。那是让孟淑芬给拐带的。这回好像赖不着别人啦。但这么大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有个说法吧！她正胡思乱想着，李丽蒙进来了。
李丽蒙以前曾想过这两个剩男剩女的事儿。没有看出来他们有那意思。今天这俩人给她上了一课。她想过来问问于凤琴，俩人岁数都这么大了，还等啥呢，快登记结婚算了。可她跟于凤琴一说，于凤琴根本不认账。小蒙是干啥的？当过工会干部，对于说媒这事非常有办法。她对于凤琴说：“你可要想好了，你要说和小李没有那意思，有人托我给小李介绍对象，我可就说去了。介绍谁你也能知道，就是咱跟前的。别看人家是二婚，我保证一说就成。”
李丽蒙本想吓唬吓唬她，可于凤琴真往心里去了。她知道李丽蒙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也知道小蒙介绍的是谁。尽管人家结过婚，可人家年轻又漂亮，自然条件比自己强多了。这个事儿办成的可能性很大。在农场时她不够主动，失去了孟林，让崔淑芬占了上风。小李还不像孟林，人家稳重、内向，会让人。自己又性格刚烈，不甘吃亏。和小李之间都相互了解，在一起生活不用磨合。要不是在酒店听小郝的经历，恐怕早就走到一起了。如果这次再错过机会，小李在船上白白占了自己的便宜不说，自己真要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于是她就对李丽蒙说：“我没说不跟小李搞对象，就是以前我俩没提过这事儿。”
李丽蒙听于凤琴这么说，知道这事有谱了。就用肯定的口吻说：“那你就是同意了。等我的消息吧。我得先找小李说好了，别等人家俩人好上了，我再去说那可就晚了。”于凤琴一听，连忙点头同意了。
李丽蒙从于凤琴那里知道了底细，就去找小李，对小李说：“今天我在船上都看见了。你和于凤琴要是搞对象，就正式点，别偷偷摸摸，搂搂抱抱的。也不怕掉河里淹着。”小李刚要解释什么，李丽蒙就直截了当地说：“别的话不用说了，于凤琴跟你搞对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其实小李也早有那意思，只是没有机会说出口，忙说：“我同意”。
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以后，两个大龄青年，很快的就走到了一起，登记结婚了。小李的家住处紧张，婚后只能租房。于凤琴跟家里商量，就把原来开酒店的两间房，当作了婚房。结婚当天，李丽蒙这个介绍人当之无愧，但因有说道，未能参加婚礼。郑方同当了证婚人，婚礼很热闹，大家共同祝福这对新婚老青年终成眷属，生活美满幸福。
有诗为证：“岁月蹉跎好事磨，大龄男女终结合，红娘牵线成婚配，幸福日子美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