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已被对方言语之中所蕴含的震怒彻底惊醒,苏生终于不再选择沉醉,而是微微抬头,双目冲着对方随意一扫,“有什么事么?”
狂妄,这便是苏生带给所有人的第一感觉。??他此刻的言语直接说明,他对对方一开始所提到的事情根本就毫不在意。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去听。
“你这个家伙儿……”如此情形,王水可是彻底绝望,本来他还在幻想对方可以借此机会解释一下其中的误会。可是,事情的展已经完全出他的预料,“完了!彻底完了!”
与王水心情完全相反的是,但凡把目光移至苏生身上的难民,脸上明显透出浓浓的讥讽。在他们看来,和自己主子作对,必死无疑。
渐渐的,开始有更多难民小心收起崭新的纸币,继而选择欣赏即将上映的华丽影片。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把苏生当成是自己这方势力的敌人。
“有什么事?”王波仿佛是在聆听尘世中一个最为有趣的故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要钱么?”
“当然要!”苏生并未觉在场所有人极其怪异的目光,极为认真地说道。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王波目中明显闪过一抹怪异之色,淡淡说道。
“什么条件?”苏生目光不再继续停留在对方身上,直接收了回来。
“给我把鞋舔干净!”终于,王波还是耐不住内心的震怒,虽然表面并未透出丝毫,可他这番言语完全可以证明一切。除此之外,他还伸手指向其它位置,“不只是这些,他们手中的钱全都归你!”
倘若换做在场任何一个人,他们决然不会相信,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会真的做出这等下贱之事。甚至,所有难民都开始目露期待,在他们看来,接下来的画面定然万分精彩。
“唉……既然你执意寻死,我也无能为力!”
不只是所有难民,就连王水都在认为,苏生今日必死无疑。这是因为,他已经彻底挑衅了王波的威严。或者说,是王波在逼他向自己宣战。
“好吧!我舔!”
这是一个极为平淡之声,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形之下,便已经弥漫在了半空。最为可怕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苏生。此情此景,完全越了任何人的认知。
然而,经过极其短暂的适应之后,所有难民脸上的意外又重新化为深深的耻笑,他们完全认为对方只是在为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寻找一个借口而已。
他们已经开始幻想,这名青年会在下一瞬间猛然起身,与自己的主人厮打在了一起。按照他们的意志,结果已经十分明显,对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当场死亡。
“嗯?”
不知为何,王波脸上同样透出缕缕惊诧,甚至他的手掌已经开始微微翻动,倘若细细观察,那么便会现,正有一道金光在他袖筒若隐若现。
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因为在这一刻,苏生竟真的跪在地上,头部朝着对方鞋尖轻轻探去。虽然动作极其缺少灵动,可最终他的嘴唇还是与鞋尖碰触到了一起。
“哼!原本还以为是一件很好的玩具……”很难想象,王波目中竟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不自觉便开始摇起头来。甚至,他的手已经停止了翻动,“原来还真是一只废物!”
如此情形,在场所有难民虽然不敢打破此刻的沉静,可他们的目光早已僵硬到了极致,甚至他们已然忘记,揣在怀中的一摞摞崭新纸币。
呱哒!呱哒!呱哒!
渐渐的,这样一个个极其怪异之声开始在半空猛然散开。虽然它们显得极其微弱,可落在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耳中,都令他们很难相信,当前所生的一幕幕画面是否真实。
“这……这怎么可能?”王水狠狠吞咽掉几大口唾沫,用一种近乎完全停滞的视线扫视着对方。一时间,内心思绪何止万千,“咳咳……想不到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
这一刻,苏生完全成为在场所有人心目中的大明星,虽然这个称号用在他身上矛盾至极,可对方的的确确凭借自己的真本事震撼了所有人的灵魂。
“哼!给我停下!”正当在场所有人将要就此沉浸在这种状态之时,王波却面露冷光,沉声呵斥。与此同时,他还把脚猛然收了回来,“没看到么?我的鞋已经被你这只狗给舔脏了!”
苏生并未在意对方极具侮辱的言语,而是在缓缓抬头之时,目光直接扫向全副武装之人拿着的金色金属箱,声音略显沙哑,“给我钱!”
“你……唉……”
在王水看来,对方此举已经令王波怒意散去大半,或者说,他自认为已经完全猜测出对方的心思,可在此刻,他再次沉浸在了绝望之中。
“你这小子,傻了吗?”很难想象,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刻,竟还有人当其冲,敢于表现自己,因为在这一刻,正有一名灰衣中年男子从队列走出,一步之下,闪在苏生面前,“去死吧你!”
砰!
这名灰衣中年男子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便猛地抬起脚掌,冲着苏生狠狠踹去。结果不难想象,苏生在第一时间便瘫倒在地,口中还不时吐着白沫。
“嗯?表现很不错呀!很好!”如此一幕,王波可以说是意外到了极致,不自觉便将目光投向这名灰衣中年男子,目中满是浓浓的赞赏。可是,他脸色却冰冷到了极致,“我让你踢他了么?”
“小的愿意鞍前马后为您这位帅哥遮风挡雨,唯命……”可还不待这名灰衣中年男子表露衷心,他的话音便戛然而止,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来自对方极其冰冷的目光。
“哦!咳咳……不好意思!”让人万分惊诧的是,王波神色上的冰冷在下一瞬间便化为乌有,转而变成缕缕尴尬。甚至,他还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面带微笑,“小兄弟儿,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没……没有……”在这极其短暂的时间之内,这名灰衣中年男子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即使对方声音已经足够温和,可他还是显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