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对门的下属有人先看到陈遇。
沈瓷只觉心口一颤,头晕得更厉害,却站那没回头。
“这么巧,陈总您也来这吃饭吗?”方灼先凑上去套近乎,陈遇却只盯着沈瓷的背影。
“我来找你们主编。”
“主编啊,主编今天请我们吃大闸蟹,喝多了,要不陈总您也一起…”
“方灼!”沈瓷将他止住,从包里掏了张信用卡出来,“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你结账!”遂回头看着陈遇,表情依旧平静。
“走吧,我们出去谈!”
沈瓷和陈遇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留下满满一桌面面相觑的众人。
“怎么回事?”
“谁知道啊,不过看陈总刚才那表情有点来者不善!”
“……”
“……”
方灼手里捏着沈瓷的卡,他不是傻子,刚才两人那样他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老板的事甭去瞎管,吃饭吃饭!”方灼将卡揣进兜里,边说边倒酒张罗大伙儿继续。
……
陈遇的车就停在街对面,沈瓷认得,从醍醐居出来之后就径自朝他车前走。
需要穿过一条马路,雨很大,她简直横冲直撞,跟在身后的陈遇气得不行,急急避开几辆车才跑过去将她一把扯到自己怀里。
“你这什么毛病,下雨总不撑伞!”
“……”
沈瓷酒后身子又烫又软,她抬头看他,陈遇将伞撑到她头顶,雨瞬间停了,水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下。
两人就站在马路中央,车影一辆辆从他们身边经过。
陈遇看她脸色不好,在她腰上扶了一把。
“去我车上说!”
陈遇的车就停在路边,该死的那么巧,正好停在江临岸的车前面。
老姚在车上坐得快长霉了,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眼见路那边有人走过来。
“江总,那人是不是沈小姐?”
江临岸手指捻在一起,目光幽深地盯着窗外缠在一起的人,陈遇正搂着沈瓷走过来,而沈瓷半个身子几乎全都靠在陈遇肩上。
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沈瓷跟陈遇这么亲密。
“好像真是沈小姐,我下去把钱给她!”
老姚拿了伞准备下车,后座上的江临岸突然吼了一声:“回来,等着!”
老姚:“……”
陈遇用伞拢着沈瓷将她塞进车后座,自己也收了伞坐进去。
后面车上的江临岸看到前面车门很快关上了,沈瓷和陈遇被置于一个封闭的空间,而他独自在另一个空间里,这种差别让江临岸心里那股烦躁感急速加剧,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拉扯,扯得他想发狂发怒。
“江总,我们这算是……”老姚实在想不明白,回头想问清楚,却对上黑暗中江临岸那双幽深发亮的眸子。
素日里公司底下的人都觉得江临岸谦卑有礼,待人和善,远比江丞阳的嚣张跋扈要好得多,可老姚是跟江临岸走得很近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在车上少言寡语,但偶尔一个眼神流露出来老姚还是能够捕捉到,就像现在这样,后座上的男人盯着前面那辆车,眼里似乎能够渗出寒气。
老姚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颤,模糊间觉得这男人平时的和善都是假象,他脸上应该藏着面具,而此时的寒戾才是他的真实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