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华惊魂未定,站在练武场中央眼看着“奇侠宅”如涌出一群蝗蜂,呼呼啦啦地拥到练武场中来,那感觉,他自己是绝对也说不出来的。
陈天桂走上前来,“胡总,发生了什么事?”
胡生华眨动几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挥了下手说:“有人夜探梨园!”
“有人如此胆大,这梨园是什么地方!”陈天桂瞪大一双眼睛向四处眺望:“抓住那厮了没有?”
胡生华想起刚才的一幕,竟连自己差点命丧在对方的剑下,暗自愤恨。他不想丢了自己的面子,勉强道:“来人功夫非常好,与我交手十多个回合,眼看就要落败,便逃跑了。对方的轻功在我之上,我没有追上。”
这时梨园先生已从“梨园居”走出来,只见他满脸煞气,穿一件青布长袍。
胡生华快步走上前去,“梨园兄,有一英俊青年去艳香楼抢走了名妓柳杏。”
梨园先生沉着脸,说道:“那人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模样?是不是天地会的人?”
胡生华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他暗自思忖,决不可以将事情真相说出,那样既丢人,自己也很难在这里待下去,连忙编了一套瞎说道:“在下照正准备休息,不料发现有个人影,就追了过去。来人行动极快,从艳香楼里一个进出,便携着柳杏而去。我急忙紧追,谁知那人的轻功却十分了得,左腋下夹着柳杏,右手握一柄长剑从房间走出,离我还有六七丈的距离。”
“你看清那人的面孔么?”梨园先生问道。
“那人从房间闪出的一瞬间,我看见那人相貌十分英俊也很年轻,很可能与柳杏有染。”
“你没追上他!”梨园先生望一眼胡生华,问道。
“柳杏没有叫喊,可能被点了穴道,那人腋下夹了个人,行动稍慢了点,我便紧追不舍,眼看快要追上时,已到了围墙边,我射出一镖,直朝那人背上射去,谁知,墙外有人接应。只见墙外接应的人跃上围墙,一柄长剑碰在飞镖之上,火星在墙头一闪,便毫无踪影。”
“两人都是使剑的?”梨园先生觉得有点奇怪,深沉的目光向远处环视。
“看来长沙城并不平静呀?”梨园先生沉吟一会儿,继续说道:“来人是有预谋的,就连胡贤弟也未能拿获,武功当然不错。”
胡生华瞎编一通,侥幸地蒙混过去,心中很是得意,面孔上流露出一丝冷笑。
梨园先生将手一挥,“看来长沙城必有风波,各位须得慎重!大伙去睡吧!”
“胡贤弟!”胡生华欲走,梨园先生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吩咐,梨园兄?”
“你前几天去醴陵,使用过梨园镖么?”
“用过一支,好像没伤着他们!”
“马福益乃何等人物,江南第一剑的头街,不是虚挂着的,看来这次来长沙的武林高手定与马福益有关!”梨园先生微微地仰头一笑,接着又说道:“胡贤弟,你手中的镖不要用混了,针对性一定要准确。用混了会引起江湖上的误解,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胡生华点了点头:“在下记住了!”他接着有说:“听潘兄说,来如意的两个丫头其中有一个使用过旋风一剑,此人定然有来历。”
“嗯,我们明天上午去巡抚陆大人那儿去一趟,下午去来如意客栈。”
“行!”胡生华立即赞同。
说罢,两人各自回去,安歇去了。
梨园先生回到房里并没有睡,他在房间里踱着方步,双手反剪背后:两个女人都使剑,是昨晚,两个男的也都使剑,是今晚,而且都很年轻,女的美貌,男的英俊,莫不是女扮男装么?他用逻辑在心底里暗自推理,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但他觉得这结论不一定准确,但也不可排除,宁愿错了,也应该朝这方向想,就武功轻功来说都很相似。
在江湖上,我梨园先生名气并不小,只是隐居了一段时间竟然有人找上门来,梨园先生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狠狠地在桌子上一敲,发出一声脆响,传得很远很远。
再说潇湘女杰和马翠萍趁胡生华跃上屋顶之际,以闪电之势绕到柳杏房间里,未待房内姑娘惊叫,马翠萍手脚麻利地点了她的穴道,潇湘女杰腋下夹着那少姑娘,即下楼越围墙而出。
马翠萍用一床棉被伪装成柳杏仍然酣睡的样子等待胡生华回房间来。这一切决策与动作只在闪念之间完成。
马翠萍越出墙外,见胡生华并不追来,待潇湘女杰解开那姑娘的穴道。那姑娘吓得连连退避,目光怯怯地眨个不停,心想:怎么有两位如此英俊的公子哥们来抢我。她把“救”说成了“抢”,总以为这世道里没一个好人,说不定是哪家公子哥看上了自己的容貌哩!
潇湘女杰和马翠萍见那姑娘吓得不敢出声,再一瞧自己的这身打扮,相视一笑,连忙脱下男装,卸去方巾帽,长发一抖,现出两位美貌的女子来,那姑娘又是一惊,好象是看着眼前这两人在变戏法。
接着,潇湘女杰和马翠萍各自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并问姑娘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
那姑娘听后似乎去了大半的疑虑,便轻声地说道:“在下就是长沙城里人,叫柳杏,父母早亡,现孤苦伶仃,流落街头,被冷艳楼的鸨母看上拉去作了妓女。由于接待的客人很多,没多久就成了冷艳楼里的名妓,慕名者每天接踵而至,谁知这件事被梨园先生府里的人知道,便用重金从鸨母手中买了去!”说到这里,柳杏已滚下几颗泪来。
潇湘女杰和马翠萍也听了不知该怎么安慰柳杏姑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