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将他越箍越紧,呼吸也越来越重,越发没有了规律。
这下萧炆彻底怒了:“沈疏离,朕命你放开!”
“不要。”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将萧炆给吓了一大跳。
萧炆想起来刚才闻到的酒香,现在沈疏离又离他这么近说话,酒味便浓上了几分:“沈疏离,你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皇上,臣还清醒得很呢,皇上要不要试试?”
说完,就是一阵模糊的轻笑声。
萧炆在看到书桌上放着的那坛子已经启封了的酒之后,叹了一口气。
本来沈疏离在清醒得时候,他和这人的力气就有所悬殊了。现在是在他喝了酒的情况下,他能将他的手给扳下来,那就只能靠奇迹了。
萧炆将视线从酒坛子移向一边,却在看到几乎挂满了整个书房的画像之后,不禁愣住了。
并非是被这些画像的数量之多给吓住了。
而是,这些画像中的人,皆是同一个,而那个人,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那个人,就是他。
沈疏离叫他来拿的画像竟然是他自己的,这些画中的人,眉眼的确很勾人,似他又不似他。
正在这个时候,耳垂上突然传来一阵湿热的感觉,让萧炆心中一惊,同时又有些兴奋,这让萧炆有些恐惧,这个沈疏离到底想干什么!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像是现在这样的冒犯过。
“沈疏离,你最好给朕清醒点,再做些奇怪的事情,朕就将你的舌头给割了。”
而某人只是冷笑一声:“那皇上就割了吧,沈疏离自认为这根破舌头,没有什么用处,要不然,皇上把臣的这里也一起割了吧?”
沈疏离将萧炆迅速转过来压在书案和自己之间,一手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四片唇瓣刚一接触,沈疏离的舌头就灵巧地滑了进去。
而另一只手却是将萧炆的手抓住,往自己的下/身探去。
在碰触到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地方时,萧炆条件反射地想要将手给缩回来,因为沈疏离的那里,竟然已经是一片滚/烫了。
沈疏离也没有再将他的手往他那里拉了,只是在下一瞬间,将自己的腿挤进了萧炆的双腿间,用那个滚/烫的地方轻轻摩擦萧炆的下/身。
萧炆被沈疏离的举动气得脸色铁青,这个沈疏离,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在感受到带着咸味的温**体滑进嘴里的时候,萧炆猛地一下子惊醒过来。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流泪了。
为什么……
沈疏离这个人不是很横行霸道,连皇上都不放在眼中的吗,这样骄傲又骚包的人,竟然会在他面前哭?
刚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萧炆立刻又想到了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
刚才沈疏离将舌头伸进他嘴里吻他的时候,他竟然陶醉了!
即使他再怎么不懂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这种事情,但是他刚才那样陶醉,一定是被沈疏离给带进去了……怎么可能这样……
萧炆牙关一用力,就将沈疏离的舌头给结结实实地咬了一下,沈疏离吃痛,立马退了出去。
双眼睁开,看到萧炆的时候,苦笑一声,退了两步,重重地跪在地上:“皇上,这次,臣是有意犯上的,皇上将臣给阉了吧,然后顺手扔到什么鬼地方去就好了,臣绝无怨言。”
书房中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沈疏离膝盖落地的声音,不知为何,看到沈疏离变得这样颓废,萧炆心里有些堵得慌。
沈疏离一双眼有些绝望又有些眷恋地看着萧炆,这个人,是这二十八年来,第一个进入他心中的人,但是,也是注定了让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
之前他是状元郎,和白弱水是朋友,白弱水也有意无意地庇护他,也怪他自己那时候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以为对这个人,自己也会只是三分钟热度,就像是对他府中的那些小倌和娈童一样。
所以他用了最蠢的方法想要得到他,不过,那时候,他仅仅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他的身体,仅此而已。
只是没想到,他找人绑了他之后,却被白弱水救下,然后,他就再也近不了他身了。
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他才想清楚,自己对这个状元郎,可不是一般的认真。
之后他登基,取代了萧焰,萧焰萧煜这两位王爷也在这个时候忙得不可开交,他也终于有机会再次接近他了。
只是,如今,他是君,他是臣。
身为君王,传宗接代是何等大事,他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呢,这样,他的痴想就真的是痴想了,恐怕穷尽一生,都无法成为现实了。
站着的那人也看着他,最后,薄唇轻启,竟然向他伸出一只手来:“过来吧,朕似乎有些难受。”
在听到萧炆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疏离眼中全是震惊,这个时候,难道还不治他的罪吗?
不对,难道说……
沈疏离笑了笑,借着萧炆手上的力道站起来,然后将书案上的东西扫到一边,迫不及待地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给抱了起来放在上面。
“皇上,君无戏言,你可懂?”
“沈疏离,朕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吗?”
“是,皇上从来不说玩笑的话,开玩笑这种事情,就只有像是臣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才会做。”
“废话,沈疏离,你要干嘛,不准脱朕的衣服!”
“这可不行啊,皇上不是说难受吗,不脱衣裳,怎么让皇上舒服呢?”
“等下,先说正事,明天帮朕摆平和白清云一伙的那些臭老头。”
“没问题,皇上的话就是天命,臣不敢不从,但是现在臣先来完成之前皇上给臣下的命令,臣一定让皇上舒舒服服的……”
让人羞涩的情话渐渐淹没在别样的声音中,站在门口的一男一女相视一眼,脸上皆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刚才小爷我帮你家大人喝那一大坛子酒可没算白喝了,你家大人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补救,害得小爷我的清誉严重受损。”听这个语气,某人可是十分不情愿帮这个忙的。
“青柳替我家大人先在此谢过林大人了,改日我家大人定当带上好的酒到林大人府上道谢。”
“行,不过吧……其实我这个人不爱喝酒,真的,跟沈疏离说,我先走了……还有,记得拿酒来。”说完,就将脸上的那层东西撕了下来。
此人正是已经去世的那位林勰大人的远方堂兄林子业——那个传说中除了朝廷上的事情什么都不会的人,这人还有一个让人咋舌的长处,那便是千杯不醉。
这人即使是连续喝上十几坛子的酒,脸上都不见红的,脑子也还是清醒的,这就是他这个人喝酒的厉害之处了。
青柳看着这位林子业大人的背影挑了挑眉,刚才这位大人说他不喜欢喝酒的时候,她还差点儿就信了。
然后又看了一眼林子也离开的方向,青柳赶紧追了上去,这位大人,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走错路了。
“诶,林大人,等等奴婢啊,您又走错了!”
翌日,肃王府外早早地就停了一辆马车和三匹马。
这次去西域,萧煜只打算带着风月和萧衡去,所以也就不用带什么额外的东西了。
就连那一马车的东西,大半的都是大燕为西域和鞑靼结亲准备的贺礼,里面可全是好东西。
三人从肃王府走出来之后,风月毫不犹豫地就上了马车。
“王妃不和本王一起骑马吗?本王记得,似乎以前王妃很爱骑马的。”
“不了,臣妾感觉有些累,就先在马车里休息休息吧。”说完,风月就对着萧煜笑了笑,在萧煜点了点头之后,就将马车车厢的帘子放了下来。
萧煜有些疑惑地翻身上马,这几天他的记忆似乎恢复了一些,但是还是不能将那些偶尔恢复的碎片给利用起来。
他记得,他的王妃是不能坐马车的,似乎是一坐马车就会呕吐什么的。
“萧衡,你觉得,王妃是不是有些奇怪?”
“没有啊。”原谅他真眼说瞎话,本来就不是原本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不奇怪,这话问得……
萧煜转过脑袋,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算了,可能是他记错了吧。
一路行到西域的时候,西域王带领了满朝文武来迎接他们。
萧煜和西域王并排走在前面,才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盯着他,便转过去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刚好和一个长相有些阴柔的男子视线相撞。
那阴柔的男子对他出于礼貌地微微一笑,萧煜皱眉,转过头去,这个人竟然是当初在南越那个淮风楼遇到的男子吗?
记得没错的话,这个男子应该叫做抚玉,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抚玉是被他的王妃从那个淮风楼顺便救出来的,不过嘛,这个“顺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家王妃贪图人家的美貌……
想到这里,萧煜刚要扬起来的嘴角突然一凝,他脑袋里为什么会蹦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来,风月可不像是那种贪恋别人美貌的人。
“肃王殿下,之前鞑靼的纹萝公主说您才是真正的勇士,孤王还不信,到了今天,见到肃王殿下之后,孤王终于信了,只是看肃王殿下这般器宇轩昂,就知道殿下乃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对于西域王这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拍马屁行为,萧煜只是笑了笑。
“西域王言重了,本王只是一个会带点兵,打点仗的粗人,怎么可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呢,对了,这次的两位新人可在此处,本王到想见见这两位是何等的风采。”
“此处只有孤王的太子在,纹萝公主现在在东宫的西厢休息,逝儿,过来见过肃王殿下。”
说着,西域王就朝着自己身后的某个地方招了招手,然后,就见之前和萧煜视线相撞的抚玉走了过来,原来这位就是太子,那他之前潜伏在南越到底是几个意思?
想到这里,萧煜转过脑袋看向风月,萧煜以为,这位西域太子站出来的时候,他的王妃应该会用十分惊讶的眼神看向这位太子的。
但是萧煜看向风月的时候,那双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就像是再看一个跟自己不相关的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