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微光昏昏暗暗,司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此时 从门外进来一位男子,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
“你醒了。”司阳放下手里的热粥,过去搀扶司河 ,司河见状,连忙远离,便道:“公子,不可,我只是一个贱奴,” 司阳见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难免有些难受,他从父亲那听说了她的故事,知道他和父亲是同门师兄妹,是青梅竹马,从小交好,见父亲这几年来一直心事重重,以前也偶尔问问,但他一直闭口不言,也让自己不要再过问,也是近日,自己在他身边一直提及长明一直在意他父母的事,他才含含糊糊的从父亲口中探知一点消息,临走前,父亲还拖自己好好照顾她,他本想拒绝,因为近日不知为何多了许多父亲和她的流言,如果自己还去照顾,那简直就是坐实了一个外面的流言,但是父亲也告诉他只是报师父的养育之恩。不要理会外面的流言蜚语。
思绪回到现实,司阳扶起跪着的司河,见司河一直与自己保持距离,便道:“我只是帮我父亲还了他之前欠的恩情,其次还有就是长明,我也想帮他,想从你这了解一些当年的情况。”
司河一听 ,疑惑的询问道:“你父亲?”“阴阳阁主便是我父亲。”司河也只是微微点头,似乎也并不震惊。司阳也没多想,意示她过来吃饭,望着这一桌热腾腾的饭菜,难免感慨,距离上一次这么丰盛,不知道是几万年前了,
“我会向那边帮你打理一下,让你不会再如此辛苦,也不用日日受人欺负 ,你也不要拒绝 ,只是报恩而已。”
司河见状,便也不再拒绝,刚听她提及长明,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长明公子他,,,”
司阳嗤笑一声,“原来亲生母子之间,也会如此生分。也罢,你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作为代价,你必须将当年之事,悉数告知,否则,无可奉告。”往日警告历历在目,但是了解长明过往这份诱惑让她根本无法拒绝,思虑再三,还是点头答应了。
“今日的长明是不是让你很惊讶,其实他并非这样,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司河陷入了沉默,司阳继续说到,
“自从长明记事起,他就很羡慕那些有着父母亲的师兄弟们,他到处询问,见人就问,你知道我的父亲母亲在哪里吗,为此他还向他师父,宫主大闹过几次,一次次的没有结果,他最终也慢慢习惯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忘记寻找你们,为了你们他可以忍受同门师兄弟的各种欺负,无论是他们嘲笑他眼盲 ,还是各种戏弄他,他都可以忍受,但是一但他们提及你们,说你们是杀人凶手,是叛徒,他便会发疯一样的和他们殴打在一起,但是最后受惩罚的只有他一个人,我们都以为过段时间他就会明白了,可是他们,他们竟然以知道你们的踪迹为代价,骗他去忘川,差点丢了性命……”
司河越听越难受,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哽咽着,她不能放声痛苦,“对……对不起,对……不起……”
司阳有些于心不忍,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于是安抚道“他并非那么无情,这么多年他只是想见你们一面,想知道流言不是真的,久而久之得不到验证就只能相信了”司河渐渐平复了心情,
“当年之事,我不能说。”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好了的吗,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司阳问道。
司河还想继续,但是突然头痛无比,她意识到有人再阻止她,便道“当年的事情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里面充满了危险,我不希望你们卷进来,就算你们误会也好,相信也罢,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所以不要再调查当年之事”
她突然跪下,“请你告诉他,我们欠了他太多太多,我希望他忘了当年之事,好好继续生活下去,”
司阳沉默了,但是他刚刚见司河头痛欲裂的样子不像是真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忘了?原来这一切在你看来就是想忘就可以忘的啊,呵,一切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就该相信我父亲就是个杀人凶手,我母亲就是个和别人不清不楚的人,我早该知道,要是那件事是假的,如果你真的爱那个人,你就不会这么努力活着,你早就去死了,哈哈哈,原来,原来你还在这里等着,还等着重新做你的长老夫人,可笑啊可笑,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长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两人也震惊了,他们不知道长明什么时候在这里,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还有刚刚那一番话,司河瘫坐在地上,司阳见长明如此愤怒,怕他戾气再生,走火入魔,便追了出去,
“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这句话一直盘旋在司河脑中,久久挥之不去,她苦笑一声,随后大哭一场,压抑了多年的情绪终于释放了,慢慢的她冷静下来了,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了司弦再向他招手,她眼含泪花的笑了……
司阳追着追着就发现长明在练武场释大肆破坏,整个练武场变成废墟一般,然后只见长明忽的哽咽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在那默默哭泣,司阳没有过去,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以前也会像他一般这样,他曾也感慨自己和他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但慢慢的他渐渐释怀,长明擦干泪渍,就发现门口有人,便警惕道:“是谁?”
“是我。”司阳道。
长明一听,便提剑向司阳刺去, “你来干什么,羞辱我?怎么不和那个人,不,你母亲好好叙叙旧。”长明道。司阳一听,瞬间来气 就和长明打斗起来,刚开始两人不分上下,但始终长明用的是剑道,自己是法术,终究有些吃亏,司阳边结印边躲避长明,终究是分身乏术,司阳身上被划开几个口子,就当那把剑要刺入自己胸口之时,司阳终于将长明困住,司阳上去就是一拳,他把长明摁在地上吼道:“你干什么,想杀了我吗,我母亲早死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长明愣住了,是啊,司阳母亲早死了,他早告诉自己了。
司阳放开长明,问道:“你听到什么了,还有手上的血怎么回事?”长明本不想再提及此时,奈何觉得刚刚对不住司阳,便硬着头皮道:“我杀完人后,觉得今天之事过于冲动,就想去道歉,刚到门口就听见那个人说让我忘了,当时没忍住就……”司阳听完,不禁苦笑道:“你呀,完全误会她了,你知道她是怎样跟我说话的吗?”长明侧了一下头,
“跪着,,”长明沉默了,“其实这几万年来,她没有一天不是想你,没有一天不是委屈的,为了你她忍受了多少痛苦,她以前也是高高在上的啊,她活着完全是因为她放不下你,她跟我我说当年之事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她让我告诉你不要继续调查下去,她说有危险,似乎还有人再阻止她说出当年的事,所以,你父亲或许真的是冤枉的。你真的误会她了……”司阳后知后觉,才意识到长明杀人了,
“杀人,你杀谁了”司阳震惊道。
长明揉了揉耳朵,“就下午奴舍那个欺负她的”司阳笑了,调侃道:“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话还没说完,只见长明一个健步就离开了,司阳也没问,知道他应该是去道歉了,便在这漫天繁星下睡下了。
另一边,穆司厉正在练功,突然一股黑气冲入云霄,整个玉煞殿都被捅出一个窟窿,他平息灵力,运功调整,“终于到这一天了……”整个玉煞殿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长明飞到一半,就觉得体内戾气似乎再次涌动,便坐下运功平息,忽的他感觉有一股气息进入自己体内,随后和这戾气结合,流窜在身体各个位置,他逐渐压制不住,接着他就感觉眼睛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他蜷缩着身子,感觉自己的眼睛要炸了一般,他仰头一吼,忽的一股黑气冲开一层紫色印记从长明眼睛释放,渐渐,长明感觉有东西刺激自己是眼睛,他下意识用手遮挡 ,模糊间发现自己似乎可以看见自己的双手,他很激动,又朝四周望去,虽然很模糊,但他知道,自己可以看见了,随后他踉踉跄跄的朝奴舍走去。 本来还很高兴的长明刚到奴舍门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司河屋中传来,他不敢相信,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怕自己再次误会她,随后朝他悄悄飞向屋顶,揭开瓦片,就看见一个男的抱着司河,似乎还说着什么,而司河也不反抗,躺在那个人怀里,长明握紧拳头,身体里的戾气好像再次发作,他贴近瓦片,想再次听清楚男人的声音,只见传来一声“对不起”,而这声音,他不会听错的,他听了几万年的声音,脑海中飘过各种声音,年少时各种画面浮现出来,“你父亲是个杀人犯,就是你母亲和他联合起来害了你父亲,你是个野种……最终戾气控制了长明,长明此时全身散布这黑气,眼睛逐渐变得猩红,似乎有人在他耳边说道:“去吧,去吧,去杀了那些欺负你的人,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长明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空中,而屋中之人似乎察觉到,也追了出来,
天空似乎暗了起来,比黑暗更加的黑暗,狂风大作,风啸声像极了阵阵哀鸣声,“嘭!”窗户被打开,狂风吹了进来,司顺被惊醒,刚抬头就发现窗户被风吹开,“怎么这么冷啊”,他打了个哆嗦,刚感慨天气怎么变得这么快,就听见一声惨叫,吓得他又收回刚下去的一条腿,他仔细听了听,听了许久也没听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安抚着自己走到窗前,关上窗户,刚转身,门又被吹开,他吓得瑟瑟发抖,试探的问了一句:“谁啊?”见没人回应,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他探头往外看了看,发现无人,便准备关门,忽的,他被击飞出去,旁边的桌椅都被撞坏了,他还没抬头,一把剑就搭在他脖子上,他吓的大气不敢都不敢喘,缓缓抬头,就发现是长明,瞬间就放心了,又开始嚣张道:“你小子想干嘛,胆子肥了,想谋杀师兄?”说着手拿开在他肩上的剑,“你父亲当年也是犯了谋杀的罪,怎么,你也想?” 司顺还想继续说,长明忽然一剑划去,司顺的一只胳膊断了,他躺在地上哀嚎,还不忘了骂骂咧咧“你信不信我告诉宫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长明似乎没听见,又是一剑,这次是一条腿,司顺又是一声惨叫,司顺见长明好像生了杀意,便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我为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见长明还是朝自己走来,便大喊道:“是宫主!” 长明停住了,司顺见状,便准备继续说,结果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你,,”话还未说完,就被长明一剑封喉。长明刚转身,就见有人站在门口,来人整是阴阳阁主,
“你在做什么?”,长明一听,浑身黑气更加庞大,持剑就向他此去,阴阳阁主也双手结印,一条水龙抵挡住了长明,然后阴阳阁主也拿出长剑和长明厮斗,阁主一挥,一道水刃劈去,长明也是一劈,黑气和水刃相互抵消,然后长明接着使出正凛楼的破风三式,每一剑都如同疾风一般迅速,整整挥出十二剑,阁主刚刚抵挡住破风,只见长明提剑冲来,阁主见状,顺见结印,往地上一拍,刚刚残留在地上的水迅速形成一条锁链禁锢住了长明,然后凝水成冰。阁主走向长明,查看他的情况,见他戾气太重,便打算帮他压制住,刚触碰到长明,一股强大的戾气将他吸附住,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被侵蚀,就想叫醒长明,谁料,突然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长明身上的法术也消失了,那人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长明忽的又向外跑去。
大长老正在打坐,忽的,一剑划来,他也不慌,反手一拂尘挡住,见来人是长明,感到震惊,随后察觉到他浑身浓厚的戾气,长明发疯似的朝大长老挥去,大长老虽然功力深厚,但是长明是他徒弟,他当然不能对长明施毒,况且他的毒一出,也不一定能治住长明,到时候他定会毒发身亡。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从天上打到地下,长老的灵力已经有点不足,而长明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戾气会用尽他的生命?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的。”长老嘀咕道。长老似乎想唤醒长明,但是长明像是失去意识一般,只是朝长老杀去。另一边,一把剑汇聚强大黑气劈向他。
长老被剑气划伤后背,那黑气似乎在慢慢蚕食他的实体,“有毒?”长老见状,封住全身筋脉,可这样,就根本无法抵挡住长明,“罢了……”长老乘机手接住剑刃,随后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符咒,顿时,在长明体内的戾气似乎得到召唤,都朝符咒飞去,每一团黑气接触到符咒,就会被吞噬,然后血液重新化作新的符文与其他戾气融合。 “为了他,你也是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啊,司严长老。”长老朝声音方向望去,“是你!穆司厉!看来当年之事果真和你脱不了干系”只见穆司厉站在通天柱上,大笑道:“当年要不是你中了我为你精心研制的毒,让你不能动用你全部灵力,恐怕我早就成为你的阶下囚了,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变成一具干哦。”
“要不是当年我的失误,罢了,只要能救他变干尸又如何,”接着,越来越多的戾气涌出,长老的手腕突然裂开,一大股鲜血涌出,“这么高的修为,我会让你这么浪费。”话毕,穆司厉两三步瞬移来到长老后面,刚准备打断,就被司阳拦住去路,“又来一只碍事的老鼠!”司厉也没和他纠缠,只见他飞向高空,双手结印,一个巨大的黑色印记出现再空中,忽的远处一大股水流接踵而入,进入这黑色印记,随后穿过黑色印记化作一把把利剑,“熟悉吗,哈哈哈哈,我要用你们最熟悉的招式打败你们!”司阳惊了,这是他父亲的独门绝技,怎么会?,“我杀了你!”司阳汇聚全身灵气于剑,冲向司厉,顺见他被水流包裹,然后化作一头水麒麟,
“愚蠢!” 万箭齐发,每一剑都穿过水麒麟,瞬间水麒麟变成血麒麟在空中绽放。
而另一边 长老也耗尽血液倒下,长明慢慢恢复意识,见到师父躺在自己面前,成了一具干尸,“师父,师父……” 长明跪在长老面前,他不敢去触碰,双手颤抖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长明抱头痛苦,天空下起了雨,忽的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空中传来阵阵邪恶的笑声,长明望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长明质问道。
只见穆司厉摇着羽扇悠然的朝他走来,“这些都是你做的啊,都是你的杰作,你看看,看看!”长明疯狂的摇头,“不,不,不是我,不是我!”长明持剑冲向司厉,他也不躲,就站在原地,长明使出浑身解数眼看要中,结果剑自己在半空停住,长明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剑给震飞,长明再次抬头时,发现那把剑竟围绕着司厉盘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司厉笑道:“也罢,我就让你死的明白点,这把剑一开始就是我故意送给你的,这可是吸收了世间所有怨气的好物件啊,只有等它杀够了人才是它正正发挥实力的时候。”司厉走到长明面前,“估计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戾气这么重吧,忘了告诉你,这把剑会慢慢侵蚀你的心智,你用这把剑杀的人越多 ,你被侵蚀的越快,为了让你尽快被我控住,可是花费我不少功夫,又是为你制香,又是制药,也幸亏你没有让我失望,不然这几个老家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长明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充满了仇恨 ,“那我父亲?”穆司厉一脚踩在长明身上,瞬间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雨夜格外动听,“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为的就是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王者!唯一的!”
说完无尽戾气散发在空中 化作无数把利剑直指长明,顷刻之间,无数把利剑落下,长明望着漫天的利剑并没有畏惧,只是想起母亲,难免有点愧疚,瞬间眼泪模糊了双眼,恍惚间,母亲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着抚摸着自己,然后自己渐渐看不见,他突然意识这不是假的,想要推开她,但母亲死死抱住他,“不,不,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不要!”长明忽的感觉浑身热乎乎的,慢慢的视野渐渐开阔,只见司河躺在血泊之中,长明慢慢碰了下司河,“母亲 ,”见她没反应,又触碰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随后她慌慌张张的抱起她,摇了摇她,“谁要你为我死,我不允许,你醒醒,醒醒啊!”司河依然没有反应,“母亲,母亲,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醒醒啊,母亲,你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母亲!”长明埋在司河怀中,渐渐的没了哭声,司厉见状,便道:“既然你这么想见她,就去陪她吧!”
一股巨大的黑气在空中聚集,随后朝长明冲去,长明猛睁双眼,一道红光穿透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