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敲响,门外传来金无双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金无双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让人心神一震。
这是金无双第一次来白凤九的宿舍,没想到比她和同学合租的还要狭窄。
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在地上放着一口很大的木桶浴盆,里面是深褐色的液体,浓郁的药香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把衣服脱了。”白凤九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刚刚好。
“脱衣服?”金无双一怔,瞬间脸上飞起一团红晕。
白凤九却不以为然,道:“泡药浴当然要脱衣服,穿着衣服效果不好。”
金无双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
白凤九解释道:“你不是不能引气入体修炼吗?这是我帮你修炼的方法,用药物淬炼的你的身体。”
金无双恍然大悟,心中一暖,不过脱衣服还是有些不自在。
别看结婚一年多,二人还从没坦诚相见过,最多也就是拉个手。
“那个……能不能自己在房间……你出去?”
金无双的要求被白凤九当即否决,道:“我需要给你护法,不然出了差错,走火入魔就麻烦了。”
白凤九口气认真,并不像开玩笑,金无双也知道,白凤九不喜欢开玩笑。
修炼不是请客吃饭,在学校这些天,元光给金无双她们讲了很多修炼上的禁忌,一步错,轻则筋脉具断,重则一命呜呼。
“快进去吧,药凉了效果就大打折扣。”白凤九催促道。
金无双无奈,只好解开扣子,可是在白凤九面前脱衣服,让她十分为难,第一颗扣子解了三分钟。
金无双的手放在扣子上的时候,白凤九便背过身去了,这个动作让金无双暗中松了口气,却也有一丝丝失落。
随着解开第一课扣子,金无双心中的结缔也随之解开,很快退下外套,走到浴盆近前。
“还有内衣。”白凤九提醒道。
金无双下意识将手双手护在胸前,叫了一声。
白凤九依然背对自己,金无双这才松了口气,暗道没回头怎么知道自己没脱内衣?
“别磨蹭,快点。”
白凤九再次催促,金无双贝齿咬着朱唇,褪下最后一丝防御,用最快的速度钻进浴盆。
白凤九转身,金无双急忙压低身形,药液浸到了下巴,只露着一个小脑瓜。
不知道是温热的药液蒸腾,还是金无双羞涩,一张美丽的脸庞好似三月桃花。
“不要胡思乱想。”
白凤九气势突然变了,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清澈透明,没有半点杂念。
“稳住心神,调整呼吸。”白凤九好似魔鬼教练,用命令的口吻教导金无双。
金无双深吸一口气,缓缓调整心态,随着呼吸放缓,心跳也变得有规律,面对白凤九也没那么窘迫了。
“五气归心,抱心守一……”
白凤九缓缓念出一段口诀,金无双并没有跟着他的口诀修炼,而是用一种怪异的神色盯着白凤九。
“怎么了?”白凤九问道。
“你说的这种修炼方法,和元主任说的完全背道而驰,这样修炼会死人的。”
白凤九微微一笑,他传授给金无双的口诀,不是武道口诀,而是修真口诀。
武道用气炼体,而修真用体炼气,当然不能一样。
“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白凤九传授的口诀,可是他太一门数万年来,几十代人摸索出的心法口诀,比世间任何门派的心法秘术都要强悍,这口诀也是当年师父亲口传授给师姐谢清云的。
“我相信你。”
金无双双眼微闭,随着一呼一吸,运转心法。
几分钟后,金无双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汤药中好似有千万只蚂蚁钻进去,奇痒难耐。
“守住心神!”
一声呵斥,如惊雷从耳边炸响,金无双心头一震,急忙调整心态,咬牙坚持。
金无双暗道一声好险,要不是白凤九及时呵斥,恐怕因为疼痛走火入魔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按在后背,金无双微微一颤。
一丝温暖的气从后心钻进身体,随着心法运转,流入四肢百骸,然后灌入心房,浑身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立刻减轻了。
金无双立刻收拢心神,跟着白凤九念诵口诀修炼。
半小时后,身上痒痒的感觉消失,小腹却出现了温热的感觉,就像在蒸桑拿,让她感觉很是舒服。
不过这种舒服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小肚子越来越热,很快蔓延全身,就像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金无双曾经被烧伤过,那种痛苦至今记忆犹新,可是跟现在比,当初的烫伤痛苦不值一提。
“额……”
金无双发出一声嘤咛,额头上流淌出豆大的汗水,肤色从粉嫩变成了赤红,就像刚从蒸笼里出来的螃蟹,头顶冒着丝丝白色烟雾。
白凤九道:“忍住,这是药物在给你洗髓伐骨。”
金无双已经没有了力气回答,为了忍受这种火烧火燎的炙热,银牙都快咬碎了。
就在金无双即将无法承受的时候,白凤九又将一丝真气注入她背后。
一丝清凉的真气快速游走,炙热的感觉很快消失,金无双感觉自己从三伏天的骄阳下,走进了冷气很足的空调房。
那种极度舒适的感觉,让金无双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喘息。
经历了难熬的火热,金无双的身体又开始变得寒冷,如坠冰窟。
冷的感觉消失,浑身又变得麻木,除了思想,他感受不到身体任何知觉,好似一尊木雕。
浴盆中深褐色的汤药渐渐变得清澈,药力被金无双吸收,洗髓伐骨后,将体内的污秽之物从毛孔排除,水又变得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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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经各种痛苦之后,金无双终于筋疲力尽昏睡过去。
金无双是被学校的广播音乐吵醒的,外面已经天光大亮,金无双躺在白凤九狭小的单人床上。
金无双慵懒的翻了个身,突然想到了什么。
掀开被子,顿时惊呼一声,急忙盖好,伸出白藕似的小臂,抓过床头柜上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