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宾利车紧随两人之后缓慢的行驶,而那坐在车内的老头,双目更是紧紧的盯着二人。
“老爷,这会不会不太好?叶先生向来喜欢清静。”叶书国的管家一边开着车,一边小心的说道。
这已经是叶书国这辈子换的第五个管家了,众所周知,叶书国有一个不良的癖好,就是喜欢对自己身旁的人大换血,旁人如若说错一句话,那他面临的,几乎就是即将下岗的窘境。
所以,外界对于叶书国的评价其实一直褒贬不一,有人说他脾气怪,有人说他轮换新人,是为了给家族充斥新的血液。
但只有叶书国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藏叶诚的身份而已。
“不会,继续开车。”叶书国疲倦的按了按太阳穴,随即无奈的说道。
五十年了,他跟着叶诚已经五十年了,在这五十年间,他一直关注着叶诚,却又不敢轻易去打扰。
他拿着一份体检报告,叹了口气,顺手就将这份检查报告放在了后座位之上,而在这份报告中显示,叶书国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太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让这个女人回国的原因,他怕自己等不及,等不及找到继承自己位置的那个人,他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可是小姐她,似乎只是为了您的财产才会同意去和叶先生相亲的。”管家平视前方,若有所思的说道。
“财产?如果她能让叶先生看上,别说财产,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只可惜,叶先生似乎没有看上羽柔。”叶书国的叹息声不绝于耳。
管家微微一愣,他叶书国是谁?百川市首富?不,叶家的整个产业链已经涵盖了国外数十个国家,就这么一个身价为数千亿资产的首富,居然为了讨好一个男人,连自己唯一的孙女都贡献出去了?
先前,管家也就只听说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叶书国昔日战友的孙子,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在叶书国的心中,居然比他一整个叶氏企业都要重要。
此时,叶书国心中也倍感无奈,他那两个儿子都已年近半百,要让他们继承叶诚管家的身份,怕是也陪不了叶诚几年,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第三代的身上,原本他并没有考虑过叶羽柔,奈何他那不争气的孙子说什么都不肯从国外回来。
无奈之下,他只有一个电话打给正为自己公司资金链断开而焦头烂额的叶羽柔,承诺她回来,叶氏集团就给她的公司注资,前提条件就是回来和叶诚相亲,如果相亲成功,两人成婚后,他会将叶氏集团的一切,全数交付到叶诚和叶羽柔的手上。
谁知这见钱眼开的小妮子,第二天一早就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了百川市。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他希望,在他临死之前,能够找一个人陪伴叶诚,因为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只有他和他的祖先知道,他们家的这个老爷,是有多么的孤独。
“你就是叶诚?叶殿武的孙子?你和你爷爷长得真像。”叶诚一边走着,这叶羽柔更是快步跟在叶诚身旁,快速说道。
没走几步,叶诚这才缓缓地停下了脚步,顺势一把将叶羽柔推在了一旁的玻璃墙壁之上,继而用他那一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叶羽柔的那一双清澈的双眼。
“不要再跟着我,不然,我不敢保证送你下去再去跟我爷爷说这句话。”叶诚的眼眸冷漠如冰,他就像是一头正在等待猎物的猛兽,在那一瞬间,叶羽柔也不知是怎么了,心头竟真的一颤,明明知道,他这句话只不过是吓唬她的而已。
叶诚自然清楚,那一辆宾利是谁的,也自然清楚能够说出叶殿武这个名字的人,除了叶书国,其他人也都死绝了。
所以,他也没真和叶羽柔纠缠,趁着叶羽柔发愣的瞬间,他一个转身,就隐入了不远处的人群之中。
等叶羽柔反应过来时,这叶诚竟然就这样不见了。
“叶诚,你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老娘亲自跟你搭讪,居然还敢甩了我?”叶羽柔站在原地,她这辈子哪里有受过这种气?不说夸张的,她出来,哪次没有几个男人尾随送花的?这一回国内就被一个男人当众拒绝?这让她叶芷柔的脸往哪搁?
不过……
叶羽柔看着叶诚离去的方向,随后嘴角妩媚的一弯。
还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呢。
叶诚住在城东,在百川市有这么一句话,城西首富云集,城东乞丐连天。
毫无疑问的,叶诚所住的这个区域,是百川市出了名的贫民区。
但要说是贫民区,却也算不上,因为这里大多都是一些老房子,住着的,也都是一些老爷子老太太,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曾住在这里的孩子也都已经搬去了高楼大厦,留下来的,却也只有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
所以,这里一到晚上就很安静,安静的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叶诚都能清晰的听见,为了拼凑记忆碎片,复苏自己的记忆,叶诚需要足够的时间,而在他拼凑碎片时,他更是需要足够的安静,才能气定神闲的催动这些记忆碎片内的记忆。
回到家后,叶诚洗了个澡,这刚带上玛瑙戒准备凝神屏息的拼凑这块记忆碎片。
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却随之响起。
叶诚无奈,伸手就取下了那颗玛瑙戒,随后朝门外说道:“进来吧,门没关。”
见叶诚回复,叶书国此时也慢慢的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叶诚面前,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老爷。”
叶诚并没有点名叶书国让其孙女接近他的事,因为在他看来,这对他并不重要,倒是有关于张浩以及楚嫣一同中蛊的事情,他倒是很感兴趣。
“老爷,我查过近三个月西城省来往百川市的人员记录并调查了他们所有人的账户以及通讯记录,您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叶书国优雅的拿出一旁架子上的一瓶红酒,并将红酒倒入了醒酒器中,卖着关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