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盯着我的人,是你安排的?”
吴前冷声质问。
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监视,何况是顶级的富豪,正常的关注那是一回事,监视则不同了,那是带着某种特殊的目的性。
吴前的话音落下,拉波·埃尔坎那边安静了一会,接着一道叫冤声响起。
“不,怎么可能!吴,我可没有派人跟踪你,怎么……你怎么被跟踪监视了?”
拉波·埃尔坎的语调十分委屈,听上去好像的确与他无关。
吴前并没有轻易相信,他问道:“真的没有?那你为什么那么清楚我最近做的事情?”
拉波·埃尔坎欲哭无泪,他不过是想和吴前开一个玩笑,结果差点闹出大误会,连忙解释道。
“吴,你听我说,我是和我一位族兄聊天时候知道的,你恐怕并不知道,我们家族的汽车集团和蒂森克虏伯有一定的商业往来,所以十分关注……”
“你以为近乎百亿欧元的收购案动作很小吗?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一家叫做‘快乐之源’的投资公司在进行收购,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这不就是你在英国的那家投资公司吗?”
他并不知道这是吴前在德国注册的新公司,但那无关紧要。
其实埃尔坎还有一个信息来源,他没有告诉吴前,那就是斯特凡也和他说了吴前不少事情。
毕竟斯特凡能认识吴前,还是拉波·埃尔坎从中介绍,斯特凡想通过拉波·埃尔坎这方面,和吴前把关系走得更近一点,方便以后的合作。
这里面涉及到了拉波·埃尔坎的个人利益,所以他并没有说。
吴前仔细的想想,感觉就算是拉波·埃尔坎派人盯着他,估计也不能是为了害他,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可以,而且利益往来非常密切,至少在达·芬奇画作公布之前,关系很好,之后会怎么样,那是之后的事情。
“不好意思,埃尔坎,错怪你了,就当作不是你做的吧。”
吴前说道。
拉波·埃尔坎感觉肠子疼,嘴巴闲的开什么鬼玩笑,一点都不合时宜,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吴,什么叫‘就当作’,我根本就没有,真的没有……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斯特凡和我通了一个电话,聊起了你的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很清楚你在德国的手笔,不要误会我。”
不得已,拉波·埃尔坎还是说出了真话,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屁大的误会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紧张。
都这么说了,吴前心中算是落定,知道应该的确不是拉波·埃尔坎的人,那么暗中那人的身份依然是个谜。
“话说回来,吴,你为什么会被跟踪监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我在德国有一座城堡,那里有我的人,或许能起到一定作用。”
拉波·埃尔坎诚挚的说道,表示着关心。
吴前道:“谢谢你,我已经在飞机上了,埃尔坎,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都怪你瞎打岔……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专门研究美第奇家族的史学家?要那种靠谱的,不要成天上电视满嘴跑火车的那种!”
聊天跨度之大,足有一千年那么大,拉波·埃尔坎的脑子差点抽筋,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吴,你说的美第奇家族是我们国家那个曾经成立佛罗伦萨共和国的美第奇家族吗?”
作为超级富四代,拉波·埃尔坎的文化知识那是相当过硬,何况是自己国家曾经开创了一个时代的家族,还是相当了解的。
吴前道:“反正就是欧洲历史上非常辉煌的一个家族,成没成立佛罗伦萨共和国我就不清楚了……”
说话的同时吴前心中震惊,如果拉波·埃尔坎所说是真的,那美第奇家族在历史上的强大,超乎他的想象。
电话里传来一道响指的声音。
“那肯定没有错,一定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个美第奇家族,这个家族十分了不起,被学者们称之为文艺复兴的‘教父’!”
“不过那个伟大的家族已经解体,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吴,你怎么忽然想要了解我们国家的历史?”
拉波·埃尔坎佩服吴前思维的天马行空,一会做第三世界国家幕后大佬,一会挥舞钞票收购“世界钢铁大王”,这会又开始研究历史,脑回路奇诡。
“难道说……吴,你是打算移民意大利吗?噢,诚挚的欢迎你,我可以帮你获得贵族身份。”
拉波·埃尔坎十分兴奋的问道。
吴前挠了挠头,道:“别打岔了,我移什么民,贵族称号对于我来说重要吗?还是说回美第奇的事情,文艺复兴的‘教父’?这个怎么说?”
拉波·埃尔坎耸了耸肩,他当然知道贵族这个许多人向往的阶级对于吴前来说唾手可得,的确不在意,但他很想拉一个亿万富豪成为意大利人……
“噢,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幸亏当年我学习认真,事情是这样的……”
见吴前谈兴正浓,拉波·埃尔坎便捡了一些自己知道的说了说。
美第奇家族中有一位叫洛伦佐的族人,非常注重文化修养,他自己是一位著名的诗人和艺术评论家,身旁聚集着当时最优秀的学者、文人和艺术家。
洛伦佐仿效柏拉图《对话录》中的《宴会篇》,组织学者做哲学讨论,并且出资赞助过大量文艺复兴时期的文人和艺术家,最有名的当属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但丁、伽利略、拉斐尔等人。
这其中由以米开朗基罗最具代表性,可以说米开朗基罗的一生和美第奇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美第奇家族在当时修建教堂及公共设施,奖掖文化,网罗并资助艺术家,收藏图书、手稿并对公众开放,涉及诗歌、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历史、哲学、政治理论等各个领域,十分广泛。
“如果没有美第奇家族,意大利文艺复兴肯定不会是今天看到的样子,所以美第奇家族被称作文艺复兴的‘教父’……吴?你还在听吗?噢,难道是飞机上信号不稳定……哈咯?”
拉波·埃尔坎说得起劲,说完发现对面出奇的安静。
吴前一时半会没有说话,不论是成立佛罗伦萨共和国,还是资助文人、艺术家和被称为文艺复兴的“教父”等这一系列作为,实在太过让人吃惊。
这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辉煌家族!
“我在听,埃尔坎,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我特别有兴趣了解美第奇家族的历史,你能不能帮我找些这方面的专家教授,我想系统的了解了解。”
吴前说道。
拉波·埃尔坎道:“没有任何问题,你来意大利,我帮你邀请全国研究美第奇的最权威的史学家们展开座谈会,你想了解什么,就问什么,保证让你满意。”
无论是智慧还是科技,都是为资本服务的,而资本的流向也决定了智慧的流向。
吴前没想过如此大张旗鼓,他可不想让神秘钥匙的事情大白天下。
“埃尔坎,不如这样,你带几位专家到索兰去一趟吧,我们在那边聊聊,别搞那么大的动作,劳民伤财。”
拉波·埃尔坎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啥时候担心劳民伤财了,不好意思戳穿吴前,他道。
“倒是没有问题,我曾经就读的学院就有相关的史学教授,我只是有点担心那些老教授的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远渡重洋。”
美第奇家族的名称一致笼罩着佛罗伦萨那座城市,而研究美第奇家族历史或者说研究佛罗伦萨共和国历史,是许多史学方面专家毕生的研究项目。
吴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一想研究历史有成就的学着,恐怕还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他道:“就别让老教授奔波了,你找老教授的学生吧,对于我这位门外汉来说,应该已经足够了。”
吴前不是要做学问,他只想了解一些关于美第奇家族的秘辛秘闻,没必要请教权威级的教授,有些问题不适合和严肃刻板的老者交谈。
拉波·埃尔坎可不相信吴前真的会没事儿闲的去了解历史,其中必然有其用意,但他现在也猜不透。
“好的,吴,我这就去张罗这件事,正好我也想和你好好谈谈赌场和博彩的发展,最近我有一个新想法……唔,还是等见面再谈吧。”
“好,再见。”
说完,吴前挂断了电话。
库烈塔那边经过及时的调配部署,他将谢尔盖家族在埃塞国培养的力量全部派遣到了亚的斯亚贝巴,一共两百人。
本来不止这么点人,但由于调遣了一些人在修建军工厂,暂时能用的就那么多了。
正常情况,两百人的武装力量足矣应付绝大多数突发状况,何况那些力量的装备极其精良,可不是手拿波波莎的爱国军士兵。
笑脸A380飞翔在万米高空,吴前和拉波·埃尔坎通完电话之后心情放松了一点,没有再一味的去想监视者的事情,因为想也没有用。
该吃吃,该喝喝,事情来了再解决。
就在吴前吃完午饭,准备好好睡个午觉的时候,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黑桃部队中一名成员连忙将通讯设备递到吴前面前。
吴前接过来一看,库烈塔的电话,他摁下接听键,还没把听筒放在耳朵边,喇叭里就响起库烈塔的大吼声。
“吴,千万不要降落在亚的斯亚贝巴,那里出事了!”
吴前没听清楚库烈塔说的啥,又询问了一遍之后才听明白,他心中微微一惊。
“出什么事情了?”
库烈塔道:“我将驻扎在埃塞的力量派去机场,结果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发现,有人已经先一步埋伏在机场了,你现在到哪里了,赶紧改变航线!”
吴前一边听电话,一边对戴维招手,然后道:“让鲍尔减速,等我吩咐。”
说完,他问库烈塔,道:“说说详细情况!”
库烈塔头上有可见的汗珠,那可不是因为热,他的房间里冷气呼呼吹,不至于出汗,那是吓的。
“埃塞国有米方军事基地这个事情你知道吧?围堵在亚的斯亚贝巴国际机场的就是米军!米军要对付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当心,那边很可能是个圈套!是不是实验的消息泄露了?”
库克斯面色十分严肃。
半小时之前,他的人赶到亚的斯亚贝巴国际机场,结果快到地头的时候,从普通民众脸上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在领头的多了个心眼,乔装打扮找人打听询问了一番,得到了惊人的消息。
米军要在国际机场抓捕国际逃犯!
如果没有吴前的通知,库烈塔根本就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就太巧合了,由不得他不担忧。
吴前心中一冷,拳头握得紧紧的。
他去德国是干什么,是去买超高强度钢材,而买超高强度钢材是做什么,做实验……
消息到底泄露没泄露,他不知道!
“如果米军真是在等我,那么之前在机场监视我的就是CIA的家伙!”
越想,吴前越觉得有可能,虽然没有绝对的证据,但他已经认定机场监视他的人就是CIA调查员。
“吴,别再胡乱猜测,不管是不是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地方降落,一定不能去埃塞,我的人在埃塞和米军交锋没有胜算,真的没有!”
库烈塔很着急,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冒险,冒险迫降都不能冒险进入米军围堵的地方!
谢尔盖家族培养在埃塞国的力量是很精良,比许多军阀的都要精良,但若说和已经成规模的米军相比较,还差一些火候,尤其是过半的人手正在索兰建设军火厂。
“好,库烈塔,谢谢你了,我这边先想办法,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再联系。”
说完,吴前就挂了电话。
库烈塔那边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压在一摞复杂的图纸上,那都是他通过各种关系弄出来的图纸,制造各种军备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