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诅咒这海风,又或许诅咒敌人的迟缓。一想到最近才刚刚勾引到的一个姿色比较不错的熟妇,这名阻击手就有些心烦意乱。
“很冷吧?”
“砰……”这名留着长胡子的阻击手在听到第二个字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拿起放在手边的手枪回头开了一枪,带到第三个字传入耳中的时候,一发子弹已经呼啸着冲出枪口,没有带上消声器的手枪发出剧烈的枪针撞击声。
可惜,海风太大,将这一枪之威尽情掩盖而过,否则的话,就是用来震摄敌人和通知队友的最好方式。
“谁!”并没有想向中的有人中枪倒地,大胡子阻击手不由有些疑惑。刚刚他明明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话,即使他是伊斯兰最真挚的信徒,他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他更不相信,刚才那句话是队友的一个冷笑话。
“不错,反应很快,就是动作慢了点!”十月轻轻鼓了一下手掌,眸子里有着发自内心的欣赏。
“铛……”大胡子阻击手直挺挺的向手倒去,不甘的双眼瞪得通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明明从他们进入阁楼内开始一举一动就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刀比他的枪还要快,自己曾经可是伊斯兰圣战组织中最精英的杀手啊!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连看都没有看见,对方是怎么出手,用什么样的方式出手?为什么在这种剧烈连人都站不稳的海风中,这么黑暗的夜里,对方的刀还是准确无比的刺入了自己脖间动脉之中?
不是他没有觉悟,既然干了这一行,他早就将生死度之身外,已经有了战斗中牺牲的觉悟。只是,太多的不懂,让他死不瞑目。
“上帝说,抹杀一个生命永远要比制造一个生命简单得多,我有罪,阿门!”十月闭目做了一个姿势绝对标准的祈祷,神色挚诚的就连梵帝岗的教皇都会感动得流泪。
“枪不错,只是人差了点,死在‘暗月龙影’手里,不寒碜!”十月伸手将透体而过钉入礁石内的似匕首又比较小的飞刀拔出,放在腰前的围裙上擦了擦,说出了一句连死人都能气活的话。
丫丫的,这厮,忒猖。等等,这厮,靠,竟然连围裙都没有解掉。
“风高夜黑,嗯,是一个杀人放火的好夜!”十月转过头看向对面不远处建筑的顶端,闪身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一块围裙被海风吹落,刚好将那双依旧瞪着黑夜死不瞑目的双眼掩盖。
“妈的,这小子,就知道装逼!让老子给你开屁股。”离十月身后大约百米左右的五月一脚将挡在路前还未冷却的尸体踢开,看了看十月消失的方向,低声骂道。
这是一个连环的阻击纵队,最外围的阻击手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隐藏在更加隐蔽的地点保护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暴露的前方阻击手。可以说,这种做战方案,绝对是一个趋于完美的方案。只是这个阻击手万万没有想到,就当他透过准星瞄准那个围着围裙的敌人时,一道冷锋已将他的动脉划破,同样死不瞑目的他没有队友那般好运,被毫无偷袭这种有辱与骑士精神觉悟的五月直接当成皮球踢飞好远,死后又摔断几根肋骨。
待到十月怀着将那个偷袭他毫无人道主义,毫无骑士精神的阻击手碎尸万断的怒火来到对面那栋楼顶,却只看见六月对着一具尸体正在向上帝恕罪,弄得十月一阵恶寒。刚想鄙视六月一下,但一想到刚才自己也是这副模样,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暗暗伸了一个中指。
“解决了?”六月头也没回,依旧进行着他的恕罪仪式。
“解决了,太垃圾,没意思!”十月撇撇嘴,不屑道。
“上帝说过,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我的孩子!”
“去死……”
“鄙视你!”六月闪过十月偷袭来的一脚,伸出一个中指狠狠的对向十月。
“有没有火?”十月不理会六月一脸欠扁的表情,伸手从兜内拿出一盒中南海,打开盒盖,伸手拿出两支烟。
“你私藏烟?靠,少主知道扒了你的皮!”六月一脸大义凛然,眼神却不时瞄向十月手中的那颗香烟。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烟是绝对不可沾惹的东西,一身的烟味足以让对手找到隐藏在暗中的你,一个小小的细节或许就是一个致命的关键。
“少来,要不要,随你!”
“饭后一颗烟,赛过活神仙!”十月狠狠的吸了一口,从口中吐出又从从鼻中做了一个循环,一脸陶醉。
“血后一颗烟,赛过仙上仙,十月,哪来的?”六月也深吸了一口,却不能像十月那样在这么猛烈的风中还能做一个循环,样子有点傻。
“嘿嘿,你说能从哪来的,不是从少主那里偷来的还能是从鬼手里抢来的不成?”十月瞪了一眼愣在那里不动的六月,眼中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诈。
“靠,你个B人,鄙视你!”一不小心被拉上贼船的六月仰天悲叹,顾不得再鄙视这个奸诈的家伙,狠狠的猛吸了几口,仿佛少吸一口就会没命了一般。
M的,这可是用命换来的!
一点红光在空气中一闪,这个本来在这猛的风中可以乎略不计的小事让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想都没想同时向后仰卧,一颗子弹呼啸着将两人手中的香烟同时击灭。
“M的,怕怕,好险!”
“一石二鸟,好枪法。够狠,够毒辣!”
两人嘴上说着危险,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动,对于他们这种每分钟都与死神乱舞的人,生死只不过是呼吸那般顺畅流利。
十月伸出手拿出火车将半戴烟头再次点燃后递给六月,再接过六月递回的香烟后轻吸了一口,眼望苍穹不语。
“要不要去解决了那个家伙?”六月吸着手中被打掉几乎一半的香烟,面色有些狰狞。一想那被子弹带走的半戴香烟,他就一阵肉疼,‘丫丫的,那可是用命换来的!’“不用了,却了也是一具尸体,我还没有*的觉悟!”十月依旧望着灰暗的天空,“他,是不是一个怪物?”
“或许是吧,可是我倒更将‘他’当成一个‘神’!”顿了顿,六月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确。“一个成长中的神,如果真让我去信仰的话,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去信仰谁。”
“是啊,能够陪伴‘他’走向神一般的伟大,是一个不错的荣耀呢!”
“呵呵……”
“‘一月’和‘十三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黄昏’降临的时候自然就会看到了……”
十月和六月不再说话,望着灰暗的夜空愣愣出神,在他们这个角度,除非是飞上天空,否则没有什么人可以对他们产生威胁。
他们从不信仰,因为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有‘神’的存在,也太遥远,终其一生或许都不可及。他们又同时产生了信仰,因为‘他’的存在……
信仰是什么?简单一点就是‘敬’与‘畏’同时而又不矛盾的存在,什么整救世人什么救世主什么杀戮是罪这些大道理甭和他们讲,他们之知道,随着‘他’的脚步足矣。
如果这世间没有罪恶,又哪来的那么多信仰?如果说政治一个衣披一层又一层围得水泄不涌的绝世美女,那么信仰就是一个只披着一层纱裙若隐若现又不让你看出全貌,引诱得你*焚身偏偏又触不可及的绝世妖姬。
对他们来说,相信那些虚渺的信仰不同仰视一个强者,这就是他们的信仰。那种虚渺的信仰必要的时候都可以用来非礼,放心,等你真的做到了那种程度,不会感到丝毫的罪恶。
相比与两位在楼顶天台悠然自得抽着香烟的十月和六月,还有在怪石中偷喝着从仓库里收寻出来的一瓶75年葡萄酒的那个看似忠厚老实被所有人当成大哥大的五月,剩下的几个人却只有劳苦的份了。散布在四周防线的他们在几声微小的枪声后,迎来了他们第一批的敌人。
身材比之五月略有不及却也逊色不了多少的十一在旅馆门前不远处迎来了交替纵错的两个敌人。隐藏在暗中的他一拳将其中一个打飞直接撞到墙上后,十一呼啸着向另一个刚回过神来的同样魅梧无比的对手扑去,还没等这个对手来得及开枪就一个侧踢将敌人手中的‘*’踢飞,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每一拳都激起一片拳风。
至于另外一个撞墙倒地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的对手,十一看都不曾再看一眼,他不相信,这厮能比少主那只怪猫还强悍。
本来打算三分钟将对手干掉的十一突然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发现,与自己交手的这个同样魁梧的敌人,格斗的方式中竟然有着中国古武‘太极’和‘泰拳’的味道。秉着宁不杀一百也不放过一次学习的精神,‘十一’一招一式的和对手切磋了起来。
又是一拳试探性格的攻击,拳至身前,对方左手一个太极起手式,以巧力将十一这凶猛的一拳拔开后,右拳呼啸而出,对着十一的腹部狠狠的击去。柔中带钢,换作一个人早就被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