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头,不会弄脏了你的衣服的!”二月回过头,冲着五月一笑,再回过头,伸手对着杰克做了一个无奈状,“生蛇肉虽然好吃,不过我可不感兴趣,对不住了兄弟,到地狱别忘了我!”
“你们是……”
“暗月龙影!”伸手一震,二月收起那柄刚刚饮血的匕首,在他的背后,一个带着一丝不甘,一丝不信的尸体飞身向阁楼空地处落去,还没有来得及喷洒而出的鲜血在空中划着一条长长的血线,凄凉而又艳丽……
天生隐龙,福祸相依,他注定就是一个天使与恶魔共体的化身。
“你入地狱,我陪你!”庭玉丽立在阁楼顶端,温柔的看着眼前透露着霸者气息的男人,绝决。
“我入地狱又如何?天不由我,逆之又如何?弱者霸者如何?杀便杀,世界总有太多的肮脏,我不杀,谁杀?”
一滴冰凉的泪顺着斐奇的脸颊滑下,没有人懂得他现在内心的矛盾,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忍受着天使与恶魔这两中截然不同的性格给他带来的伤害,他不在是从前那个善良的少年,他却又依然是那个善良的少年。
奈何?奈何!
一双柔软而温暖的手抚在斐奇的脸上,一丝淡淡的体香扑入鼻中,令他那颗噬血的心再一次平静下来。
“主人说这世界上的肮脏太多,主人说不要我再流泪,我是庭玉丽,不为尘世流泪,我是菩萨,洁净着这世间的罪恶。善也好,恶也好,佛也好,魔也罢,如何!”庭玉丽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赋于她新生的男人,她一生的主人,过去受过的世间诸般苦,世间诸般难,又能如何。至少,她找到了一个她一生可以依靠的肩膀,足够让她付出一切来回报。
斐奇回过头,默默的看着这个他从死神手里救回来的女孩,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他与她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恶魔,一样的被上苍所玩弄。不知不觉,他又想起斐佳萱与轩辕清舞这两个红尘知已,他与她们,还有相交的轨迹吗?
从这里抬头望去,是一片洁净的蓝天,平望去,是一片碧绿的海洋,谁又知道,在这如画般的景色里,如童话一般的环境里,同时也隐藏着无数的罪恶呢?
远在z国,斐佳萱立与峰顶,冷冷的注视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山峦森斐,一柄无鞘长剑如同秋水背伏在身后,天机和冷月看着这个目光坚定的绝世佳人,久久无语。
“杨兆清现在在哪里,他会活着回来吗?”
“何必呢?其实就算是兆清……”
“不要说了,我知道的,没有他,我在这世间就是一个路人。”如果没有这一身异能,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一相遇就让她怦然心动的坏蛋,她也许会乖乖的做一个富家小姐吧?可是这世间又哪有那么多的如果?斐佳萱突然一笑,脑中回想起第一次露出异能将那个坏蛋弄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有那时,她才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不在孤单,如果没有他,她会快乐吗?就算是他真的只有十八岁的生命又如何?他早就在从‘血族’奥迪亚。古斯手里救下她的时候就已经亲口对她说过,可是,这个坏蛋,难道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离不开他了呢!
……
“清舞,想什么呢?”轩辕震宇走到愣愣出神的轩辕清舞身边,爱怜的轻抚着女儿的长发。
“没……没想什么!”轩辕清舞脸色一红。
“真的吗?唉,斐家那个臭小子,一消失两年都没有消息,下回见到他,剥了他的皮!”轩辕震宇一脸怒容,眼角却瞄向轩辕清舞。果然不出他所料,轩辕清舞一听之下大急,又不好意思再出口,面露焦急,原本冷艳的表情突然露出从前的小女儿之态,撒娇的摇着轩辕震宇的手臂,娇态十足,却是不言不语。
“好了好了,女大向外,斐家那个小子有什么好,让我家舞儿这么牵挂,臭小子!”
“臭妖怪不臭,唉呀,爸爸坏,不理你了!”一句话说露了轩辕清舞的心声,看到爸爸一脸暧昧的笑容,羞得直跺脚,不依的掂起脚揪着这个在人前从来都是冷酷无比,威严摄人的轩辕集团总裁鼻子,不依不饶。
看着在怀中撒娇的清舞又露出从前小女儿之态,轩辕震宇暗叹一声,不在出声。
“斐奇,臭妖怪,你在哪里……”轩辕清舞默念着这个救了自己一命又夺去自己初吻的男孩的名字,神色幽落……
隐龙别宛,秦婉儿幽幽的立在窗前,神色落寂。
最苦莫如思子痛!
斐天雄默默的立在爱妻的身后,神色温柔又忧郁。长长了叹了一声,伸手将无声而泣的秦婉儿搂在怀里。
什么时候,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也学会了忧郁?
对面不远处的楼内,斐胜看着静立于窗前的长子斐天擎,久久不语。天机神人算无遗测,风云起,杀戮生,爱庭杨兆清劫运已经开始,是生是灭,何去何从……
亚马逊森斐一路上解决了六个哨所,灭敌四十二人的‘暗月龙影’雇佣军清整了一下手中的武器,享用了一顿美味的野味和蛇羹后,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行去,夕阳现,残云红,整个亚马逊散发着凄凉而又诡异的气息,几只揽食的野兽惊起一片片宿鸟,呼啸着向天空残阳飞去。
一路上,凭借着白虎的气息,除了一些冷血的蛇类,没有任何野兽胆敢靠近‘暗月龙影’方圆一里之内,所到之处,群兽避之,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在熟悉丛斐环境的四月代领下,一行人避过几个隐伏着无限杀机的沼泽与陷阱,呈弧行向着‘圣战武装’总部前进。
“少主,再往前去就是目标最后一个哨所,但前面的沼泽内是食人鳄的地盘,如果想绕过这里,需要向东行至五里方能避过,这样一来的话,时间上恐怕……”前面带路的四月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沼泽,有些不甘心。
“食人鳄?”斐奇一愣,他听说过这种动物,比之普通的鳄鱼体格要大,也更为凶残,谁知道在这片森斐内的食人鳄到底是拥有着多少年的怪物?可以说这种森斐死神是所有科考家,探险者都不愿意招惹的东西,一只两只还好,但现在正是食人鳄排卵的季节,每当这个时候从不群居的食人鳄都会聚集到一起,招惹了一个可就是惹怒了一帮的死神。
“不能避过去吗?”十月的话马上就招惹来一大堆的白眼,能避过去,但如果在天黑之前不能拿下最后这个哨所,一旦敌人有所发觉警惕的话,任‘暗月龙影’是铜墙铁壁,面对整个一个‘圣战武装’的反击,也要狼狈而逃,不触其锋。
十月讪讪的笑了笑,知趣的闭上嘴巴。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投向沉思不语的斐奇,目光灼烈,在他们眼中,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难得住这位少主,这就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上的信仰。
如果一个团队没有了精神上的信仰,或者这个团队也足够强大,但绝对不可能强大到无所畏惧,无所不能。信仰,往往在关键的时刻,能令整个团队暴发出一股无于伦比的气势。当然,一旦真要是决策失误的话,那么面临他们的,将是万劫之地。
夕阳马上就要落入地平线以下,将黑暗带给这片森斐,对于斐奇来说,这是一个赌博,一个生与死存与亡的豪赌。
“闯过去!”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没有理由后退,斐奇神色一冷,暴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立刻激起所有人的战斗噬血的欲望。这就是领袖的魅力,能让所有人在困境中重新获得力量与信心的力量。
还是由四月在前方带路,不久之后,‘暗月龙影’一行人踏入了死神的领地,每走一步,众人都要小心翼翼的探测一下前方的杂草,短短的两百多米距离,众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方又重新看到前方的陆地。
“妈的,该死的沼泽!”十月用匕首划开面前一片杂草后,一不小心,差一点踏入了噬人不吐骨头的沼泽里,还好他反应够快,一把抓住旁边的一株小树借力而上,避免了陷足的危机,可当他一落下的时候他就发现似乎有些不妥,因为他落脚的地方,竟然如同石头一般坚硬,这在沼泽之中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这个石头似乎还有移动的迹象,难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早知道你这么哆嗦直接将你塞进鳄鱼嘴里肥沃土地得了!”七月看着依旧一脸玩笑的没心没肺的十月,怒嗔道。
“……”想象一下自己被鳄鱼吞掉之后,孕育几个小时变成一堆排泄物从此与这片沼泽融为一体,长眠与此的样子,十月浑身直打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敢再与七月顶嘴,乖乖的闭上嘴巴,直接用‘好男不与女斗’这一条不伤和气的君子信条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