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悦心下一急,这陆药人怎么这般不严肃。
“陆药人,刘真是你的病人,你难道不想把他的病全部治好?那样不是更能让世人知道你本领gāo qiáng吗?”
“哎呦喂!我说你这小丫头,我还真就不吃激将法这一套!我不稀罕他们知道,别来烦我正好!”
于悦见这人软硬不吃,没了法子,只能急得跺脚。
谁知秋婆拿着拐杖突然往地下一戳!沉着声音道:“你这老顽童,人命都不顾了,你还对得起你那师傅吗?!”
突然间没了声音,陆药人也不说话了,于悦想不会已经走了吧?
突然一阵风扫过来,陆药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沿着房梁跟猴子般几下落地,站在三人面前,捋着胡子,一双小眼睛精光闪现,瞅瞅秋婆,又看看于悦,最后把目光放在刘真身上。
“我说你这老太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师父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眉毛戏剧性的抖了抖。
秋婆颇为淡定,靠近他转了两圈:“没关系,学医的,特别是你们这种江湖行医的,不都是尊师重道的吗?我就拿来说说。”
陆药人小眼睛一瞪,伸出手指头指着她:“你你你…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你师傅难道不是说要你悬壶济世?要你普度众生?要你医者要有父母心?”秋婆苍老的声音此刻却非常有利,贯穿陆药人的耳膜,字字铿锵有力。
“我我我…”陆药人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秋婆致以最后一击:“好了,别耍脾气了,把刘真救了,你师傅保证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教训你。”
于悦和刘真听得目瞪口呆,陆药人一脸便秘的神色,憋了好久的气,最后终于泄了,耷拉着肩膀不情不愿地走到刘真身旁。
之所以秋婆的话这么管用,其实他说的跟陆药人师傅生前所说一字不差!陆药人不管怎么样都知道这个老太婆跟他师傅肯定关系不一般,既然是师傅的朋友,这人就必须要救,他陆药人这一生最听师傅的话了。
于悦和刘真倒是没听出什么东西来,只以为陆药人良心发现。
陆药人左手两根手指衔起刘真的手腕,右手背后,眯缝着眼睛开始把脉。
刘真吃了东西刚恢复一点力气,但是脸色还是太苍白,于悦屏住呼吸静默着。
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陆药人才收回手指,摸着那一小把胡子道:“他头上和肺上的伤已经开始恢复,再过一段时间身体就能好起来,不过…却留下一个大问题,一股霸道的真气还留在他体内,现在看着无事,可要是真的窜行起来,他会痛苦到满地打滚,而且如果不加以遏制,真气会越来越不受xiàn zhì,到最后这小子还是会没命,而且死状…不太好看。”
于悦直冒冷汗,这陆药人竟在病人面前这样口无遮拦。
“没有办法吗?您这么厉害,想想其他办法吧!”
陆药人砸吧砸吧嘴,想了想,又摇头,紧接着又继续思考,最后怜悯又哀怨地看着刘真:“你先留在我这吧,我先把你的身体调养好,至少能有力气对抗那股真气,真气势力增长也没有那么快,这段时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刘真沉静点头,他反而要比于悦冷静很多。
于悦听到陆药人这么说稍稍放了心。
陆药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前天来的时候还是英姿飒爽,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今天却挽着袖子和裤腿,穿着凉鞋,脚上还有泥巴,头发也是随便扎了扎,碎发凌乱地扑在面上,这变化…还真是有点大。
怪里怪气地瞅着她和秋婆道:“你们不会还住在这吧?我这房子就这么大,住不下的!”
于悦愣了一下,四处瞧瞧,这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不说只有两间房子,而且仅仅一张床,两个小板凳,这陆药人恐怕之前都不住在这的。
“这个…您住在这就是,我和秋婆会找地方住,可能暂时不会回去,刘真…和您还需要人照顾。”于悦聪明地加强了陆药人。
陆药人哼了一声,没说话就出去了,看来是同意了。
当天于悦在门口临时搭了个帐篷,又找一些干草铺在下面,让秋婆睡下,第二天助理就送了很多日用品过来,包括大帐篷和一些吃的,于悦让他定期送过来。
刘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这么多天的失血和伤病让他的原来的身体的好底子都消耗掉了,只要稍微多动一动就会觉得累。
陆药人第二天傍晚才又回来,看着自家院子里多的这么多东西突然有点不适应,在门口转悠了半天才进去。
看刘真还在睡着,从怀里掏出一堆七七八八的草药扔给于悦。
“这家伙睡得跟死人似的,这样下去能好了才怪了,这些草药每天两次给他喝了,另外你不是跟有钱吗?那些个虫草人身大鱼大肉的赶紧拿出来,先把他的气补足了,好开始训练,这一天天的愁死个人了…”一边说着一边又走了。
于悦心里腹诽,这个陆药人一进来满身的酒味,不定去哪个酒吧花天酒地去了,自己在客栈等了他那么久也不见回来一次,这个人可真是虚伪又抠馊。
大鱼大肉,人参虫草很快送了过来,一天三顿地吃,刘真最后都要了,不过伤口也眼见着好了起来,精神头更不用说,凹下去的脸都有了一些圆润了。
等陆药人再来的时候看着刘真咽了咽口水:“我里个去!果然钱就是个好东西!”
刘真瞪着无辜的眼睛看他,好像吃东西的不是他。
“你!从今天开始停了那些补品!”陆药人好像是嫉妒,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继续瞪他。
直到眼睛都酸了才使劲眨眨,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