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风行摆了摆手:“不吃了。赶紧把你老汉儿带到我那里去要紧, 这个事情耽搁不得。”
“说得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马上就去找下人把我老汉儿送上马车,再派几个人去服侍。”焦先忧心忡忡道。
“派人去服侍了就不必了, 说句难听的话, 也服侍不了几个时辰了, 就不要劳烦你家里的人了, 我喊我徒弟们照看就是。”游风行拍了拍焦先的肩膀。
焦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低下头沉默半晌,骤然抬起头,双眼发红, 精光毕现,咬牙道:“我一定要找出害我老汉儿的人!一命还一命!”
游风行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 什么也没说。岳阳子却出人意料的笑了, 缓缓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你就不必费神给你父亲报仇了。”
焦先奇道:“这是何意?”
岳阳却却又是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 这蛊跟其它蛊相比,倒有一桩独特之处。”
“什么独特之处?”焦先问道。
“那便是反噬之力。此蛊一旦被种上,并发挥效用,就不只是应在被下蛊之人身上。”岳阳子拈须转脸道,“还会应在下蛊之人身上。”
焦先闻言大吃一惊, 声音都发颤了:“这...不是玩笑?”
“我一辈子钻研蛊术, 还能不知?这蛊是南□□有的绝命蛊, 一旦发作, 绝对无可挽回。再说我受英雄赎命之恩, 又何必诳骗你?此时令尊命在旦夕,断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岳阳子正色道, 看他神态此话不是虚言。
焦先知道岳阳子是一代名医,并且精通蛊道,断然不会看错,当下憋了一口气,脸色涨得通红。
“小胖子,你这是怎么了?”察觉他有所不对,游风行急忙问道,神情十分关切。
焦先却并不搭理他,径直问岳阳子道:“这...就没有救了?”
“不管找当世哪位神医,绝无转圜的余地。”岳阳子语气轻缓,却斩钉截铁。
焦先额头渗出一片汗珠,脸色开始发白。
“不过,”岳阳子话锋一转,徐徐道,“若是敢豁出命去,倒兴许还有救。”
此话一出,游风行和焦先俱是吃了一惊。焦先急忙问道:“怎么豁出命去?”
“选一个月圆的日子,子时坐到屋檐之上,先喝下七种草药熬成的汤水,再从屋檐上跳下,便可活命。不然此蛊难除,就会跟被下蛊之人一样的症状。只这屋檐,一定要高。今晚便是月圆的日子,想来害你父亲的人也不知道这法子,自然是蛊发身亡,死于非命,这下场也算不错。”岳阳子细细说来,焦先脸色缓和了不少。
焦先忙又问道:“七种草药?哪七种?”
岳阳子笑笑道:“这七种草药倒是常见,云鹤告诉我你家厨房炖的乳鸽汤里都有,到不必上别处寻了。可惜那下蛊之人也喝不上,轮回有报啊。”
“这样。”焦先似是送了一口气,当下便急急要送二人出门,说是水月堂一大摊子事要料理。
三人出了房门,到得院中,焦先指了自家主屋檐顶,问岳阳子道:“这屋檐可够高?”
焦家的主屋有三层楼,再加上一个阁楼,檐顶是相当的高了,怕是不下五丈。岳阳子背了手,抬头看了看,笑道:“这房子建得不错,倒是够高了。”
游风行闻言也笑笑,当下施礼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