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被她们这般看着,众望所归地轻点下头,几人欢呼雀跃起来,林知寒却又说了句话,像桶冰水倾倒而下。
“院中无酒,怎么庆祝?”
秋霜哀嚎,“过生辰不喝上一些实在不像样。”
温越仪家中规矩多,所以从未让她沾过酒,因此分外期待些,“厨房或者哪里应该有吧?”
“必须得去府外,夫人严令禁止府中除节日生辰外出现酒。”琨玉这话更是击碎她们的幻想,这个时候,连院门都落了锁,出府何其艰难,更别提酒肆是否还开着门。
“等等,我有法子,但是我需要小姐的许可。”沈言轻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她还未多说什么,林知寒已是开口道:“去外头,说是我说的便成。”
知我者莫若小姐也。沈言轻在心里暗叹,当即出去唤了声,“那个谁,你出来一下,小姐让我吩咐你件事。”
黑衣身影像只鬼魂似的落于地面,那暗卫站在沈言轻面前,依旧是一样的打扮,一样俊俏的脸,她却不禁开始思索,他是不是从来不洗澡换衣裳。
或许是见她不语,他开口道:“有何吩咐?”
他的声音较低沉,在寂静深夜中更为突显,沈言轻心觉还挺好听,不由自主地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见他没说话,沈言轻有几分尴尬,方正经道:“小姐让你去买些酒来。”
黑影瞬间消失,沈言轻回到屋内才感受到暖意,也不知那人是怎么忍受寒冷的。
几人收拾一番,秋霜自小厨房拿了些糕点水果,琨玉将黄花梨小炕桌给清空,沈言轻则帮着摆放。
才过一会儿,窗边被轻叩三下,沈言轻便知他回来了,想不到竟这般快,忙拿了个饼出去。
果然只有坛酒在门口,人却又消失了。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沈言轻连他的半个影子都没瞧见,看了眼手里的饼,只得两口吃掉了,将酒抱了进去。
这里几个人,唯有温越仪和林知寒未曾喝过酒,秋霜举杯先敬温越仪,“愿表小姐一醉解千愁。”
沈言轻故意打趣她,“哟哟,这第一杯酒怎么也该敬自己才是,毕竟是为你祝寿。”
秋霜一偏头,“切,你这嘴皮子可越发厉害了。”
温越仪回敬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却皱眉捂嘴道:“怎么还有些辣辣的。”
秋霜又为她倒上一杯敬她,满脸笑意,“这才第一杯,还没喝惯,多喝几杯便好了。”
温越仪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又一饮而尽,“唔,还是有些辣。”
其余几人均是乐不可支,林知寒提醒她,“慢些喝,当心上头。”
温越仪的脸已然有些红了,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璟娘姐姐,我可以——秋霜,再来!”
见她这般模样,林知寒自然不再多言。
沈言轻倒了半杯酒递给她,“小姐可要尝尝?”
林知寒低头看去,常道酒解百忧,但林夫人从未让她喝过,只说酒误人误事,不是她能碰的。
旁边沈言轻见她没动,又道:“小姐别怕,偶尔喝一点又有何妨,尝试一下未知,或许是好事。”
林知寒这才举起酒杯喝了,倒觉入口甘醇,带有别样芬香,原来竟是这般味道。
沈言轻观她神情,便又为她倒上一杯,林知寒也喝了,琨玉在旁看得啧啧称奇,被沈言轻拉着灌了好几杯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