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轻属实惊呆了,想不到林知寒还有这么一面,竟会暗地里讽刺人。
温越仪很快反应过来,故作谦虚地笑道:“哦,是那次呀,可把我夸得不知如何是好,皇后娘娘非得问我管教嬷嬷是谁,我就回话啊,都是在林府时教得好。”
一群小姐脸色有些讪讪的,没再吱声,林知寒上前一步,对她们道:“女子生于世上,职责并不只有生育,昔日圣显皇后,随高祖皇帝征伐四国,其身手不输男子,前朝才女易潇潇,终生未嫁,留下传世诗词。
我朝女史蔡敏,亦是年纪轻轻便受重用,还是梧州人士。千人千愿,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选之路,不必劝说他人和自己一致,梁小姐只遵从本心即可,万不能随波逐流,蹉跎岁月。”
话音刚落,林知寒便转身离去了,沈言轻和琨玉忙跟上去,甚至来不及为她这番长篇大论拍手叫好。
温越仪领着锦盼急忙跟上,她上前拉着林知寒的手笑道:“不愧是璟娘姐姐,一番话说得她们哑口无言。”
林知寒只将她额头一点,语气中带了几分宠溺,“你啊,就喜欢凑热闹。”
沈言轻心里头疑惑万千,只好奇轻声问琨玉,“既然林府有权有势,那些人怎么还敢这般态度?”
“林府不是权势压人之流,且小姐声名远扬,难免会招人嫉恨。”
沈言轻默默点头,确实是这个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心里头却不禁暗叹温越仪可怜,虽她被教养得好,也是被娇养长大的小姐,却还得入宫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的人,也是身不由己了。
但转念一想,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实在不得不从。
几人才走几步,恰好撞见那白烟云,见她打扮简单婉约,相貌生得清丽,倒不像是喜欢热闹之人,见了她们,只点了下头,“林小姐请自便。”
林知寒亦点头回应,她便自行离去了。
虽瞧她并不热情招待,沈言轻对她的感觉倒不错,只觉是个心性好的。
林知寒也难能夸赞两句,“白小姐喜静,爱读圣贤书,仪儿可以多留些神,也不算白来。”
温越仪点头乖乖应是。
这白府并不很大,但亭台楼阁同假山设计得着实相得益彰,虽有些弯弯绕绕,却总能感受峰回路转的乐趣。
缺点么倒也有,就怕迷路。
这茶宴被白烟云操办得倒也不错,吃食茶水必不可少,也不似别的茶宴般所有人聚在一处,只要投机相熟,便可选择坐在某处,倒也不尴尬。
结果这晚宴时间还未到,沈言轻已然饱腹,甚至因为点心太干所以喝了很多茶水,导致肚子有些许不适,向琨玉说了声便径直奔向了茅房。
就在她正奋力之时,却突然听得一人的声音自哪里传来,好像是在墙的另一侧,“准备好了?”
沈言轻连忙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便听得还有另一人回他,“放心,事成之后的银两准备好了没。”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