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却轻摇摇头,“不,我要跟你一起走,我不会留在这里等待审判。”
不知为何,她答应了她,两人等了好一会儿,趁绑匪渐渐的放松下来,她又让女孩慢慢的向着窗边挪去,那窗已然破旧不堪,只有半扇颤颤巍巍地立着。
方才她便是从那里进来的。
而待女孩即将挪至窗前之时,一群追杀的杀手突然折返了过来,“不对,她必定在这里,那股血腥味,我没闻错。”
她当即现身,一把将女孩拉起,推出了窗外。
“跑!!!”
她听见自己这样说着,幸好此时雨已然停了,她们开始不停奔跑着,但女孩的体力怎比得过她,况且身后的杀手皆是训练有素的,她只能放开了女孩,示意她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女孩只来得及看她一眼,当即便向着另一边跑去,她费劲地使着轻功跑着,跑着,似乎在拼命地追赶着光明。
不知跑了多久,天已然有些亮了起来,她毕竟负了伤,又跑了几乎一夜,体力明显快要透支,只能漫无目的地乱窜着。
最后,到了崖边,她决心赌上一赌,要么死,一了百了,从此解脱,要么生,脱离黑暗,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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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她不知道忽木哲顺利逃脱没有,也不知道那个女孩逃脱没有,但是身体失重的那一瞬间,她没有害怕,内心只有欢愉。
当再次睁眼时,她便见到的是一间木屋,以及一个看向她,一脸探究的男人。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她轻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男人看着她好半天,自言自语了一句,“许是云容在天有灵吧。”
他看着她,含笑道,“你名唤言轻,是我的女儿。”
想来,若不是谢歧救了身受重伤的她,她如今也不会这样安稳地在此处,还能重见林知寒吧。
方淮胥安慰了沈言轻许久,直至秋霜进了来,还端着晚饭,见两人正抱在一起,因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偏过头去咳了咳,提醒她。
“言轻,我知道你担心方侍卫,可是,你二人还未成亲,终究不太好。”
沈言轻抬起头来,看见方淮胥已然闭上了的眼,只回她,“没事,差不多了。”
说完,眼中流露出几分疼惜的神情来,又伸手抚摸着方淮胥的脸,轻晃了晃他,“阿胥,起来吃些东西吧。”
方淮胥缓缓地睁开了眼,沈言轻才从他怀中出了来,下床靸着鞋过去接过食盘,只与秋霜含笑道:“多谢你了,秋霜。”
秋霜只是看她一眼,“没什么啦。”
刚说完,突然便注意她的双眼,忙出声,“言轻,你哭了?”
她走上前去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只道:“就算再怎么担心方侍卫,你也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啊。”
沈言轻知道她是误会了,但也并不解释,只跟她道着自己没事,让她回去休息。
见她走了,沈言轻才将食盘放在旁边桌上,又扶着方淮胥坐起身来,在他身后放了大迎枕,才端起碗来准备喂他。
这头一道是鸽子汤,沈言轻想让他先喝两口暖暖胃再吃饭,所以舀起勺汤来吹了吹,方递至他嘴边。
“来,阿胥,尝尝吧。”
方淮胥张嘴喝了,她才又微笑地勺起一勺,待喝了好几口,才给他喂饭菜。
当然很是顺利地喂完了,就在她稍微收拾了下碗筷,为方淮胥擦嘴之时,琨玉突然进了来,与她道,“言轻,小姐让你过去。”
沈言轻当即应好,只让方淮胥再休息休息,当即便跟着琨玉去了。
她一出门,片刻,温越仪便走了进来,方淮胥本是闭上了眼,听见动静,立时便睁开了眼,偏头看去,见是她,只觉有些奇怪。
温越仪走了过来,看着他,含笑道:“方侍卫如何了,我方才见着方侍卫的样子,着实不佳,因此特意来探望。”
方淮胥只十分疏离地道:“让仪小姐操心了,属下无事。”
见他又是这句话,温越仪微皱了皱眉,“为何方侍卫这般敷衍我。”
她不知道的是,方淮胥平时就是这样,甚至有时候话也不愿说。
方淮胥只道,“仪小姐误会了。”
温越仪站于他的床前,只垂着眼,似乎有些要哭了。
另一边,沈言轻刚进房内,正见林知寒在用饭,见了她,只让她坐下来一块吃。
沈言轻方才一心只想着方淮胥,现下确实是有些饿了,所以当即坐了下来,桌上已然为她放了碗筷,所以她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旁边秋霜正打算开口,林知寒已是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让她们都各自退下,待她们都走了,也只是认真看沈言轻吃着。
片刻,她方柔声道,“琨玉已经传了书信了,陆大夫正在赶来的路上。”
沈言轻咽下一口饭菜,只道:“陆大夫还当真忙得很。”
林知寒听她这话,只觉她是在苦中作乐,又轻声道,“言轻,别太担心,陆大夫医术高超,必定可以解毒的。”
沈言轻应了一声,难免有些味如嚼蜡,上次林老爷陆净玄不就是无计可施,但此次方淮胥之毒,他应当是有法子的。
况且佘姬鞭上那毒,并不是什么世上难见的奇毒,若陆净玄仍无计可施,只怕也妄为神医了。
所以主要是她揭开了腐旧的血痂,有些痛得一时难以喘气罢了。
林知寒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只与她道,“若有什么想说的,便与我说吧。”
沈言轻应了一声,再吃了几口,便去了方淮胥的房间。
谁知走至房间外面时,突然便听得一女声响起,“你为何如何待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听这声音便是温越仪,沈言轻当即往旁边一躲,果然很快便见她怒气冲冲地出了来,回了房间去。
沈言轻当即走了进去,见方淮胥仍如她走时一样,听到脚步声,只偏头含笑看她。
她走上前去,好奇道:“她这是怎么了?”
方淮胥轻摇摇头,“她总是要同我说话,奇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