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因为这两个疑点,会使得那些人完全可以确定,杨震并非是杨家的旁支,而是杨玉璞的亲生儿子。毕竟,二十六年前,曾有人指使人将薛玉兰打晕,将杨震从医院抢走,不过路上却被人破坏了,是以,那些人是知道杨玉璞在外面是有一个儿子的。现在,杨震走进他们的视野,长相与杨玉璞四五分相像,年龄正好吻合,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杨震的生活跟杨家的家规几乎是格格不入,而杨雷汤却在这个时候修改杨家家规,足以证明杨震就是杨玉璞的那个失散在外的长子。
杨雷汤久在政治漩涡中,老谋深算,精于算计,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盘布局会有这么两个明显的漏洞呢,只是,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两个,漏洞不会对杨玉璞竞选军委副主席有任何的影响,相反,还会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当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了。
这两个漏洞虽然很明显,甚至于那些人都完全可以肯定杨震是杨玉璞的私生子,但是,证据呢。他们要想以此打击杨玉璞,甚至于将杨家从京城顶尖家族的行列中剔除出去,就势必要掌握杨震是杨玉璞私生子的证据,不然的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乱喊一气,很有可能给杨玉璞一个打压他们的借口。
杨震是杨玉璞私生子的证据有那么几个,或者说是知情人,先抛开杨雷汤、杨玉璞和崔谢敏三人不说,第一,杨震的生母薛玉兰;第二,就是杨震本人;第三,杨雪或者杨夜,只是,杨雪知道,肯定是不会说,而杨夜却不知道;第四,当年从那群黑衣人手中救走杨震的人,也就是龟真人,一来他们不知道龟真人的身份,二来现在龟真人对外已是死人,实际却被天缺关押着。
因此,找不到这几个知情人,那些人根本无法指证杨玉璞和杨震之间的父子关系。当然,或许DNA亲子鉴定也能说明这个问题,但是,华夏有规定,除非当事人同意,不然的话,不得强迫当事人进行DNA亲子鉴定,如此一来,即便那些人再怎么怀疑,再怎么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而且,十月份军委就换届了,留给那些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能够因为这件找不到任何证据的事情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对于杨玉璞的成功换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实,杨雷汤能以此定下如此的定计,也是因为杨雪的自作主张而起。怎么说呢,杨雪与杨震相认之后,及时向杨雷汤回报,但她却也对外声称杨震是杨家的旁系,是她的一个弟弟,想以此为借口能够与杨震多为接触。本来,以杨雷汤之意,杨震的事情暂时按下不说,装作跟以前一样,不要进行过多交往,若真有事,私下联系就行,不过呢,既然杨雪已经那样做了,杨雷汤即便再阻止也是不可能,这才将计就计地定下了这么一个暗助杨玉璞之计。
看着杨震一脸沉吟,杨雷汤心下又是一阵愧疚,虽然明知对面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他却没办法跟他相认,只能以旁系的身份将他纳入杨家之中。而且,这还要将杨震置于那些对杨家一直有不利之心的人的调查之内,可以说是以杨震为诱饵来换取杨玉璞竞选的成功。
杨震虽然对***没有经验,也不太敏感,但他毕竟曾为杀手,心细如发,推理能力极强,仍是从杨雷汤所说中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想,也罢,老爷子能为我修改杨家的家规,我为何不能助那个人一臂之力呢,也算是我不欠杨家任何人情吧,日后若是与那个人发生冲突,我也不会亏理,想到这里,杨震便点了点头道:“行,老爷子,这事我答应了。”
“好。”杨雷汤闻言大喜,在他这个计划中,杨震是最重要的一环,如果他不答应,整个计划就没办法推动。而且,杨震轻易地就答应了此事,足见他心中虽然对杨玉璞怨恨极深,但也是能以大局为主,不以他对杨玉璞的怨恨而影响他对杨家的相助,足见其人品之高。
随着杨雷汤在家规上的妥协以及杨震答应相助杨家,杨雷汤与杨震此次相会的主要目的就已经达到,杨雷汤的心情也是大好,他那一跪也是值了。对于他而言,如果还有一件烦心事,那就是如何化解杨玉璞和杨震这一对父子之间的仇怨,其实也就是杨震对杨玉璞的仇恨。
接下来,爷孙两个又谈了一些别的事情,当然,对于杨震的过去,杨雷汤一句话也不多问,尽量避免触及到杨震心中的隐痛,对于杨家的情况,杨雷汤也是一句话也不提,为的就是万一引出杨玉璞这三个字眼。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的时间已过,杨雷汤和杨震也都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杨雷汤这才结束了今天跟杨震的第一次谈话,笑道:“不知不觉已经一点半了,你也饿了吧,估计她们也都饿了,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杨震起身道:“我去把她们喊过来。”
“嗯。”看到杨雷汤点头,杨震转身出了门,却见崔谢敏正跟冷清寒和小鹿在左边十几米处聊天呢。三女见杨震走出门,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待到走到近前,更见杨震的脸上洋溢着一丝的微笑,三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们祖孙两个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杨震对崔谢敏笑道:“大妈,老爷子说是要在这里吃饭,要不你去安排一下。”这里除了他们五个之外,就只有杨雷汤的那些保镖了,杨震没感觉到有别的人的气息存在,心下也是很奇怪。
崔谢敏笑道:“吃饭当然不是在这里了,我早就安排好了。”
正说着,却见杨雷汤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冷清寒和小鹿当即就乖巧地走了过去,一左一右地扶着杨雷汤。杨雷汤虽然有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但是两个人都是有繁忙的工作在身,平日里很少陪在他身边,杨雪虽然今年三十二岁了,却一直眼高于顶,一个男朋友都没有谈过,杨夜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跟她姐一样,一个女朋友也没往家里领过,是以冷清寒和小鹿这么一左一右地搀着她,杨雷汤心里犹如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直笑呵呵的,更是不住地向二女问东问西。
吃饭的地方据此不远,是一个叫做辽香斋的小饭店,虽然门头不大,但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这个时候,虽然饭点已经过了,但是当五人走进辽香斋之后,仍是发现有两个卡间里面有人还在吃饭,而且,崔谢敏带着他们四人所去的卡间,正是那两个卡间之间。杨震心下明白,那两个卡间的人并不是吃饭的,而是杨雷汤的保镖,一左一右将他们这一个卡间包在其中。
因为有两边的保镖在,是以这顿饭吃得很肃静,杨雷汤也没有多说其他的,杨震等人自然也不会多言,各自只是闷头吃饭。不过,吃饭的时候,杨雷汤无意中看到了小鹿脖子里的那块鼎坊紫玉,而冷清寒的脖子里却是没有,心下暗暗奇怪,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
半个小时后,匆忙的一顿午饭结束,杨雷汤也准备回去了,不过在临上车之前,他瞅了一个机会问了一下崔谢敏。崔谢敏也忽略了这个问题,只得解释为杨震并不知道鼎坊紫玉的用途,便在认小鹿为干妹妹的情况下将玉送给她做了见面礼。
杨雷汤哪里肯信,一脸古怪地问道:“小敏,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不要以为我老头子眼睛不好使,我看得出来,小鹿在看向杨震的时候,那个眼神可不是干妹妹看干哥哥应有的眼神,跟清寒的眼神没什么两样。”
崔谢敏一阵无语,杨雷汤是从战火中九死一生来的,说严重了,他连子弹的痕迹的都能看清,小鹿的眼神怎么能瞒得过他呢。
杨雷汤看着杨震发动汽车离开,又淡淡问道:“小敏,你实话告诉我,杨震身边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崔谢敏又是一阵无语,倒不是她不愿意回答杨雷汤的这个问题,而是她自己也并不确切知道杨震的身边究竟有多少个女人,只得叹了口气道:“爸,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小雪可能知道得更清楚,不如你给她打一个电话吧。”
杨雷汤“嘿”了一声道:“打电话就打电话,你当我老头子不会给小雪打电话啊,等我回到家里就跟小雪打电话,若是小雪也不肯说,我就亲自去HZ市一趟,亲眼去见一见杨震的女人们,亲自去数一数。”敢情杨雷汤认为崔谢敏知道却不告诉他了。
“啊,您真要去HZ市啊?”崔谢敏登时吓了一跳。
“怎么,不行吗,苍家的娃子给我带来了一个千年人参,我就不能去看看二弟的这些后辈吗?”杨雷汤眼睛眯了眯,似乎又回忆起了与苍郁天的兄弟情深,叹了口气道,“尽早不尽迟,去HZ市的事情你替我安排一下吧,就在最近,嗯,先不要告诉小雪和杨震。”说罢,杨雷汤上了汽车,留下目瞪口呆的崔谢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