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年华挺胸说:“是。”转身走出门去。
苗苗说:“张三,你搞什么名堂呀?”
张三笑着说:“不是怕你闷得慌吗,我叫他们准备了几个节目给你看,他们也很愿意。苗苗,先说好了,你可不要笑话他们,都是大男人,脸上会挂不住的。”
“有节目?”苗苗感到很新奇,早就忍不住想欣赏了,连忙很认真地点头答应:“不会的,笑话他们我就是小狗。”
不一会儿,夏年华就带着几个保安进来了,他自己还提着一把崭新的二胡,叫了声张三,把二胡交给了他。然后几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苗苗面前,躬身施礼说:“苗苗格格吉祥。”
然后又向着张三施礼:“张公公吉祥。”
苗苗听他们这么说话,再看着他们的滑稽相,不由得哈哈地乐,差点笑破肚皮,然后装模作样地说:“好了,平身,免礼。”
“这帮家伙,把我当太监了。”张三指着他们,好不容易忍住笑,将身体坐正了,架好二胡,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调了弦,右手持着弓子随意拉了两下试音,然后对夏年华说:“开始吧。”
流畅欢快的二胡声随即响起。
夏年华领着几个保安快乐而滑稽地边唱边跳:“苗苗小姐你是天上的仙女,嫦娥见了你都要蒙羞而去,呀依呀依唷。”
“天上的白云一朵朵,我们为苗苗唱支歌,林中的鸟儿翩翩飞,我们为苗苗跳支舞,呀依呀依唷。高山上青松不老,宽广的大地绿水长流,鲜花朵朵为你开放,祝福我们的苗苗青春永驻,快乐健康,呀依呀依育……”
苗苗看看张三,又看看几个保安,又想笑又想哭,泪水在眼眶里转动,心里溢满了幸福和感动。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极为平凡的人,曾经很多次在她的眼里出现过,可是她却无视他们的存在,多少次在他们身边傲然走过,现在他们却为她殚精竭力,用心守护、照顾。
是不是每一种感动都是收获了奇迹才会感到格外珍惜。
她想,她会好好珍惜他们的,她也会是他们中最普通的一员。
王亚洲带着女儿,一路忧心忡忡的急匆匆地赶到东海第一人民医院,挂了肿瘤专科,然后拿了号,惴惴不安地排队等在医生的门外。
门边上挂着医生的牌子:肿瘤科、教授级主任医师、张绍贵。
轮到王亚洲了,他将女儿带了进去,认真而小心地向张医生说了女儿的病情。
张医生看了看可可的脚腕,问她疼不疼,可可说疼。他二话没说,唰唰地就开了单子,让他先到放射科检查。
王亚洲排队等了很久,才在放射科拿了片子回来,交给张医生。张医生仔细地看了看,表情不觉显得严竣了,唰唰地再开了单子,让他带可可到检验科做病理组织检查。
王亚洲又排队等了很久,在检验科拿了病理检验报告单回来,交给张医生。
张医生看了看,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小孩子得的是骨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必须立即手术,看能不能保住她的命。”
刹那间,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王亚洲一路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闭上眼,感觉到身体在摇晃,四周都没有了声音,他像一截空洞的朽木立在那里,然后支撑不住地倒塌了,一皮股坐在地上。
张医生愕然地张着嘴,起身站着。
可可吃惊地蹲下身去,抱着他叫喊:“爸爸你怎么啦?爸爸,哇……”
她大哭了起来,不是因为自己的病,而是觉得爸爸的样子太吓人了,她从来没见过爸爸这样。
听到女儿的哭声,王亚洲猛地清醒过来,他赶紧爬起来,为女儿擦着眼泪,急切地向着张医生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不管花多么大的代价,就是要我的命也行,一定要让可可好好地活着!”
张医生点点头,黯然说:“你们做大人的太粗心了,发现太迟,我们医生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你赶紧去准备钱吧,最少要二十万,先交一万块钱的手
术费,办理住院手续。”
王亚洲点点头,带可可下了楼,在保安的指点下,用银行卡去附近的银行里取出了仅有的两万两千块钱。
捏着拇指厚的一沓钞票,王亚洲的心里沉重而忧伤。
这是他和乔芳两口子辛辛苦苦大半年时间挣下来的,原来打工挣的钱都用在了家里新盖的房子上。修房造屋接媳妇,供养儿女上大学,这是乡村老百姓最重要的三件大事,现在房子盖好了,一家人刚刚才喘口气,没想到天外又飞来横祸,竟让可怕的癌魔落在可可的身上。
聪明的可可乖巧懂事,能唱会跳,是全家人的命根子,更是他们两口子的掌上明珠,他决不允许女儿有半点差错。
王亚洲很快给女儿交了手术费,在手术协议书上签了字,并办理了住院手续。
看着女儿不知就里的被护士带着走向手术室,他在心里不住的为她祈祷,然后赶紧给老家的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再次四处借钱给可可治病,并来人到东海照顾可可。
现在正是紧钱用的时候,他和乔芳不能放下工作,必须要上班。
接着他又给乔芳打电话,电话里说用户已关机,他这才想起上班时间,乔芳是不允许接电话的。
他略一迟疑,想起医院离她的超市并不远,立即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那里。
夏年华带着保安给苗苗表演了几个节目,看到她很开心的样子,甚至下床和他们一起跳起舞来,就觉得很是欣喜,原来还担心她会高高在上的拿脸色,没想到她这么可亲可近。于是完了对张三和苗苗说,下去还要多准备几个节目,随时给苗苗现场表演。
等几个保安都施礼退下了,苗苗拉着张三的手说:“张三,你总是能带给我那么多的惊喜,这是不是上天给我的一件礼物。”
张三笑着说:“其实我只是提了一下,他们都是积极主动地参与进来的,舞蹈编排是他们集体的智慧,而我主要是作词作曲,苗苗,你看我们像群傻瓜一样,是不是很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