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轶,把浴巾帮我扔下來。”
刘宇浩终于从碧蓝的海水中冒出头,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便朝着藤轶招手大喊。
“且,下海的时候你怎么不围着浴巾下去?”
藤轶撇撇嘴,但还是如刘宇浩所愿,抓起身边的浴巾丢了过去。
“你小子,让你做点事吧,牢骚还挺多。”
刘宇浩呵呵一笑,伸出手一把抓住飞过來的浴巾,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后才爬上游艇笑骂了起來。
倒真不是刘宇浩矫情,其实他也不想麻烦藤轶,可无奈,刚才在与黄金鲨搏斗的时候,该死的灵兽居然把他全身最后几片遮羞布撕咬了个稀烂,冒冒失失跑上船去非得让藤轶那小子把自己笑话死不可。
嘿嘿,刘宇浩可不想给藤轶那个机会!
“刘哥,你刚才去哪了?也不看看时间。”
藤轶才不管刘宇浩是什么态度,依然拉长着一张臭臭的脸继续发牢骚。
刘宇浩将头发擦干,笑笑道:“回去还不是一样沒事干?还不如在外面呆着爽快呢。”
藤轶嘿嘿一笑,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得了吧,你当我真不知道啊,你不愿意在家里呆着是因为害怕同时面对大嫂和三嫂,是不是?”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沉,瞪着眼睛佯怒道:“臭小子,撕烂你的嘴。”
藤轶朝刘宇浩吐了下舌头做了个怪象,哈哈笑着躲过了刘宇浩突然踢过來的一记飞脚。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不早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再來。”
尽管他嘴上不承认藤轶刚才说的那些玩笑话,可事实毕竟如此,如果真有一天让刘宇浩在小妮子和李璐梅当中选择一个的话,沒准他会痛苦死。
“明天不出來,都快被太阳晒成鱼干了,总要休息几天吧!”
藤轶苦着脸使劲摇头。
已经连续三天了,每天藤轶都要陪着刘宇浩出來胡晃悠半天,虽然暂时还沒成鱼干模样,可离那种程度大概也不远了,藤轶自然要想办法推脱。
刘宇浩笑了笑,边往游艇舱内走边说道:“我总觉得这片海域有什么东西,要不是因为今天时间不够,我还不准备走呢。”
藤轶听了刘宇浩的话顿时眼睛一亮,跟着追了上去,好奇问道:“刘哥,你是不是刚才潜水的时候又发现了什么?”
“就你小子聪明,开船去,现在别打听,等明天自然就知道了。”
刘宇浩摆了摆手,把藤轶轰了出去,随即便伸手“啪”的一下关死了舱门。
藤轶对刘宇浩每每做出稀奇古怪的举动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然不会再多嘴,乐呵呵地一路小跑去驾驶室启动了游艇回家。
他哪里知道,就在自己转身的那一刹那,刘宇浩的脸色陡然苍白如纸,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
灵兽就是灵兽,修习千年以后,黄金鲨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
刘宇浩都已经连续调息几个大周天了,本以为即便有些许内伤也已经好了,可在跨入舱内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丹田下有一股混乱的气息蓦然“腾”的一下往上涌。
要不是及时关住舱门把藤轶赶出去,刘宇浩知道自己受伤后表现出的那副疼苦不堪的表情一定会被藤轶捕捉到。
凡做修炼功夫,首先应当选择环境。最好是在山海林泉之间,其次是在郊外旷野之处。闹区里面有噪音污染的地方,就不适宜。
如人声、车声、吵闹声、叫卖声、机器轰鸣声、欢庆锣鼓声、音响喇叭声、戏曲歌声、小儿哭叫声等等,要一概避免。这样就使得耳根清净,听觉神经不受刺激。
可如今这种情况刘宇浩也顾不得许多了,插上舱门后挣扎坐下,刘宇浩默默运起异能口诀,调息将养丹田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混乱真气。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
八锦异能之术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利用奇妙的心法将周身天地精华融为己用,真正做到化繁为简。
渐渐,刘宇浩神意合为一体,不知不觉打成一片,心入炁中,炁包神外,混沌交合,氤氲不散。
当慈悲莲花再次出现在刘宇浩头顶的时候,他只觉自己津液愈生愈旺,香甜满口,丹田温暖,周身融融,呼吸开合,周身毛窍皆与之相应,真气游走到一处经脉,那出经脉便觉炁如根根银丝透入毛孔,空洞畅快,妙不可言。
“刘哥,船到岸了!”
藤轶在外面轻拍了几下门喊了一声。
“马上就來!”
刘宇浩闻声连忙收起内力,站了起來应了一声。
此时的刘宇浩再也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在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经历一次纯净灵气的涤荡后,他的脸色红如婴孩般滋润。
上岸的时候,藤轶将摸金符交给刘宇浩,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刘哥,说说看刚才那么长时间不见你人影,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刘宇浩回过头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跟这摸金符有关。”
“跟它有关?”
藤轶挠挠头微微一愣,更是好奇了,不解的问道:“快说说,也好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嘛!”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明天看了以后才能告诉你呢。”
“切!”藤轶瘪着嘴跟在刘宇浩身后,脸上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但事实是,刘宇浩沒说谎,他真的不知道那片海域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在处理完黄金鲨身上的宝贝以后,刘宇浩本來是想继续向前再去探索一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往前走了十來米,刘宇浩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一般,浑身冷的直打哆嗦。
那种彻骨的冷意就连刘宇浩强悍无比的真气都无法抵挡,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由于时间的原因,刘宇浩又试了两次以后,在自己还沒被冻僵之前连忙撤了出來,又把从黄金鲨身上剥下的宝贝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好,这才不舍的离开回到游艇。
再后來的事情都是藤轶自己亲手干的,无外乎是开船回家罢了,能有什么好问的。
但有一点刘宇浩可以肯定,那就是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可以隐隐透过朦胧如冰渣似的海水中看到前方有四五个战船或者商船一类的庞然大物。
而那股阴寒到了极致的存在也是从那些船里发出來的。
刘宇浩现在不会再去考虑那些,想知道答案,等明天再想办法一探究竟。
“姐,你怎么站在这?”
刘宇浩正在思考问題,可突然停了下來,一脸愕然的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李璐梅,嘴巴长的老大。
李璐梅咯咯一笑,捋了捋耳边黑黝黝的头发,说道:“还不是等你们呗,怎么,你莫非是怕我拦路抢劫吃了你不成?”
看着李璐梅那张娇俏妩媚的俏脸,刘宇浩心头微微一颤。
女人精心修饰和保养着地脸庞雪白细嫩,仿佛是凝结着地牛奶,微微眯起地杏眼仿佛会说话般一眨一眨,而丰润饱满的红唇则微微翘起,嘴角彰显的无疑是与生俱來的高贵典雅。
“姐!”刘宇浩轻轻喊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似乎把所有想说的话儿都包括了进去,酸酸的,有些无奈;可细听下去,又觉得仿佛带着一丝微微的甘甜,把李璐梅的心尖都喊化了。
看到这种情况,藤轶赶紧地把头扭向一边,窃窃笑着走开。
李璐梅就笑,温柔地拍了拍刘宇浩肩膀上的灰尘,说道:“要死了,整天就只知道往外跑,姐还以为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丢下我们娘儿俩不管了呢。”
说着说着,李璐梅豆大的泪珠便顺着她那娇俏的脸颊向下滑落。
刘宇浩老脸一红顿时有些无语,毕竟是心中有愧,这几天又沒好好搭理过李璐梅,即便是璐梅姐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常。
“姐,什么都别说了,等会回去我就跟嘉怡把话挑明去。”
刘宇浩突然抓住李璐梅的蔻丹小手,另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揽住孕妇的腰,使她不至于站得太久而过于吃力。
“傻样儿!”
李璐梅忽然红了脸在刘宇浩肩头轻轻捶了几下,俏眸含嗔道:“谁让你自作聪明了,姐能想明白呢,等这个孩子生下來以后,姐这辈子就算有了依靠,你想我们娘俩了就來看看,想不起來姐和孩子也不会怪你的。”
刘宇浩尴尬极了,过了一会,他终于抬起头,一脸坚毅地说道:“姐,什么都别说了,我是孩子的父亲,而你这辈子都是我刘宇浩的女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璐梅下意识微微一呆,随即又猛然清醒,最后眼泪突然再次淌下。
“哎呀,你这是什么呀又腥又臭的,还不快丢掉。”
“这可是宝贝,丢不得!”
“那就罚你不准进屋吃饭睡觉,什么时候把身上的腥臭味洗干净了什么时候才行。”
“这可是你说的哟,那我就......”
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半山腰的别墅走去,谁也沒发现,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清丽妖娆的倩影从小路旁的大树后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