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宗雄霸天元数千年,一直以来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武道霸主。
这个庞然大物雄踞中州沃土,横压所有不服,碾压一切叛逆,以王霸之姿称霸。
数千年来,除了婆兰宗偶尔和一元宗掰了掰手腕之外,其他宗门无一不是低眉顺眼。
实际上就连乾域武者,包括婆兰宗,乃至于隐狂徒,当初都是认同一元宗武道魁首的身份的。
嘴硬归嘴硬,比数心中还是要有的。
而这个雄霸数千年的庞然大物,现在却在江渐离的手中被连根拔起!
所有心有不服的武者,在短短半月时间内,被屠杀一空,,,中州生灵涂炭,血流漂杵。
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大小宗门,就此彻底淹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当然,对于那些知情识趣的武者,江渐离也没有赶尽杀绝。
甚至于连那些心中有想法,但是没有付出行动的家伙,江渐离也给了他们一定的容忍,,,其中甚至包括一元宗的大部分弟子。
一元宗的武者和其他宗门的武者没什么两样,对于宗门也都有很深的认同感,,,不过认同归认同,愿意为了宗门而死,以鲜血捍卫宗门荣耀的猛士,终究还是少数,,,杀光了,也就算了。
没有几个人觉得自己的蝼蚁之躯,可以撼动江渐离的一丝一毫。
所以大部分的一元宗弟子,就被江渐离兵不血刃的收编了。
江渐离此举也是有自己的深意的。
一来是因为这些弟子虽然良莠不齐,但其中也不乏一些英豪雄才,算是一批很不错的种子,只要他们不想不开搞事情,江渐离没有理由赶尽杀绝,,,毕竟这些小家伙才是天元未来的希望!
江渐离又打算整合武道,强行开挂催动天元武道的发展。
这些一元宗留下来的小家伙,就是很好的先行者。
这样一来既可以增强天元的整体实力,也可以让江渐离更快更稳的掌控一切。
其次则是因为这些小家伙本和江渐离之间就没有什么因果,没必要强行添加,让自己深陷泥潭,,,就算是心有叵测,杀与不杀对江渐离来说也没有什么差别,,,他从来不畏惧任何人的挑战。
虽然他也有习惯把危险扼杀在摇篮当中。
收服了一元宗大部分的武者,江渐离以王者之姿,携江府入主中州。
虽然没有直接建立宗门,但全盘接收了一元宗的一切的江府,已经有了媲美天元任何一方势力的实力,,,更别说江府还有江渐离这么一个,在所有人眼中都如同bug一般的存在了。
江渐离也并没有建立宗门的打算,而是打算以震域为模板,实行世家制度。
这样的选择江渐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有着一番十分深远的小九九的。
“以我之野望,必然不可执拗于一界,江府或可为后世晚辈流传,,,”
这是江渐离的想法,算是给自己的血脉后代留下个可以败祸的家业吧,,,毕竟红粉知己良多,过两年少不得要满地跑孩子的,,,而江渐离并不打算强行帮助自己的孩子们突破武道,而是会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和心性。
而虽然江府的上下都对江渐离奉若神明,但江渐离却卸去了府主的身份。
府主的身份自然是又落到了江川的身上,,,血亲辈分,不可不在乎,,,也是因为江渐离对这巴掌大点的权利并不上心的缘故。
以他现在的实力,随时随地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在任何的地方,复制创建出一个最强宗门,,,只要有他的宗门,那必然就是最强的。
江府入住中州的消息传出后,天元震动,,,震动的也不过是底层武者,那些真正的大宗门大势力早就得到了消息,他们得到消息的时间甚至在江渐离占据中州之前,,,从各方势力的调动,不难看出江渐离的意图。
而他们也就做好了很多相应的准备,分别应付不同的状况发生。
假如一元宗胜了,他们自然是要继续龟怂当乖宝宝。
而现在江渐离胜了,,,许多宗门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礼品。
在消息传出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出发启程到江府,原本一元宗的山门来献礼抱大腿了。
开玩笑,血虐天元多年的江渐离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可喜可贺’啊!
以江渐离的尿性和记仇程度,假如抱大腿的态度不几计,少不得他日要被秋后算账呢。
许多宗门甚至自作主张,‘投其所好’的准备了许多美人,,,毕竟江渐离名扬在外的槽性除了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之外,,,贪花好色也是江渐离的一大特色,现在甚至成为了天元无数武者的标杆。
当然,这些大小宗门是没有资格被江渐离和江川亲自招待的。
江府的几多长老,就足以应付了。
就算是原本中州的另外一个拥有合神仙尊的逍遥门,新任逍遥尊前来拜山,接待的也不过是江府的大长老罢了,,,但逍遥尊却并没有丝毫的不快,因为他知道江渐离的实力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合神能够有资格比肩的了。
更别说一旁还有一个林晨虎视眈眈的坐镇,虽然没有展露态度,但其身上跌宕起伏的道韵,无时无刻不在警告着所有人,,,老子的脾气不好,你们注点意。
细枝末节当中,江府已经展现出了远远超过原本一元宗的赛高逼格。
江府自然是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如流了。
里面热闹的简直不像话,小半个天元的大小宗门都跑来凑热闹了。
明眼人都知道,曾经暴打过天元一圈的江渐离,已经成功搬掉了最后一块绊脚石,,,接下来,自然是要一统天元了。
而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天元能够阻拦江渐离的人,怕是还没有出声。
在这样的前提下,与其等到人家打到门口,倒不如先上门来舔一波,礼多人不怪么。
不理会外面的喧嚣纷扰,此时的江渐离却在小元界当中,和江川闲谈交流。
这是这父子二人第一次如此正式,而且以十分和睦并且平等的姿态交流。
以前的时候,不都是江川大马金刀的坐着,江渐离战战兢兢的站着,而后被各种暴打。
江川的模样很俊秀,俊秀当中带着几多坚毅,,,在看到江川的第一瞬间,江渐离就知道原主人绝对是亲生的,,,这父子二人就像是一个模子当中刻出来的,只不过是在江渐离的身上多雕琢了几番罢了。
江川的脾气和模样一样,棱棱角角,规矩大得厉害。
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血狮王之威不容小觑。
就连身上穿着的长袍,都熨帖的厉害,似乎怕被江川一怒烧掉一般。
但江川就算是有再大的规矩和脾气,也是不敢往江渐离身上发的。
不是因为惧怕江渐离,是处于对强者的尊重,,,哪怕他们有血缘关系。
实际上现在江川之所以能够和江渐离如是交流,被江渐离毕恭毕敬的应答着,不也是因为这一层血脉因果么?
“我真没想到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江川的语气和神色一样复杂。
当初婆兰宗和一元宗大战,他趁机假死闭关,想要突破到合神境界,对抗一元宗。
毕竟当时的一元宗有双合神,而隐狂徒却重创隐患在身,无法作战,,,他是被逼无奈才进行闭关的,实际上他的修为并没有达到水到渠成的地步,,,所以江川才闭关这么多年才出关。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要做到的事情,早就被江渐离做到了,而且做的十分完美。
如现在彻底覆灭吞并一元宗,这是当初江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初江川最大的野望,也不过是突破合神境界,帮助婆兰宗和一元宗进行抗衡罢了。
更别说江渐离的桩桩件件辉煌战绩,,,江川忽然有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怕是以后出门就要被人称为日仙尊之父了吧?”江川心中有些古怪。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骄傲,羞愧,羡慕,遗憾,愧疚,,,种种复杂,种种莫测。
江渐离的心思却单纯的多:“一斟一啄自有天定,只要道心永恒,道自可琢磨,,,”
云淡风轻,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一派大家风范。
时隔数十年再见江川,江渐离的心态着实平和的多了。
他不需要惧怕被江川看破身份,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被江川暴打,,,那种忐忑也只能够存活在回忆当中了。
所以他在面对将江川的时候,格外的从容淡定,甚至隐隐带着几多疏远。
江渐离的话让江川不觉哑然,忽然有一种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错觉。
他可以感受到江渐离身上的淡淡疏离,不觉有些惭愧,他知道自己以前对江渐离着实苛刻了一些:“想必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自然知道,,,半人半魔,那又如何?”江渐离微笑说着。
虽然没有展露出任何气势和玄妙,却给了江川一个光芒无限的错觉。
没错,对于现在的江渐离来说,人魔还重要么?
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阻挡江渐离脚步的人。
但对于江川来说,他还是十分愧疚的。
因为江渐离现在拥有的一切,似乎和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深沉的遗憾。
“人魔之别,唯乎一心罢了,,,温如故就是没有看透,他钻进去了,入魔了。”江川叹息着,他对于温如故同样有十分深刻的感情,,,老对手,是人生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老朋友!
值得一提的是,隐狂徒并没有杀了温如故,而是将其囚禁了起来。
强行让其闭关,度过魔界。
隐狂徒这个师傅,还是很称职的。
江渐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川,因为温如故也有点可怜。
这个心思叵测的家伙,却中了十分卑劣的计谋,,,纯如婴孩一般的被套了进去。
江川见江渐离没有开口,就自顾自的说道:“我这一生,做事光明磊落,唯乎一心不愧,却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污点,,,”
“怎么能说是污点呢?”看着江川略显失落的神色,江渐离咧嘴一笑,“血脉相亲,亲亲不毁,,,这就是因果,自有其玄妙,,,我倒是还欠你许多呢!”
江渐离真的欠江川很多,因为他占据了原主人的肉身。
而且最初修行的时候,江渐离也没少借助江府的资源。
江川摆了摆手,故作随意的问道:“魔族若来,你又如何?”
“如何?”江渐离一怔,而后随口答了一句,“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屠刀,何为如何?”
江川闻言笑了,他似乎早就知道江渐离的想法一般。
江渐离的心狠手辣,是远远超过自己的,,,这是江川十分骄傲又无奈的事情。
江川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无法左右无法改变江渐离的,所以只是试探问了一句:“若汝母亲来,,,”
江渐离知道他的意思,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种族大义超乎一切,不为血脉所动,超乎因果之上,,,况且若是有因果,也是她欠我的,我又有什么抹不开的地方?”
江川苦笑,他也知道江渐离的意思。
父子二人各自陷入沉默,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还是江渐离打破了尴尬:“江府中州琐事,就摆脱父亲处理了,,,”
江渐离可不会将自己的精力放在经营宗门上,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精力。
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权利和地位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反而会看清这些东西。
又听得江渐离继续说道:“不日我会召集天元所有合神议会,商讨抵御魔族和灵族之道,,,”
江渐离又耐心的将自己的计划叙说一二,意思自然是让江川做好准备了。
,,,父子二人久别重逢,但聊得却都是十分严肃刻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