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直已经决心破釜沉舟了,辽军也开始放火了!
从南边的树林开始,大火已经烧了起来,由于天气的原因,树木有些湿润,大火烧起来,产生了许多的浓烟,非常的呛人。
云龙宿见到辽军放火了,眉头一皱。
很及时的,东边的林子里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火枪开火的枪声纷纷响起。
云龙宿赶紧命令道:“大家撤,去支援大将军!”
“云统领,大将军为何让我们到这里来突围,却又往回来一个回马枪?”有人不理解,于是问了云龙宿一句。
云龙宿说道:“你懂什么?这叫声东击西懂吗?”
“声东击西?”那人看了看南边,然后嘿嘿一笑说道:“云统领,这分明是声南击东嘛……”
“你……”云龙宿无语了,于是敲了那人的脑袋一下说道:“贫嘴,我那就是借用一下典故而已,你还较劲了是不?不过……你说得也不错,这好像就是声南击东……”
将士们一阵无语,然后众人一起来到树林的东边,却见到萧莫率领着人马已经杀出去了。
云龙宿没有犹豫,大声喝道:“弟兄们,跟上大将军,一起杀出去!”
后面大火已经烧到屁股上了,这时候火枪营的士兵也算是破釜沉舟没有后路了。
于是大伙儿一起杀出了树林,现在张元直已经到南边去了,没有了张元直的指挥,加上火枪那巨大的威力,辽军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萧莫和云龙宿率领两拨人马,仗着火枪的威力左冲右突,很快就将辽军的包围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逃出了包围圈以后,萧莫对云龙宿道:“赶快发信号,然后去占领南京!”
云龙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竹筒,然后将竹筒的一端给揭开,又掏出火折子给点燃了,抛向空中之后,只听见一声炮响在空中炸开了。
“走!”萧莫见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于是立即率领士兵们朝南京城疾奔。
张元直这才恍然大悟,然后说道:“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反应过来了以后,张元直知道刚才的那声炮响,肯定是萧莫在搬救兵了,于是张元直赶紧率领大军往南京城赶去。
因为张元直几乎将南京城所有的主力人马都带出了城,所以现在的南京只有一部分人守在城墙上面,连城门都没有人照看!
到了南京城下,却见萧莫已经率领人进城去了。
张元直大惊,然后下令士兵阻止冲锋,生怕城门被关闭了。
要是南京的城门被关闭了,而李准又率领安朝大军前来支援萧莫,那样的话……这股辽军还有生路吗?
毫无疑问,要是不能将南京城夺回来,那么这股辽军只怕也会丧生在安军的铁骑之下的。张元直当然不甘心,因为这是他张元直唯一的本钱了,也是辽国幸存下来的最后一股力量!
如果这几万士兵都死了,那么辽国就算是彻底地告别了历史的舞台,而他张元直……只怕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张元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只能将士兵都组织起来,最后再拼搏一把。
火枪营的士兵刚刚进城,后面的辽军就追了上来,云龙宿见了,对萧莫问道:“怎么办?大将军,照辽军这样的速度,只怕要关闭城门已经来不及了!”
萧莫想了想,然后对云龙宿道:“你带领八百士兵镇守城门,有火枪在手,他们攻不进来的,我率领其他的士兵到城中去安抚百姓,顺便将张元直留在城墙上面的人给剿灭!”
云龙宿点点头,然后下令士兵们将枪口对准城门,辽军冲了过来,云龙宿立即下令开火。
‘砰砰砰砰……’
枪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城门前面的辽军纷纷倒了下来,连他们胯下的战马也被火枪射中,然后给打成了筛子!
士兵和战马的尸体堆在城门前面,也将后面的辽国士兵给拌倒了,于是辽军纷纷摔下了马。
摔下马以后的士兵刚刚一站起来,就被安军的火枪给射杀了,哪里还靠近得了城墙?
见到这样的情景,张元直长叹一声,只能下令士兵硬着头皮冲锋。
这时候萧莫已经率领两百火枪手杀上了城墙,将城墙上面的数百辽军用火枪给解决了。
然后萧莫见到远处尘土飞扬,李准率领人马杀到了,为首的几员大将,赫然就是杨洪、狄青、以及傅恒!
其余的将领,杨排风和梁争以及种谔也带领人马朝南京城围了过来。
见到这样的情况,张元直终于长叹一声,而辽军的士兵也知道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于是纷纷停止了攻城,转头看着安朝的数十万大军!
一时间,南京的城门处有些安静,而萧莫则是屹立在城墙上面,看着下面的张元直说道:“张元直,你还不投降么?”
听到萧莫的话,张元直身躯一震,随即整个人摇头喃喃自语了起来。
“不可能的……我怎么能投降?我怎么会输?”
喃喃自语之后,张元直突然看向了天空,然后大声喊道:“我怎么会输?我是张元直!我不会输的!”
张元直几乎是对着上天在怒吼,在咆哮,整个人似乎发狂了一般!
这时候萧莫冷声喊道:“张元直,你输了!”
“我输了?”张元直身躯又是一震,然后呐呐地看着城墙上面,萧莫的身影……
往事一幕幕地浮上心头,从萧莫第一次到辽国,然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再到在中京与萧莫斗智斗力,再后来,便是两人在太原对持……
面对萧莫的一次次失败,不断地冲击着张元直的心头,突然张元直‘噗……’的一声,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张元直第三次面对萧莫,然后被气得吐血!
李准的大军终于杀到了,然后张元直的身边响起了兵戈相交发出的声音,场面非常的噪杂和混乱。
但是张元直根本没有注意,或者说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