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不需要包扎一下么?”唐白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黎涂血淋淋的脖颈。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新觉醒的血脉者。”听到唐白的话,黎涂神sè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更加古怪的开口道。
“血脉者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不是说有着什么样的能力,也不是说有着更为优越的身体素质,而是在于血脉者超越普通人太多太多的恢复力。”一旁的丁楚柔给唐白认真的解释着道。
黎涂也配合的用手掌抹了一下颈项,将上面的血迹擦去,露出脖颈上那道伤口。在唐白的注视下,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恢复着,不过十多秒的时间,伤口上的结痂已经变得有些松动,被黎涂用手揭去后,一截光洁,没有任何伤口和疤痕的皮肤暴露在唐白的目光下。
“时间到了,大家最好都做好准备。”丁楚柔看了一下腕表,忽的说道。她的话音还未落地,黎涂和另外一个男子便飞快的和丁楚柔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什么到了?”看着向自己招手示意的丁楚柔,唐白愣了一下,对她的话和举动感到有些莫名。
“缝隙!一种只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才会出现的场景。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相接触所造成的交叉点一样。你没发现四周起了很多的白雾么?当这些白雾稀薄以及散去,你会发现你已身处‘缝隙’之中。”丁楚柔刻意的压制了自己的音量,使得她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低沉。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唐白很明显的从丁楚柔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内心压抑不住的紧张,黎涂两个看上去也没有比丁楚柔好到哪里去,因为四人靠的极近,唐白甚至可以感受的到黎涂衣服下紧紧绷起的肌肉。
扫视了一眼四周,唐白果然发现四周如丁楚柔所说的那样,不知何时已经充斥了白茫茫的浓雾,视线距离大大受到限制,哪怕是附近记忆中的圆柱和建筑物,也都淹没在了雾海中。
不过没有等唐白再次开口,这片突兀而起的雾海,又以一种退cháo般的速度消逝。当视野不再受到限制,可以观看到四周的景物时,唐白的瞳眸蓦地紧缩了一下。
他们原先所处的地域,是一处地铁的月台,四周有着一排排的塑料座椅,周围带给人一种冰冷感的白炽灯灯光,充斥着四周。
但是唐白现如今看到的,是一片墨sè浓郁的黑暗。他们四个似乎被人挪移进了一条长长的黑暗隧道。
一束耀眼的亮光自丁楚柔手上亮起。丁楚柔挥舞着手上拿着的手电筒,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唐白趁着亮光扫了几眼四周,目光随即移到丁楚柔的脸上。
若说刚才唐白还不能确认自己是否换了一个环境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确信无疑了。这里的确不是他们先前所伫立着的地铁月台,四周的环境也和唐白记忆中的地铁月台不搭丝毫边际。
这是一处两条铁轨并列着的宽阔隧道,他们的四周是坚实的墙壁。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些墙壁闪烁着奇异的纹路光泽。
墙壁并非是平整如镜面,微微带着一些凸起的弧线。给唐白的感觉就像是一整幅宏大的浮雕壁画。丁楚柔三个显然也发现了隧道墙壁的异样。丁楚柔手中的灯光移速变得缓慢了起来。
“应该是了。”丁楚柔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出言回答着唐白的问题。
唐白心里猛地一跳,丁楚柔不确定的回答,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安感。
“缝隙并不是固定的世界。除了如我们这般正身处其中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够准确推测出某个缝隙世界的具体信息和景象。”丁楚柔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声音向唐白解释着,声音中微微带着些许颤抖,显然她的内心也不如她表面上展现的那样平静。
“这种情况在以前你们应该经历过吧?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处于现世?”唐白冷眼凝视着身边的丁楚柔。唐白心里对丁楚柔的目的地有过千万种猜测,但事实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似乎自拿到那块怀表之后,唐白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根深蒂固的观念,都在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推倒和崩毁。
“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经历,之前只是听家族内的长辈说起过。这里应该也不是现世。”不仅仅是丁楚柔,黎涂两个显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三人的表现比起唐白来还有些紧张。
饶是以唐白的镇定和冷静,此刻听到丁楚柔的回答心里也情不自禁的暗骂了一声。先不谈在这里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单就想想怎么回去,就令唐白焦心不已。刚刚才成为千万富翁,要是转眼间就在这里被困的回不去了,唐白哭都有些哭不出来。
“我们怎么回去?”唐白看着丁楚柔。
“缝隙是有时限xìng的,一般的缝隙消退之后,我们就会回到原来的地域。”丁楚柔回答着道。
“也就是说,我们也有回不去的可能?”唐白的眉心霎时紧锁。忽的,他似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果然,屏幕上没有任何的信号。
“缝隙是很难捉摸的。你知道俄罗的果戈理幽灵列车事件么?那就是一个缝隙,进入的人哪怕到了规定的时限,也都从未再在人前出现过。西方的普通人和国家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超自然现象,而东方民间则冠之以鬼打墙。不过这次的缝隙世界我们家族做过一些推测,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丁楚柔的话似乎是在缓和着唐白,又似是在安慰着自己。
“别傻了。”一个突兀的男声,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响起,回声在隧道里震响。
“谁?”丁楚柔冷喝了一声,隧道将她的声音扩大,远远的传递了出去,娇美的容颜上浮现上一抹惊恐,一双妙目死死盯着声音源起的方向,手中光芒炽烈的手电筒,也如同一根白sè的利剑一样,划破黑暗,跟着挪移向不远处的黑暗。
一男一女,两个衣衫凌乱的青年暴露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