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尴尬时,还是孙娇娇的母亲聪明,笑着打开僵局:“行了,先坐下说吧。”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孙娇娇,指着年轻男人旁边的空位,笑着说:“娇娇,你就坐那儿吧。”
孙娇娇撇了撇嘴,从贵妇的身边站起来,拉着李随风坐在一旁的空位上,说:“妈妈,我和随风坐在这里就好了。”
“你这孩子!”一直忍着的孙父终于忍不住要发作了,只是话还没说全,就被孙母拦住了,给他使个眼色,暗示他有话回家再说,这才让孙父忍住了心中的气愤。
孙娇娇见状,调皮的对着母亲吐吐舌头,又让服务员填了碗筷,这才开始吃饭了。
只是由于忽然多了一个计划外的李随风,所以气氛很尴尬。
还是孙母经验丰富,笑着指着那一直用着充满敌意的眼睛注视着李随风的年轻人,说:“娇娇,妈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天义。”
胡天义见孙母发话了,也急忙将眼中的敌意收起来,笑呵呵的说:“呵呵,我一直听伯父伯母说起你,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终于见了面,真是和传闻中说的一样,孙小姐深具伯母的美丽大方啊。”
面对胡天义的恭维,正胡吃海塞的孙娇娇撇撇嘴,小声的评论道:“虚伪。”
“娇娇!”见孙娇娇胡闹,孙母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瞪着她低声呵斥道。
胡天义也尴尬的笑着。
孙娇娇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笑呵呵的看着对方,说:“呵呵,其实我也听过你,胡天义嘛,临安最大的科技公司的未来继承人,人中龙凤嘛。”
听见孙娇娇的话,在场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暗道孙娇娇虽然胡闹了些,但家教还是很好的,至少还知道顾全大局。只是李随风始终是他们心中的一根梗,让人感觉有些膈应。
胡天义更是得意,脸上写满了骄傲,刚想站起来说两句谦虚的话以表示自己的修养时,又见孙娇娇脸上露出几分嗤笑,耸耸肩,说:“不过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刚站起来的胡天义顿时脸都黑了,既尴尬又羞恼的看着周围的几个长辈,最后狠话也没说出口,只能讪讪地笑着:“呵呵,没想到孙娇娇还挺幽默的。呵呵。”
他心不由衷,所以这笑声别提多假了。
“呵呵!虚伪!”孙娇娇总结陈词般说。
胡天义更尴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孙母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低吼道:“娇娇,别乱说话。”
孙娇娇撇撇嘴,不再说话。
孙母这才转过头,对着那边两个神情不太好看的中年人讪笑着,说:“呵呵,不好意思,是我们教女无方,让两位见笑了。”
那两人闻言,心里虽然对孙娇娇的表现很不悦,但也知道即便他们家再有钱,在临安这一亩三分地也无法撼动孙家,只能由胡天义的父亲站起来,笑着说:“呵呵,不会,我倒是觉得孙侄女为人耿直,敢于说真话,很难得啊。”
他这话说的更是言不由衷,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孙娇娇一直在贬低自己的儿子,可他们又不能摆出长辈的架子来训斥她,还得当着孙父孙母的面夸她,这感觉比吃了几只苍蝇还难受。
“呵呵。”孙娇娇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胡天义的父亲,再次总结陈词:“看来虚伪是会遗传的!”
这话一出,胡天义的父亲就算是有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虽然不至于当场发火,但脸也比锅底还黑。
孙父更是怒不可遏,狠狠地一拍桌子,对着孙娇娇怒斥道:“你闭嘴!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说着,他凌厉的眼神从李随风的身上扫过,指桑骂槐道:“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是跟谁接触的,才把你变得这么没家教?”
果然还是孙娇娇的父亲说话管用,吓得孙娇娇一缩脖子,不敢吱声,努力把自己撞成个好宝宝的样子。
听着孙父的话,李随风更是在心中苦笑连连,心道,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唉,这个差事不好干啊。
孙父在强力镇压了孙娇娇之后,这才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转头看向李随风,说:“小伙子,你叫李随风是吗?”
李随风说:“是的,伯父。”
孙父像个慈祥的长辈般问:“那我叫你随风没问题吧?”
李随风彬彬有礼的说:“这是小子的荣幸。”
孙父微微点头,眼神带了几分审问的样子,说:“对了,我刚才听你介绍说你是娇娇的男朋友?”
李随风说:“是的。”
孙父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不悦,说:“那你们交男女朋友的事情你父母知道吗?呵呵,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站在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十分认真的跟你说这事儿。毕竟结婚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要是你们在一起的事情得不到长辈们的认可,你们是很难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呵呵,别的不说,我这闺女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性我最了解了,从小就野得很,这长大了更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很担心你们结婚以后,以她这性格无法做一个好妻子啊。”
这话虽然说的隐晦,但表达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作为孙娇娇的父亲,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你们的交往的。所以你也最好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李随风笑着说:“伯父请放心,我是个孤儿,所以我的婚事我自己能做主的。”
“啊?”这下孙父就愣了,他幻想过无数的可能,却没想到李随风居然是个孤儿。而且他听得出来,李随风压根儿就没听出他话里另一层的意思,或者准确的说,他听出来了,但是他却装作没听出来。
这下孙父感觉自己狠狠挥出去的一记重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声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