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形式有千千万万种,每个宴会的主题和名头也都千奇百怪,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宴会,又用的是什么样的噱头和主题,它的本质其实是相同的——一群自诩上流社会的人,在这里干尽了下流的事情。
美食、美酒、美人,这是永恒不变的旋律。
奢华、功利、肮脏,这才是揭开其神秘面纱后最为卑劣的真相。
所以哪怕是身价过亿,李随风对于这些所谓的宴会或者派对没有一丝的感受,置身这里,他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
他懒得戴上各种面具,和形形色色的人周旋、虚与委蛇;他疲于用华丽而虚伪的语言去恭维或者被人恭维,他跟这里永远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当然,这也跟他从未尝试过融入这里有关系。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在这里,这八个字被诠释的是那么的形象生动。
作为江城有名的家族继承人,周天行就像是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星,总有无数人围绕在他的身边,听他吹嘘或者吹嘘他,总之极度无聊。
李随风百无聊赖的趴在角落里,手里的酒是上好的马爹利XO,四十年的陈酿。岁月给这杯酒蒙上了一层琥珀色的漂亮面纱,在洁净的酒杯里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可李随风却丝毫没有喝它的欲望,一来是不爱酒,二来是品不出味道来,入口总感觉是那么的酸涩辛辣。
想想有时候还真有点可悲,他不爱酒,不好茶,就连烟草也只是偶尔尝尝味道,过过嘴瘾。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低声自语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贵族与吊丝之间的差距吧?”
是的,远处那些在偌大的会场中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的人们是鬼族,而他就是那个一文不名的吊丝。
虽然这个吊丝的身家可能在这群人中算是比较靠前的。
“想什么呢?”忽然,一个小手在他的面前招摇两下。
回过头,孙娇娇那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他笑着说:“你怎么过来了?伯父伯母那边应酬完了?”
虽然孙家父母经常生活在临安,但由于孙家父母的名望不低,所以即便是来到了江城,这个身份依旧很耀眼。而且他不傻,看得出来在这个宴会里,孙家父母的地位甚至比周天行还要高一些。
所以在酒会刚开始之前,孙家父母就被形形色色的人缠住,相互攀谈着。而孙娇娇也被父母拉过去,与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辈儿的人一起交流着。
所以看见她来到自己身边时,李随风这才如此问。
孙娇娇也显得疲于应付之前的情况,撇撇嘴,不耐烦的说:“哎呀,那群人烦死了,不管认识不认识,知道我爸妈在这里就凑过去,而且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好像多熟一样。实际上啊,我爸妈甚至有可能都不认识他们。”
“那还聊的这么开心?”李随风似笑非笑的说。
孙娇娇撇撇嘴,说:“没办法,人家都厚着脸皮靠过来了,我爸妈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们面子吧?”
李随风笑了笑,说:“那你怎么过来了?”
孙娇娇白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但旋即又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说:“人家不是怕冷落了你吗?所以趁着我爸妈没注意,就悄悄溜了出来!嘿嘿,我机智吧?”
她嘿嘿的傻笑着,一点儿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李随风略微有些感动,笑着说:“机智,谁还能比你更机智呢?”
“哼!”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拉着他,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说:“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这里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说着,往自己父母那边瞄了一眼,看着那一张张相谈甚欢的脸,她有些反胃的皱着脸,小声嘀咕着:“看到这些虚伪的脸就觉得恶心,你说他们每天戴着面具生活累吗?”
这话也问出了李随风的疑惑,他顿了顿,回了句:“也许吧。”
“好了好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出去走走。”看出他的意兴阑珊,她拽着他,朝着外面走。
还没走两步,那边的孙家父母看见了他们,孙母招招手,对她叫道:“娇娇,你过来一下,你杨伯伯要跟你说两句话。”
孙娇娇顿时露出不高兴的样子,皱巴着脸,纠结半天后在他的耳边说:“你先在外面的小花园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来。”
“也好。”李随风应了声,看着她朝着那边走去,自己也走了。
来到小花园,这里果然清静许多,大家都忙着在大厅里周旋,倒是没人出现在这里。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他的心情也感觉格外的宁静,一种超然物外、不为外物所扰的心境,让他感到格外的心神舒畅。
他正仰望着星空,忽然只感觉鼻子里蹿进来一股刺鼻的芬芳,一个软绵绵、甜到令人发腻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李先生果然与众不同,大家都在里面忙着交谈,而李先生却一个人在这里享受夜晚的宁静。只是……”
声音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李随风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见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眼前。
虽然妆很厚,身上的香水喷的太多,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极好的。
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面料很好,贴在身上,将她那玲珑的曲线毕展无遗。身材极好,少一分太瘦,多一分略胖,每一处的曲线都恰到好处。
然而面对这样销魂的尤物,李随风却没有半分的欲望,因为那张妖冶的脸上的功利心一点儿都不掩饰。
见识了太多的美女,让他对这样的女人已经完全提不起欲望了。
看着自己在看她,女人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带着几分骄傲与自豪。
她几乎贴着李随风坐下,销魂的热气喷吐在他的脸上,低沉的声音散发着挑逗的荷尔蒙:“如此良辰美景,李先生却一个人枯坐在这里,未免有些辜负这良辰美景了吧?”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自己傲人的上围,与他的胳膊轻轻摩擦着。
李随风不为所动,反问道:“那你觉得怎样才不算是辜负这良辰美景?”
女人像是来了兴致,忽然抱住了李随风的肩膀,整个身体就紧紧的贴着身子,喷吐着热气的嘴唇也凑了过来,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说:“如此良辰美景,只有一场充满激情的故事才能与之相应,李先生觉得呢?”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白了,是个男人都懂。
李随风笑了。
见她笑了,女人笑的更加妩媚妖娆,像是风中一朵颤抖而娇美的玫瑰,火热的唇已经靠了过来。
就在她的唇要碰上李随风的脸颊时,一沓冰冷的钞票挡在她的嘴唇上,一瞬间她吻上了这沓钞票上。
钞票不薄,一眼看过去至少有小一万的数目,这让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火热的贪婪,但瞬间就压制住了。
一抹娇媚而略带几分局促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她故作不懂的问道:“李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李随风可没心情和她周旋,笑容轻蔑而带着几分冰冷,说:“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也不管他给你多少钱,在我没有发火之前,带着这些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