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感觉如何?”
在叶氏集团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李随风背着手,站在高高的楼上,望着下面的风景,他目光沉稳,如水,如深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叶红鱼就站在他的身后,看了半晌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李随风回到现实,他缓缓回国神,看着她,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你怎么看?”
“我?”他的问题让叶红鱼的表情微微迟钝一下,半晌也没有下文。
李随风却有说不完的话:“虽然我的强势入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暂时的妥协了。但以这些人的性格,想要让他们真正的妥协,那是办不到的。对于暂时性的来说,情况还不容乐观,我们还不能安逸的躺在功劳簿上。”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略显几分暗淡,就连叶红鱼也受到他的影响,变得暗淡几分。
李随风叹口气,说:“时局越发的艰难了。”
叶红鱼也感叹着:“是啊,时局不易。”
就在两人感叹着,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叶红鱼走过去接了,说:“有什么事情?”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叶红鱼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对那边说了一声:“好,我知道了,先带人稳固住秩序,我和李董马上就到。”
她挂了电话,脸色难看的对着李随风说:“不好了,出事儿了。”
“什么事情?”李随风问。
叶红鱼说:“你看楼下。”
李随风扭头望向楼下,只见那原本还有些空旷的大厦广场,此刻变得人山人海,数百人拿着特制的横幅,推搡着,拥挤着,想要朝着大厦内部涌进去,但都被楼下维护秩序的保安挡住了。
李随风的视力极好,所以即便是隔着数百米的高空,他依旧能清晰的看见那横幅上写着的字。
“打倒无良开发商叶氏集团!”
“为我们逝去的亲朋好友报仇!”
“血债血偿!”
“……”
那鲜红的字眼如同鲜血一样,刺进他的眼中,让他都有点睁不开眼了。
再在人群中搜寻一阵,他忽然发现,在人群的中央,十数个彪形大汉抬着六具棺材,在众人的拥簇下,朝着里面拥挤着。
看到这个场景,李随风瞬间就明白了,这恐怕是那些在叶氏集团进行扩张之中,利益受到了侵害的受害者。
对于叶氏集团的经营范围,李随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早年的叶氏集团由于其复杂而敏感的身份,出身并不是那么的正规,是靠着酒吧、夜总会、洗浴中心这一类娱乐服务行业起身的。直到后来,在时局的压迫下,叶老爷子颇有远见的意识到,要是叶氏集团还照着这条路子走,灭亡是最终的结局。
所以当时的叶老爷子力排众议,变卖掉旗下大多数娱乐服务行业的资产,投资实业和证券。老爷子凭借着双手起家,绝对不是一个空有武力手段的莽夫。事实上,早期叶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投资的那些实业行业,后来都成了行业内一顶一的巨头。
再其后,随着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期,老爷子又极具远见性的对叶氏集团进行战略布局调整,正式进军房地产,并因为国家对房地产的扶持项目,叶氏集团更像是吃了猛药一样,一路高歌前进,这才形成了如今的叶氏集团。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氏集团目前最大头的支柱产业,还是房地产方面。
而对于房地产,大家的了解都是一样的——黑心、强拆等*。
在房地产为叶氏集团添砖加瓦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因为叶氏集团的扩张而家破人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叶氏集团现在的每一分成就,底下都隐藏着无数人民的血和肉。
只是让李随风没想到的是,如今竟然有人敢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瞧这动静,要说背后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手在推动着,李随风自己都不信。尤其是自己前脚才把卞学机那群不怀好意的老家伙们赶出董事会,后脚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这其中的用意有多么明显,李随风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明白。
可是,这群人未免也太过分了。难道他们就忘了嘛,虽然我把他们赶出了叶氏集团,可叶氏集团终究是有他们的股份的。叶氏集团每一分的利润,都与他们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可是他们这么搞,就不怕把叶氏集团给搞垮吗?
一群利欲熏心且目光短浅的小人,为了一己的私欲,竟然想把老爷子一手创立出来的大船给打翻,其心可诛!
李随风心中一冷,对于以卞学机为首的老牌顽固势力更加厌恶。只要腾出手来,第一时间就要拿他们开刀,让他们看看,我手中的刀到底快不快!
他面无表情,对着叶红鱼说:“走!我们下去!”
他走了下去,叶红鱼紧随其后。
来到楼下,还没走出电梯,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打倒叶氏集团,为我们逝去的亲朋好友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尝尝失去至亲家人的感受!”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
李随风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快步走出电梯门,就看见一个中年人身上穿着西装,快速的迎了上来,急促的说道:“叶小姐,李董,大事不好了,陶然水岸那个案子出大事儿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他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叶红鱼和李随风都十分不高兴,脸色阴沉的更加难看。
叶红鱼低声训斥道:“住嘴!瞧你这张皇失措的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公司副总经理的气度?再说了,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和李董都在这里,又岂会让你一个人去顶?”
中年人听见这话,脸上的焦灼终于少了几分。他讪讪地说:“对不起,叶小姐,李董,是我失态了。”
李随风问:“先跟我简单的说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又想起叶氏集团的出身,他又严肃的说:“说具体点,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是是是,李先生。”那人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李先生,是这样的,外面来闹事儿的人是北城老城区的拆迁户们。他们这次来闹事儿,是因为我们在北城区开发的一个叫‘陶然水岸’的项目中,他们对自己所得到的赔偿款不是很满意,所以才过来闹事。”
听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有所隐瞒,李随风心中更是凛然,用着逼问的语气问道:“你说他们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赔偿款才来闹事儿的?可是我看不然吧?要是只是为了钱来闹事儿,那又怎么会抬着棺材来呢?”
“这……”那人眼中的神情躲躲闪闪,不敢正面面对李随风。
李随风冷哼一声,说:“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事儿就能隐藏的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