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笑着点了点头,笑的有点阴森。吴爱民看到陈三喜的笑容有点毛骨悚然!
喜子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扭头看向大家。
“各位,今天是村长大选之日!本来按说,我应该慷慨激扬,泼词一番,来争夺这村长一职。但是我要告诉大家,我之所以参加这个村长之位,并不是为了来竞争村长一职!”
哗哗哗……下面一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竞争村长,那你跑上来干嘛,走秀啊?
吴爱民眉头一挑,心中漏跳了两拍,“这小子搞什么鬼?花那么大代价请我出山,又给我低声下气的让我帮他说话,这会上了台,怎么又说不想竞争村长。这小子什么意思?”
陈三喜的话,搞的众人莫名其妙。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晕乎了!
喜子接着道,“各位乡亲,其实我陈三喜对不住大家。我之所以要参加这个村长选举,就是为了借助这个大家都在场的机会,跟大家道个歉。我对不起大家!”喜子神情凝重,情绪低落。
“乡亲们,我陈三喜不是人啊!这河堤要不是因为我在对乡里汇报灾情的时候刻意隐瞒了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崩堤。我,我不是人!如果我能将当时的灾情跟吴乡长说清楚的话,我想吴乡长肯定是会派人日夜巡查堤坝!及时发现堤坝的险情,那样大家就能第一时间将崩堤的危险扼杀了。可是因为我的一时糊涂,竟然,竟然谎报了灾情,我陈三喜该死,罪该万死!呜呜……”陈三喜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所有的村民完全迷茫了,各个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那吴爱民不是刚刚给陈三喜平反了嘛?还极力表扬了他一番,可现在这陈三喜上了台却说自己罪该万死,这都演的那一出啊?
吴爱民脸色沉的要滴出水来,这陈三喜什么意思?你他娘的不想当村长,老子没意见,现在给我整这么一出,那我刚刚说的话算什么?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嘛?你不要脸,老子还要呢!吴爱民心中早已怒火滔天,失去了清醒的头脑,哪还会去想陈三喜为何要这么做哦。
“陈三喜,你他娘的真不是东西,竟然做出这种对不起乡亲们的事,你说今天这事你怎么给我们个交代吧?刚刚吴乡长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忽然有人猛然喊了出来,拨开众人,来到陈三喜面前,指着陈三喜的鼻子,一脸的戾气吼道。说话的正是陈三喜那天在虾池遇到过的李阳。
喜子眨着两眼,无辜的看看吴爱民,然后又转头看看众人,显然不知道这李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哥,吴乡长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你个还跟我装?去你妈的,信不信老子今天劈了你?要不是因为你谎报灾情,我们村能颗粒无收嘛?要不是因为你谎报灾情,我们的家能被洪水给淹了嘛?要不是你谎报灾情,我们家里的东西能被洪水给浸泡坏掉嘛?都是你这个东西害的。”
“对,李阳大哥说的对,哼!你这兔崽子,你倒是好好的跟我们说说,你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隐瞒灾情?搞的我们现在生活这么困难。”又站出来了一个人训斥陈三喜道。陈三喜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显然是被两人吓到了。
不断的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位村民训斥着陈三喜。
领头羊的榜样力量是无穷大的。从李阳站出来训斥陈三喜开始,村民们的表情就开始了变化,听着他们的话,觉得这陈三喜确实罪该万死,早把陈三喜给自己捐钱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时之间,所有的村民都开始或大声,或小声的指责着陈三喜,陈三喜竟然成了众矢之的!
群众的怒火越来越大,似乎要冲上云霄。整个会场已经完全乱了,怒吼声,叫骂声,所有的一切愤怒冲向了陈三喜。陈三喜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一些村民对他已经开始拉拉扯扯,身体上也有了不小的摩擦!
愤怒燃烧了所有人脑中的清明,却没有发现一件很蹊跷的事,就是一开始走出的那七八位指责陈三喜,并扬言要痛打陈三喜的村民,在这之前,全是那次崩堤的时候被陈三喜救过的人。
“陈三喜,你别装熊,你到是给乡亲们解释一下,你的话为什么跟吴乡长的话有那么大的差别,是不是你要挟吴乡长了?你个,吴乡长那么好的一个领导,你竟然还敢要挟他,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陈三喜成了众矢之的!
“都给我住手,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家伙!”猛然一声怒吼,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了一道炸雷,众人看去,竟然是陆玉明,众人不敢想象这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陆玉明双眉倒竖,一脸的怒容,怒视着众村民。他这一发飙,还真唬住了众人。怎么说他当年也是胜利村的村长,还是有点余威的。
陆玉明气的手指颤抖,“你,你,还有你!”陆玉明挨个指着拉扯着陈三喜的村民,“你说你们这些,你们都是个什么东西啊?都忘了?都忘了是吧?都忘了陈三喜是怎么帮你们弄灾款的嘛?你们对得起那一千块钱嘛?对得起陈三喜的一片好心嘛?对得起陈三喜在堤坝上舍身救你们的那份恩德嘛?”
刚刚拉扯着陈三喜的几人,现在都低下了头,但仍然满脸怒容的看着陈三喜。
陆玉明顿了顿道,“大家都先冷静一下,我觉得大家这样对陈三喜不公平。大家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吴乡长跟陈三喜的话有这么大的出入,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陆玉明算是暂时压在了众人的怒火,同时并引导着众人去寻找问题的答案。
“对,我觉得老村长说的很对。喜子为村里做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可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冤枉了喜子啊!”
“不错,我觉得老陆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觉得那事就算是喜子的错,我们也不应该怪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别说,现在还没查清是不是陈三喜的错呢!说不定另有隐情。”
另一拨人开始站出来替陈三喜说话。而陈三喜同志则是蹲在地上,悄悄的抹眼泪。
吴爱民脸色铁青,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陈三喜要干什么。原本很好的情绪一扫而空,冷冷的看着这帮人。
“吴乡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三喜跟你的话有这么大的出入,是不是陈三喜蒙蔽了你?”忽然有村民向吴爱民说道。
吴爱民不知所措,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原本已经跟陈三喜商量好的,可这陈三喜不知为何,突然改了性子,死活要背这个黑锅,这太让人费解了。
“呵呵!”吴爱民讪讪的笑了笑。“这个……”吴爱民刚想解释,打算放弃陈三喜,保全自己,却是忽然看到群众里面站出了一位绝色美女,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美女,接着看到的就是一双桃红色的眼睛。
吴爱民脑中一窒,所有的杂念在顷刻间完全的摒弃,眼中只有那绝色女子。好美的女子,哪怕是让我多看一眼,我愿意为他去死!
吴爱民已经完全的处于忘我的状态了,一圈人围着他说话,他也不知道,只是木讷的看着一个方向,口中喃喃细语,“好美,好美!”
吴用站在一旁,心中奇怪,“叔,今天是怎么了?刚刚还不好好的嘛,这会怎么有点犯傻,不对劲啊!”吴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一圈人围着他问话,他不但不回答别人,反而在那犯傻。
吴爱民依旧傻傻的看着那绝色女子,只见那女子娇唇轻轻的动了动,一道犹如仙音般的话语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说,对这些村民说实话,将所有的经过说出来!
吴爱民依旧木讷的点点头,“是!”
“大家安静一下,我把事情的真相跟你们说说吧!”吴爱民抬手道。
全村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吴爱民毫不遮掩,将所有的事情经过,包括自己当天接到陈三喜的电话正在玩女人,以及事后是如何跟吴用暗算陈三喜,欺上瞒下,将陈三喜踢出村部,又是如何欺骗县级领导,提拔吴用。
吴用站在一旁跟疯狗似的,大呼吴爱民不要乱说话,可是吴爱民对吴用的话根本就当做没听见。吴用想上前阻止吴爱民的说话,结果被旁边几位结实的老农一把按在了地上。
众村民听的目瞪口呆,两眼发直,一开始是惊讶,而后是愤怒,最终是平静!平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吴爱民似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竟然将自己想霸占赈灾款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陆玉明面色铁青,青筋暴跳,“好你个吴爱民,果然好手段啊,哼,竟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今天也陪着你不要脸了。你再给乡亲们说说,当初陈三喜被诬告强奸何绣花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爱民仿似没有听到陆玉明的话,刚刚的事情说完之后,就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看着那张绝伦天下的容颜。那张秀气的小嘴又动了动。吴爱民脑中同时响起一道声音,“说,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立竿见影,吴爱民立刻将当初陷害陈三喜的事情又给说出来了!
安静,绝对的安静!参加这次会议的七八百人,听不到半点的声音,只有周边草丛里虫子的叫声,还有微风拂过青草发出的声音。
“操你妈的吴爱民,老子干你祖宗十八代!”不知道是谁猛然带头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