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机司机不知如何是好,陈三喜站在挖掘机前面,他根本就无法前进一步,除非从喜子身上轧过去。“钟县长,这……”司机指了指喜子,看着喜子一脸的剽悍心里有点发憷!
“陈三喜,你到底想怎么样?给我滚开!你让还是不让?”钟明亮已经彻底的暴怒了,这个陈三喜就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官了,怎么能嚣张到如此程度。虽然钟明亮也听说过喜子有钱,但在钟明亮的认识中,喜子再有钱,也吓不死人。喜子的钱来的太快了,而且很隐蔽,几乎除了自己人知道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最多以为喜子找了富老婆,身上能有个千把万就不错了。
喜子不屑一顾的看了眼钟明亮。鸟都没鸟他,点了根烟。
胜利村的村民不断的向此处聚拢,人数已经到了五十人上下。众人一见喜子跟拆迁队的卯上了,啥也不问,随便抄起个家伙就要往上蹦,只要喜子一声令下,那便见是一团混乱。
“龙子,跟我压,我就不信这个陈三喜不怕死!” wωw▪ттκan▪℃O
钟明亮的一句话吓坏了所有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挖掘机压过去,哪还有活命的啊?叫龙子的司机被钟明亮的一句话给唬住了,站在面前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县长,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我,我不敢,压死人可得偿命的!”
钟明亮一瞪眼,“你开还是不开?不开,老子就让人把你抓局子去,开了,我保你屁事没有,这个月还有一万元奖金!”
龙子一听,两眼放光,犹豫了。屁事没有,还有一万元奖金。妈的,还怕个屁啊,再说了这个看上去挺剽悍的人难道真的不怕死,我只要开慢点,吓唬吓唬他,难道他敢不让开。
龙子鬼迷心窍了。涨红着个脸,阴狠的看着陈三喜啊。妈的,压!压死你个够娘养的!
轰,一阵轰鸣声,挖掘机的爪子猛的抬了起来,履带也开始缓缓的运转了起来。
喜子眉头一皱,一瞪眼,他娘的,给老子玩真的!操,干就干,老子还怕你不成了,你个钟明亮竟然连人命都不顾了,那好,我陈三喜也不是个怂包,玩就玩,要玩就玩大的。
陈三喜一声怒吼,“乡亲们,他娘的,给老子揍这帮婊子样的,揍死了,算我陈三喜的。”陈三喜抬手便将板砖朝着司机砸了过去。当然这一砸,也只能砸到挖掘机驾驶室的玻璃上。嘭的一声,玻璃破碎,司机吓的浑身一抖,这一抖挖掘机的那铁爪子从天而降,朝着喜子的脑袋就招呼了过去。
喜子一翻身,躲过挖掘机的大爪子。大爪子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一地的石头子字乱蹦!
“当官的要杀人了,干死这帮婊子!”有人开始起哄!
“打,打死这群王八蛋。谁敢动喜子一根汗毛,老子就杀了他全家!”
“王八蛋,到我们胜利村来操事,我非打断你们的腿……”
现场一片混乱。钟明亮带来的二十多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要不就是社会上混的,要不就是经常去强拆的人,这些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胜利村的村民呢?他们可是以陈三喜为脊梁心,只要陈三喜说干,那就干,毫不犹豫的干。
双方人马打成一片,锤子,铁锹,板砖,铁棍,只要是功底上能够找到的,有攻击性的东西,都被村民们拿来就用。胜利村的人越聚越多,已经超过一百多人了,这一百多人可个个都是结实的汉子,每天干农活,身强力壮,打起架来也都是把好手。
而钟明亮所带来的二十多人则被团团的围住了,任凭他们再能打也架不住人多。
陈三喜是真的恼火了,一板砖将挖掘机驾驶室的玻璃砸了个粉碎,玻璃粉碎的同时,板砖也成了粉末。要知道挖掘机驾驶室的玻璃有多结识,基本上就算是一个成年人拿着铁锤使劲往上砸,也未必能将其砸碎,可陈三喜的一板砖却造成了如此效果。
司机瞪着眼看着破碎的玻璃,两股发颤,他吓坏了。抬头看看陈三喜,正两眼怒火的看着自己,心中暗道完了,陈三喜正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逼近,这个男人是魔鬼嘛?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陈三喜一步一步走向驾驶室,猛然嘴角挂起一个弧度,算是个微笑吧。可这微笑却是让司机浑身上下打了个冷战,一哆嗦。完了,那个魔鬼过来了,怎么办?逃?对,逃,赶紧逃!
司机夺门而出,跳下驾驶室就拼命的逃窜,但是陈三喜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司机的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脚腕,然后轮大风车般的轮了起来,然后砸向人群中,倒伏一大片!
“陈三喜,你个王八蛋,还不快叫你的村民住手,你想闹出人命嘛你?”钟明亮被自己带来的人围在中间,尖着嗓子吼道,不过底气明显的弱了下去。
喜子笑了,大声道,“乡亲们,先住手。钟明亮,你个娘养的,你还真不是个东西,现在知道人命重要了,刚刚要压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人命重要?现在看到打不过我们了,就说人命重要了。我呸,你个怂种,老子鄙视你。”
钟明亮头发凌乱,慌乱的推了推就快要从鼻梁上掉下来的眼睛,指着陈三喜,“陈三喜,我……你,你给我等着,这次的事没完。哼,我看你怎么办!你知道今天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嘛?要不就是在编制的公务员,要不就是警察,你陈三喜好大的胆子,殴打官员,袭击警员,就这两条罪就能在牢里待一辈子。我们是文明人,我现在不跟你说了,这事没完,你就等着进局子吧!哼,我们走……”
日?文明人?刚刚要拆房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文明?现在被老子胖揍了,打不过老子就说自己的文明人?
还他娘的在编制的公务员,警察,去娘个球的。公务员算个毛,警察又算个毛,不要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人怕你,但是我胜利村的老农民每一个怕你,我陈三喜更不会怕你!
钟明亮带着人想走,可被上百的村民包围着,根本就不给他们让路,出不去。“你们想干嘛?想绑架不成?让开!”钟明亮嘶吼道。
村民们也不说明,就当钟明亮是在放屁。
“你们到底让不让,你们要是再不让,我就……”
“你就什么?打架是吧?来啊,老子刚刚还没打过瘾呢!”村民们调侃道。钟明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今
天胜利村一行,自己算是丢尽了颜面。堂堂的一个县长,在青阳县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了,结果这些平日里见到当官的恨不得给当官的舔鞋子的小农民竟然没有一个人鸟自己。
“各位乡亲,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嘛?你们都被陈三喜迷惑了,你们这是在犯法知道嘛?农民法律意识低,我不怪你们。我只会找陈三喜麻烦,请大家让条路,我也不再追究!”钟明亮彻底没辙了,现在打又打不过人家,想走又走不掉,再摆官谱看来是不行了,只得服软。
“法律?狗屁法律!”有村民愤怒了,“法律只是拿来给有钱人、有权人造福的,管的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而已,哼,少跟我们讲法律。老子不信这个,我们老百姓做事只讲个理字。还有,你别在我们面前诋毁陈三喜,没有陈三喜,我们现在穷的屎淌,就算是为了喜子坐牢,我们都心甘情愿,大伙说对不对?”
“对,大强子说的没错。没有喜子,我们村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喜子带着我们致富了,是我们的恩人,就是让大伙一起坐牢,我第一个!”
“我第二个!”
“还有我!”“还有我……”
……
一片人声鼎沸。
钟明亮傻眼了,陈三喜也傻眼了,喜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威望在乡亲们眼中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心中暖暖的一片。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够了!”钟明亮实在看不下去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土村长能够有此威望。“吵什么吵,我不管你们那什么道理不道理,现在是法制社会,只讲法律。你们如此包庇陈三喜,放纵陈三喜,我可以告你们营私结党。
到时候后果更严重。”钟明亮扭头看向陈三喜,“陈三喜,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今天你的村民打我,和我带来的人,这事影响很恶劣,情节很严重,你是懂法的人,你应该更清楚这件事的后果。所以我希望你不
要再把你的村民往火坑里推了。如果现在再不让我们离开,那就罪加一等,我会告你们绑架政府官员,这跟造反没有一点区别。陈三喜,你说吧,你现在是放不放我们离开?”
喜子一脸的惊慌,“哎呀,这么一说还真挺严重的,有是聚众斗殴,又是殴打官员,又是袭警,又是绑架,我滴乖乖,这要判刑,估计九颗脑袋都不够杀的了!这麻烦啊,放还是不放呢?”
喜子一脸的苦恼,使劲的搔搔脑袋,然后看看众人,然后一拍大腿,大呼道。“好,就这么定了!放人!”
钟明亮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哼,你陈三喜也就一个土村长,说白了,也就一土霸主。永远成不了气候。我是什么人,我是青阳县的县长,这里我最大,说大点,我就是天皇老子,谁敢跟我过不去?说到底,我的靠山那是政府,是靠山,是你这一个地痞流-氓能够抗衡的嘛?到头来,你丫的不还是要服软。哼,陈三喜,这事我跟你没完。这次你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钟明亮能放过你嘛?不杀头也要关你终身监禁,你就等着吧!
哈哈……
钟明亮心里早就乐翻了天,迈着官步带着手下就要离开。
“等一下,钟大县长,我虽然同意你离开了,但是我话还没说完呢,嘿嘿……”一道不冷不热的话落入了钟明亮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