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喜随着这个胖方丈,两人从空中直栽落而下……
陈三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高空之中了,目测一下,少说也有上千米的高度,这要是掉下去的话,还不被摔成肉饼啊。
不过陈三喜一点也不焦急,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那个小村长了,他转动着身子,坐到了方丈的肩膀上。
方丈也不介意,双臂振起,就像是一直肥鸟一样,渐渐地落了下去。
这个方丈虽说外貌不咋地,但这身手还是值得表扬的,就连陈三喜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随着高度的降低,陈三喜已经看到了地面上的一座规模相当庞大的宫殿群了,宫殿群逶迤数十里,占地极广,从上空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俯视全貌。
陈三喜算是见识比较广博的了,可是也没有见过这种气势的建筑。
方丈忽然大声吼道:“你要坐好了,我要改变方向了。”
陈三喜问道:“改变方向做啥,直接下去就是了。”
“不行,我们脚下乃是正阳宫,是东皇的寝宫,里面全是禁卫,发现擅自闯入者,格杀勿论,我们若是落下去,那会化作肉酱的。”方丈解释道。
陈三喜发现这个方丈虽然心宽体胖,但人还不错,就接着问道:“那我们要在哪儿落脚?”
方丈已经开始在变化方向了,道:“我们去紫阳颠外落脚,那里是皇宫的最外围,在那里落脚最为合适,我们要遵守礼仪,不可触犯了法规。”
方丈的双臂上真气凝注,开始加速,速度越来越快,风声绕耳而过。
最终停在了紫阳颠的门外。
紫阳颠不高,比那正阳宫要矮了很多,但是装修的十分豪奢,以白玉铺地,金砖为瓦,那外围的护城河上的三条石桥,更是精雕细琢,极尽奢华。
陈三喜看得已经有点怔住了。
他陈三喜就算再牛b,也没有见过这等辉煌气派之相,看来这三生界也并不如人间传闻的那么恐怖,以讹传讹害死人啊!~
方丈却已经是对此习以为常了,看着怔住不动的陈三喜,就晃了晃手,道:“快跟我进去吧。”
陈三喜这才晃过神来,道:“哦哦。”
过了三座石桥,就到了紫阳颠外,紫阳颠门口左右各把守了三十精兵,每个精兵的身材都一致无二,身穿乌金盔甲,威武异常。
方丈见到这几个人,看也不看一样,直接就走了进去,看来这方丈在宫中还是有一些势力的。
过了围墙,就到了紫阳颠的大殿,大殿中香火缭绕,有三尊金佛,陈三喜对神佛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三尊金佛却是为很多人熟知的。
陈三喜能看出来,这就是三清,分别是元始天尊、灵宝道君跟太上老君,想不到在异地他乡,居然还可以见到这么亲切的神祗。
过了大殿之后,后面是几方清池,清池上炼化绽放,光点轻洒,烟雾弥漫,极具仙境之气。
而穿过几方清池之后,又到了一座红色的院墙外,这院墙外,只站在两人,左边一人手拿纸笔,纸质极柔,而笔,却是毛笔,右边的一人手上持着一个盖印。
方丈见到这两人,就点了点头,这两人也冲着他点了点头,左边一人用毛笔在纸张上写了几个字,右边的那人盖上盖印,将纸张交给了方丈,方丈接过,这才继续行进。
一进入这院墙,就传来涛涛松竹之声,悦耳动听,阳光从竹叶间轻洒,在地上形成零星的斑点。
陈三喜一边跟着方丈往前走,一边左瞻右视着。
走了大约三五分钟,陈三喜注意到了在竹林之内,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条长琴,长琴很是雅致,不过长琴的右端却有些焦黑,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光石桌跟长琴是吸引不了陈三喜的眼神的,陈三喜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些,是因为有个女人就坐在这长琴之前,抚弄着琴弦,撩拨天籁之声……
此女人一袭轻纱裹体,洁白胜雪,云袖半卷,露出如玉般的皓腕,那娇美的脸上不施半点脂粉,却犹如是天边的圆月一般,完美无瑕……
陈三喜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的气质给吸引住了,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方丈急匆匆地往前走着,发现身后陈三喜没有跟上,就转过脸来,冲着愕然的陈三喜喊道:“快点,走了。”
陈三喜这才极不情愿地赶上来,可是目光依旧往那女人的身上扫着,显得无比的眷恋。
方丈皮笑肉不笑地道:“小子,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勾引到了?”
陈三喜不能否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说实话,确实是的,这女人真是跟仙子一样,不沾半点尘俗之气。”
方丈冷笑着,道:“不过可惜,你却休想打她的主意。”
陈三喜不禁问道:“为什么?”
问出这话之后,他又后悔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在方丈的面前表明自己是个和尚,和尚怎么可以贪恋女人,六根不净呢?
谁知方丈却没有说起这回事,只是道:“这个女人乃是东皇的结发之妻,不过后来被东皇打入了冷宫,这一辈子,只能在这围墙之内逡巡了,再也别想去其他的地方了。”
陈三喜追问道:“这么貌美的女人,怎么会被东皇打入冷宫呢?”
方丈瞪了陈三喜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他,道:“三年前,有个道士游经此地,跟东皇说,此女有凶煞之相,命中克夫……”
陈三喜打断道:“就这样?东皇相信了?”
方丈道:“当然,你没有看到那三清的尊像吗?东皇以前师从太乙门,对道家极其尊崇,这游方道士原本就是太乙门的掌门的师兄,他怎能不信他的话。”
陈三喜撇了撇嘴,道:“那后来呢?”
方丈继续解释道:“那道士还说,东皇乃天外十三罡星下凡转世,命中属火,需要阴阳调和,必须要配一个属水的女人,于是就推荐了一个女人给东皇,东皇将之立为正妃,废除了本来的东宫娘娘。”
陈三喜道:“那个弹琴的就是那个东宫娘娘?”
方丈道:“不错。”
陈三喜道:“那她叫什么名字?”
方丈迟疑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可想了想,还是道:“她原本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不过东皇曾经对她宠爱有加,赐名‘软月’,大家都称呼她软月娘娘。”
陈三喜拍了拍手,道:“这名字真他妈贴切啊。”
“所以说,这个女人你碰不得,虽说东皇已经将之正妃之位废除,但心中仍旧有所眷宠,毕竟旧情难忘。”方丈道。
陈三喜笑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女人比较好看而已,哪敢跟东皇大帝抢老婆,那不是找死吗?”
他嘴里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暗暗地将这个女人记住了。
陈三喜活着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追求,而女人却是他少数的几个追求其中之一。
绕过了这座红砖院墙后,就进入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内香炉鳞次栉比,分设一条用红毯铺着的道路两旁,香炉中烟丝氤氲,带着馥郁之气,这条红毯之路直通一处铁门打开的高殿。
走到了这个红毯上,方丈就停下了脚步。
陈三喜“嗯?”了一声,道:“咋了,就走到这里,不走了吗?”
方丈道:“是的,不走了。”
陈三喜道:“我们还没有走到十分之一吧?怎么就不走了呢?”
方丈道:“剩下的十分之九都是禁地,不可去也。”
陈三喜不问了,他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只好站在方丈的身后,等待着。
他虽然不知道等待什么,但他能够猜到,一会肯定会有人从那前面的高殿之中出来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的工夫,就有一个和尚手拄禅杖,单手做十,一步步地从高殿里面慢慢地走了出来,步履挪动之间,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气息。
陈三喜看着这个老和尚头上的九个佛洞,似乎觉得很是好奇,他一直都不清楚,为什么和尚要用将自己的光头上烫九个洞,这不是自虐是什么?
当然,这话他可不能说出来。
老和尚走到了方丈的面前,就沉声道:“心慈,你来了?”
原来这个方丈的法名居然叫做心慈,尼玛,真是太侮辱这名号了。
心慈方丈毕恭毕敬地对着这个老和尚一拜到地,柔声道:“是,通圣大师,贫僧有急事求见东皇大帝,还望通禀一声。”
通圣和尚浓眉尽轩,道:“何事如此重要?”
心慈方丈沉吟着,道:“事关三生界存亡之事。”
为了尽快地见到东皇,他故意将事情说的十分的危急。
通圣和尚果然一下子脸色陡变,失声道:“果真?”
心慈道:“是。”
“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通圣来的时候不急不躁的,可是去的时候,却扶摇直上,犹如大鹏一般直过数重院落,消失在了无边的烟色之中。
看来这里真的是个藏龙卧虎之地。
陈三喜不由地暗暗心惊,不过他还是很想见见那个东皇,这人如此的神秘,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