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谁也离不开钱,谁都爱钱,不过到了我这种年纪之后,钱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难道我还能把它带进棺材里面去不成吗?”蛇头还在笑,但是话中之意,是已经否决了陈三喜的看法。
可陈三喜并没有放弃,他抿了抿嘴唇,道:“男人喜欢的东西,莫过于钱,权,女人,既然你不在乎钱,身边的女人也已经扎堆,那么,我想你醉心的也许就是权力了吧。”
蛇头却摇了摇头,道:“权力对我来说,就跟浮云一样,我根本半点都不在乎,我在这里,可以对每个人颐使气指,呼来喝去,这虽然还不是最高的权力,但我却觉得已经足够了。”
陈三喜鼓了鼓嘴,一个钱,权,女人都不喜欢的男人,还有什么可以令他动心呢,就连向来足智多谋的陈三喜也想不出来了。
“刚才那些女人你都看到了吗?”蛇头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来,那些都是倾城倾国的女人,任何一个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足以改变人生了。
陈三喜最爱的就是女人,刚才那些女人,他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将她们的容貌都记住了,他保管以后再见到的话,一定会认得的。
“那些女人就像是这壶里的茶一样。”蛇头眼睛凝视着茶壶,道:“虽然好喝,但是怎么也比不上那杯毒药,那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陈三喜终于有点听明白蛇头的话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道:“前辈的意思说,这些女人虽好,可是前辈的心中依旧是住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而那个美人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蛇头这次真心笑了,他拍了拍手,道:“看来你是真的懂我的意思。”
他的眼睛看向远方,很远很远的远方,仿佛那位美人就住在云端一样,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神往,也充满了幸福。
“她是一个让任何男人都会为之癫狂的女人,她的美,已经让所有的鲜花都失去了颜色,是没有言辞可以形容的,我只是跟她交往过一段时间,但那却是我这一辈子永远都无法忘怀的。”
这几句话从这样的一个老人口中说出来,已经有点肉麻了,可是他却充满了真挚的,甚至是淳朴的感情。
“这样的一个女人,难怪前辈会为之神魂颠倒了,不知道她芳名叫什么,现在又身在何处呢?”陈三喜不由地问道,对于漂亮的女人,大多数男人都很有兴趣的,陈三喜也不会例外。
蛇头眼中的色泽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目光收了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才摇着头道:“如今,伊人已逝,我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陈三喜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他已经隐隐地猜到这个老头想要自己做什么了。
“难道是她花容已经陨落么,所以才令前辈这么伤心?”陈三喜故意接着他的话说道。
蛇头唏嘘不已,道:“她还活着,只不过我却已经无缘再见其一面了。”他的手往前方一指,又道:“她现在身在深宫之中,深宫守卫森严,我不但见不到她,她也永远出不来了。”
陈三喜不由动容,脱口道:“前辈说的莫非是东宫娘娘?”
蛇头一惊,盯着陈三喜,失声道:“你见过她?”
陈三喜“嗯”了一声,道:“有缘见过一次,不瞒前辈,晚辈见到的时候,也被她的美貌所感动,不过后来我听说她如今已经被东皇大帝囚禁,废掉了正妃的位子,却不知道真假?”
“是真的,皇帝的女人,就算是被抛弃了,也不是我等草民可以拥有的,我不见她已经有十年之久了,我今生也没有别的愿望,如果上苍能够让我跟她重逢,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说到这里,蛇头的一双老眼中,已经布满了泪水,显见他确实对东宫娘娘是情深意重,至死不渝。
陈三喜一步步走到蛇头的面前,坐了下来,幽幽地道:“女人之于男人,的确是无解的,就算是岁月,也无法将这种情感隔绝。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帮前辈把东宫娘娘带回来,以解前辈的相思之苦。”
“你说的是真的?”蛇头突然抬起头来,一把握住了陈三喜的手,仿佛陈三喜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一样。
陈三喜想笑,可是并没有真的笑出来,一个连生死都可以参破的男人,居然还是放不下对一个只有几天时间相处的情感。
“我只是说希望而已,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可以帮你带回东宫娘娘,有句话说的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我不敢答应前辈,但是我一定尽量帮你实现这个愿望。”陈三喜凝视着蛇头的脸,他发觉蛇头在这一刻,蓦然老了很多。
看来情感是的的确确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只要你能够将她带来我的家,哪怕是只见上一面,我也死而无憾了,别说是将公孙家的地形图交给你们,就算是要我这颗项上人头,我也没有二言。”蛇头一下子情绪变得很激动,说话的时候,话音都有点颤抖。
只不过,他也应该知道陈三喜的实力,陈三喜的实力不算弱,但是如果要去带出东宫娘娘,就必须面对东皇大帝,东皇大帝是什么样的角色,他又不是不知道,陈三喜真的可以做到吗?
“那我试试看好了,我这个做事,有时候运气总会多多少少地站在我这一边的,所以有很多次,我已经差一点就死定了,但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陈三喜握了握蛇头的手,笑了笑,他已经准备走了,那个人只给了他们两人三天的时间,他们可以等,但是时间却是不等人的。
“既然你决定了,那为什么不在寒舍住上一个晚上,明早再走呢?急也不急于一时。”蛇头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陈三喜好的不得了,已经好的跟基友差不多了。
陈三喜没有答话,只是走到丁雷的身边,在丁雷的肩膀上拍了拍,轻声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这留上一晚,明天等我回来,我们在一起去公孙山庄,好不好?”
丁雷这次没有刚愎自用,他居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并非真傻,他看得出来,陈三喜下面要做的事情,一定极其地危险,自己跟在陈三喜后面,或许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拖了后腿。
他现在即使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却对陈三喜信任有加。
陈三喜让他留下来,他就留下来,二话不说。
走出这座宅子的时候,夕阳已经西坠,半张脸衔在地平线上,霞光无限,将这座小镇照的很漂亮。
在这条被映照成黄se的小路上走着,陈三喜心情也顿时好了很多。
他慢慢地走,慢慢地计划着今晚的行动。
他已经去过皇宫一次了,东宫娘娘出现的地方,其实距离深宫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也就是说,陈三喜如果运气比较好的话,他根本用不着跟任何人动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东宫娘娘带出来的。
这就要看自己的神行术到底有多大的功底,多大的造诣了。
今天晚上的晚饭,他也是在之前喝酒的那个小酒店里面吃的,吃的不是很好,但陈三喜却吃了的很饱,而且一滴酒也没有喝。
他不能让酒迷失了自己的心智,他要集中精神,不能有半点的疏忽,因为在皇宫之中,一丁点的疏忽,就是完全致命的。
他还想留着自己的小命多活几年呢。
吃晚饭后,他又去小镇上溜了一圈,大概等到九十点钟的时候,他才施展身形,在路上奔行,朝着皇宫而去。
现在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有人了,陈三喜到的时候,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十点,不早也不晚,他还记得上次东宫娘娘出现的地点,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找到那个地方,而至于东宫娘娘会不会再出现在那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入,正门的把守并不算滴水不漏,但是如果一旦惊动了正门的人,自己就不好脱身了,更别说进去带人走了。
陈三喜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观望了很久,终于从树上一划而过,身体轻盈的就好像是一片羽毛一样。
论神行术的造诣,陈三喜也许不是普天之下最好的,但绝对是最优美的,已经可以用艺术的眼光去看待了。
自树上飞行到皇宫的高墙上,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而且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蹲在高墙的墙垛上,目视着下面在巡逻的士兵,动也不动一下,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秃鹫一般。
他要去的目的地,是皇宫的第三重院子,现在他所处的是第一重院子的上空,每重院子里面,至少都有三班梭巡的护卫,接二连三地经过高墙之下,不过每一般跟每一班之间,大概都有十秒钟的空隙,这十秒钟虽然不算长,但对于陈三喜来说,却完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