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小姐,你叫什么名字?”陈三喜故意问道。
“我叫美子,上原美子。”女孩很爽快地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陈三喜。
“那你到我们国家来做什么?”陈三喜继续问道。
“我是来找我父亲的。”美子说完之后,又掩住了自己的嘴,好像很后悔说出这句话。
“你父亲又是谁?”陈三喜对这个女孩有了一些兴趣。
反正也闲着没事干,总不能一直睡觉打发时间。
美子抿了抿嘴,想了很久,才说道:“我在出来之前,妈妈跟我说,不可以什么事情都跟陌生人讲。”
陈三喜无语,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别有用心的奸诈之徒。
不过他并不怪这个女孩,世情险恶,一个女孩子孤身出来闯荡,能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车子已经走了两天两夜,距离大青山越来越近了,陈三喜心中的顾虑也渐渐地多了起来。
他不说话的时候,美子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她居然还有一点喘气的声音,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闪着亮晶晶的光泽,陈三喜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身体上竟然发生了一点生理变化。
男人总喜欢虐dai很可爱、很萌的女孩子,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天性。
她的胸脯微微地起伏着,好像在召唤着陈三喜去欺负她。
“妈的……”
陈三喜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每当他克制不住**的时候,都会骂句脏话的。
午饭是在一个还比较不错的饭店里吃的,陈三喜其实并不饿,但看到美子那狼吞虎咽的模样,陈三喜也觉得有点食欲了。
他想不到这个看似弱小的女孩,饭量却不小,而且她拿筷子的姿势很滑稽,好多次都夹不到菜。
陈三喜只能去给她夹。
她对陈三喜的戒心也渐渐地松懈了,她甚至还主动给陈三喜夹了一块红烧肉。
陈三喜决定以后尽量地去照顾这个可怜的女孩。
他并不是个太理性的人,有时候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
可当美子再次上车,当陈三喜看到她外套里面插着的一把短小的武士刀的时候,陈三喜再不觉得她可怜了。
武士刀在日本处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稀奇,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带着一把防身,也是很正常的。
可这把武士刀不同,陈三喜虽然没有看到刀锋,但却能够感受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只有一名久不出世的神器锻造师经过千锤百炼,以人血祭奠,才可以炼就这样的一柄令人心头生寒的武士刀,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能够拿这把武士刀的,就绝不会是普通人。
陈三喜决定问个明白,他虽然不怕死,可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连头颅被人割掉了都不知道。
上车之后,陈三喜就试探着问道:“我刚才在你怀里看到一样东西,那是什么?”
本来已经戒心全无的美子忽然戒备了起来,一只手按住了刀鞘,另一只手握住了刀柄,她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不用想,陈三喜也已经看出来,美子不是个普普通通潦倒的可怜女孩。
“你不用紧张。”陈三喜只能安抚她的情绪,他并不想这辆车子里出什么大乱子,他自己倒不怕,他只是担心吓坏了这个载了他几天,并且尽心尽责的司机。
“你要是想抢我这把刀,我就不客气了。”天真可爱的美子在这一刻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杀手。
原来一把神器可以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我并不是想抢你的刀。”陈三喜的手在空气中微微一捏,顿时就出现了一个冰球。
一瞬间,他就将空气凝固成了冰块。
美子漂亮的弯眉皱了皱,化气成冰,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陈三喜只是想告诉她,自己也是一位异能者。
“我们都是同路人,你不必生气的。”陈三喜微微笑了笑,他的笑容总是能够带给人一丝温暖,就好像是冬日里的阳光。
美子握在剑柄上的纤纤嫩手放松了一些。
坐在驾驶座上的车主,这个时候已经吓呆了,他忽然踩下刹车,勉强挤出一丝笑,回过头来对陈三喜说道:“哥啊,再往前走上大概十里路,就可以到大青山了。”
“那你继续开就是了。”陈三喜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要从另外一条路去省城,不同路啊,而且那条路坑坑洼洼,车子走不了,我不能送你们了,麻烦你们自己走过去吧。”车主说话的时候,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上,他怕陈三喜会拒绝。
陈三喜只是耸了耸肩,将车门打开了。
“我希望回来的时候,还能够碰到你,再搭下你的车。”这是陈三喜留给车主的最后一句话。
车主只是笑笑,奔驰而去。
他只希望自己赶紧到省城找个宾馆睡一晚,赶快将这件事忘掉。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陈三喜自言自语着:“看来下面的路要靠我自己走了。”
他在身上搜到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但并没有点燃,就这样插着双手,朝一条不太宽的小路开始前行。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发现美子在跟着他。
他只好停下脚步,盯着她,说道:“你不是要找你的父亲吗?你跟着我做什么?”
美子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嘴唇,过了一会才说道:“但我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陈三喜觉得有点好笑,摊开手,说道:“你不知道,我当然更不知道了,你跟着我也找不到他。”
美子抬起头,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相互之间会有个照应的。”
“可我喜欢一个人独自活动,而且我向来也都是一个人独自活动的。”陈三喜指着她,说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对于不认识的异能者,陈三喜都会多留一个心眼的,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人心叵测的世道上混迹,要是滥发善心的话,通常都会活不久的。
陈三喜对自己这次做出的决定很满意,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朝前面走。
美子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陈三喜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又不认识她,而且我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带一个女孩在身边,肯定不方便的。”
走出一段路之后,陈三喜就在给自己找理由。
“假如我带上她的话,她心怀鬼胎,半夜把我杀了,我不是自找苦吃吗?”
陈三喜继续找着理由,他要完全将自己说服。
前面是一个下坡,很陡的下坡。
美子眼睁睁地看着陈三喜的身影消失在坡道上。她原本以为陈三喜是个好人,一定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不管的。
可她太自信了,陈三喜还是走了,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的眼泪忽然从眼眶中流了下来,一个孤落伶俜的女孩子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国度寻找自己的父亲,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一定吃了不少苦,而且受尽了欺凌。
作为一个身怀异能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以将异能术轻易展现给别人看的,这是保护自己的方式,也是她在来到炎黄国之前,母亲对她的叮嘱。
她蹲在那里,感觉非常的绝望,非常的无助,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洒满了她的脸颊。
她哭的好久,才从地上站起来。
她不能这样沉沦下去,她的使命还没有达成。
而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坡顶出现了一个人,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陈三喜。
陈三喜故意低着头不看她,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才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跟着我也行,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美子破涕为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眯着眼睛,说道:“你说吧。”
陈三喜只说出了一个字“我”。
这个字刚说出来,美子就一把搂紧了自己的衣领,害怕地问道:“你想强jian我吗?”
陈三喜哭笑不得,为什么自己的好意常常会被别人误解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知道我想强jian你?”陈三喜苦笑着,除了笑之外,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
“妈妈跟我说,男人都很坏,让我一定要小心。”美子凝视着陈三喜的眼睛,好像想从他的眼睛中读通他的内心。
陈三喜就站在那里,让她默默地注视着。
注视了很久之后,她才喃喃地说道:“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个好人。”
陈三喜无奈地说道:“我本来就不是坏人。”
“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美子按了按自己的鼻尖,说道。
陈三喜又大声咳嗽着,以示严肃,正色说道:“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到了前面的山脚下,你就在那等我,千万不要上山,知道吗?”
美子想了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陈三喜稍稍摆了摆手,说道:“那就走吧。”
路很难走,可以说是一脚一个坑,就算是拉犁的黄牛,恐怕都走不远的。
但陈三喜却走的很快,他走过的路,比大多数人过的桥还要多,历经万千磨难的他,对这点阻碍,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可美子就不同了,还没走出十米远,就开始喊累了。
“我说,我们为什么不用飞的呢,反正四周也没人。”美子皱着弯眉,抱怨了起来。
陈三喜本来以为她是个很能吃苦的女孩子,但当他看到她细嫩的双手的时候,他知道,她一定出生富贵之家,从小都是养尊处优的。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放到社会上,不超过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自生自灭了,她能够活下来,实属不易。
陈三喜只好拉着她的手,把她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