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三喜感谢自己,阴哮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泪痕,他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罗刹牌可以遇上良主,我也就可以放心而去了,毕竟我没有违背落英将军之命,我只希望……”他的声音顿了顿,才接着道:“我只希望你能如同落英将军一般,仗义为人,仁爱处事,千万不要嗜杀成魔,好吗?”
陈三喜的脸上一片正色,道:“好,我答应你,若是我哪一天做了违背良心之事,尽管让落英将军的魂灵来惩罚于我,我陈三喜绝无怨言。”
阴哮慢慢地点着头,然后他的身子好像被火焚毁了一般,消散成了灰烬,在洞中飘荡。
是的,阴哮说的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现在就是履行使命的时候了。
陈三喜走出洞口的时候,脸上发出自信与傲然的光芒,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使命的。而至于很快将至的与笑散人分身的一次决战,也充满了信心。
这一趟旅途总算不是无功而返,陈三喜终于拿到了罗刹牌,距离决战也只剩下三天不到。他必须在这三天之中,将罗刹牌中落英将军存入其中的修为尽数发掘出来,为己所用。
无墨跟夏沉也都住到了陈三喜的豪宅之中,而谢天普跟思君却回到了坠落之地,他们没有跟陈三喜抢夺罗刹牌,因为他们已经不想这么做了,也没有能力怎么做了,他们与陈三喜的差别,那岂止一点半点而已。
而至于刘玉成,伤势早已好了,已经回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他回到哪儿去了呢?也没有人知道。不过他已经将陈三喜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他在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以后你若是遇上了什么危险,我一定会去舍命救你的,因为这是我欠你的。”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走去哪儿了。
三天,只有三天了,当陈三喜利用自己的精神力与罗刹牌沟通的时候,却发现罗刹牌跟自己似乎有某种隔阂,根本无法窥见其中的玄机,这让陈三喜非常苦恼。
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是帝皇之境了,可是并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以战胜笑散人的分身。
在这个时候,夏沉的帮忙就起了很大的作用了。
陈三喜有一个练功房,这个练功房只有陈三喜一个人可以进来,是死人处所,别人是不可以妄自进入的,而且陈三喜防止外人的进入,已经在门外不布下了一层看不见的结界,不过夏沉还是走了进来,这结界对他来说,好像是视若无物似地。
其实道理很简单,陈三喜布下结界的时候,只有道之境七重天而已,而夏沉却已经是帝皇之境了,这已经是千差万别了,所以结界对于夏沉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陈三喜现在是全神贯注在这个罗刹牌上,精神力已经遁入到了体中,根本无法察觉外面的动静了,若是这个时候,夏沉对他下手的话,那夏沉轻易就可以得手。
不过夏沉是陈三喜的好朋友,好朋友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好友下手呢?
夏沉就坐在陈三喜的身边,等着陈三喜醒来,陈三喜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冲破这罗刹牌的隔阂,只要暂时放弃了,他吐纳了半天,才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夏沉正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陈三喜觉得甚是奇怪。
夏沉慢条斯理地道:“我就来了,我看你整天闷在这个破地方不出去,于是我就进来看看。”他指了指门,道:“你是不是想说那一层结界啊,那只是小事而已,我根本全然不当他的存在,这想必是你修为较低的时候布置的吧。”
夏沉的眼光还是很明亮的,这至少说明了一件是事情,夏沉没有说谎,确实已经是帝皇之境了。
陈三喜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也苦恼的很,我想不到自己既然与这块罗刹牌有缘,为什么却不能窥探其中的玄机呢?我用尽法子,就是无法将精神力深入其中。”
夏沉并没有露出讶异的表情,不急不慢地道:“我想你应该是操之过急而已,毕竟现在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时间了,时不我待,所以你可能是太过急躁了,你一急躁,则心神难免不定,所以无法集中自己的精神力,所以才无法进入其中。”
被夏沉这么一点拨,陈三喜也恍然大悟,夏沉说的没有错,自己确实是急于一时了,欲速则不达,这是有道理的。
夏沉帮陈三喜出了个主意:“这块罗刹牌虽然只是一件东西而已,可是却经过了落英将军的通点,所以已经有了身形,外界来的任何一种刺激,它都会予以抵抗的,现在我用我的精神力将它的保护膜给冲破,你趁机将自己的精神力深入其中,与之相合,你试试看,行不行?”
这个法子也许行,也许不行,但是却是值得一试的。
既然如此,那就话不多说了,夏沉双掌上下相叠,闭上眼睛,整个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一起。他精神上的修为之高,已经不在陈三喜之下了。
陈三喜的精神力也已经渗透到了罗刹牌之中。
两个人一前一后,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默契。陈三喜紧紧地跟随着夏沉的精神之力,夏沉已经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所以精神力的驱动非常强劲,前面就是罗刹牌与人之间的隔阂,陈三喜一直冲不破的就是这个。
但是这一重隔阂在夏沉三番两次的打击之下,已经摇摇欲坠了,这就是陈三喜最佳的时机,陈三喜连忙屏气凝神,精神力已经灌注而入,打进了罗刹牌之中,这是罗刹牌自诞生以来,一第一次与人有这么直接的接触。
陈三喜看着眼前那若有若无的文字,只觉得一股股的劲力传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这种传入不是循序渐进的,所以让人感到十分的苦痛,毕竟这是有投机取巧之嫌的。
夏沉已经将精神力收了回来,看到陈三喜在罗刹牌之前不算地抖动着,情知这样子下去,必定要被罗刹牌中存在的劲力给打伤的,你若是吃不住这股劲力,那么这股劲力就要吃住你,这之中,稍有不慎,甚至就会经脉俱断的。
而更可怕的是,陈三喜身上的两处印记也已经在隐隐地抖动,似乎是承受不住这股劲力,急于从陈三喜的身体之上冲出来一样。
印记一失,那毕生的修为就毁于一旦了,甚至连人也会有生命之虞的。
可是陈三喜现在跟罗刹牌已经连为一体了,所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想再撤下精神之力已经是不可能的,打入到了罗刹牌的内部,这也并不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帮助陈三喜的人,只有夏沉,因为漫说家中,就是整个锦城,也没有一个帝皇之境的人的存在。
夏沉已经无暇多想了,在陈三喜的身后盘膝而坐,双掌推在了陈三喜的背上,自己肩上的腾龙也扭曲了起来,似乎在背上翻江倒海,然后腾龙在手臂上游走,游走到了陈三喜的身上,而陈三喜的白虎与大地印记也同样跟往夏沉的身上蔓延。
夏沉这么做,并不想将罗刹牌之中的修为收取,而是要帮陈三喜分担这种劲力,可是这种劲力太过强大了,试想,落英将军一声的修为,那是一种什么概念,一般人,怎么能够承受的住呢?
陈三喜跟夏沉两个人的嘴角都已经沁出了鲜血,可是两个人现在都已经被罗刹牌给吸住了,无法自拔。
时间再慢慢地流动。
屋子外面的人更是心急如焚,最焦急的是小雪,因为小雪在这几个人之中,境界要稍微高一点,所以就显得特别着急(这是什么道理,好像不成立)。
晚晴看到小雪如此担心陈三喜的安危,自然是有点吃醋的,吃醋本来就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本事。
晚晴看着小雪,冷笑着道:“你是不是在担心陈三喜啊,看你这样子,好像恨不得想进去看看一样。”
小雪瞟了晚晴一眼,道:“是有怎么样,谁像你,居然一点也不管自己男朋友的死活,有你这样做女朋友的吗?真是丢死人了。”
晚晴一时气愤,就道:“是又怎么样,我就是不管,你管得着吗?”
小雪道:“那你就在外面苦苦地得瑟吧,我可要进去看看咯。”
晚晴一点拦住她的意思都没有,还切了切手,道:“那就请吧,我可不想拦你。”
小雪赌气,哼了一声,就往陈三喜的密室走了进去,可是还没有推开门,就被结界的光闪了一下,弹了出来,晚晴笑了起来,道:“真是不自量力,你以为你是叶公子吗?可以随便进出陈三喜的密室吗?”
小雪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争论,无墨看出了事情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连忙过来掐架,道:“好了好了,现在夏沉已经进去很久了,还没有出来,想必那块罗刹牌不是个可以容易吃定的东西,你们就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了好不好?”
晚晴跟小雪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而已,他们也已经不算是小孩子了,也是识大体的,听到这句话,也都赶紧闭上了嘴,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就没有将这个醋继续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