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三喜并不是自己飞上天的,而是一个人夹住了陈三喜,这个人居然就是一直很神秘的治月子,治月子刚才救陈三喜于瞬息之间,用的正是瞬移,所以没有人能看到。
可是瞬移也不是无限制的,瞬移是有距离的,所以在空中他就出现了。
笑散人直到这个时候,才真的出手了,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惊天地而泣鬼神的,他的人已经随着治月子的身影而去。
治月子只有利用瞬移来逃避笑散人的追击,可是不管治月子的瞬移下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笑散人好像都可以预料到,都是如影随形的。
治月子知道,凭自己的修为,根本不是笑散人的对手,而且自己的腋下还夹着一个人,想从笑散人的手中逃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必须要逃脱,因为他这次来的任务就是将陈三喜拯救出去。
他有什么法子呢?
几次瞬移之后,笑散人已经追上了治月子,治月子忽然之间就不动了,停止在了空中,而笑散人距离他已经不到三米远了。
治月子手中的剑忽然直直地刺了出去,一剑刺出去,没有变化,也没有什么特别新奇之处,可是这一剑却是他的保命的招数。
这一剑刺出,笑散人没有格挡,也没有闪避,只是右手一划,这把剑刺过去就消失掉了,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而就在这片刻之间,治月子挪用了戮天门的真传绝学——斗转星移。斗转星移一施展,在治月子的面前立刻就出现了乾坤圈,乾坤圈闪了两闪之后,陈三喜跟治月子就双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笑散人皱了皱眉,他显然也是知道这种法术的,他脱口而出道:“斗转星移?戮天门,你竟敢跟我作对,我总有一天将你们取而代之的。”
斗转星移是逃跑保命之术,不到最后一刻,戮天门的弟子们是不会用的,因为斗转星移要耗费一个人所有的真气,真气所是一下子耗完了,那么补给肯定是供应不上的,后面的很多招式就用不出来的。
斗转星移也是灭仙真人所创,就是为了让门下的弟子在危难之时逃生之用的,不过这种发出要催动体内所有真气,难免要耗费上三五秒钟的时间,所以治月子在施展斗转星移之前,就先打出一剑来拖延时间,也正是这个道理。
陈三喜已经昏迷了过去,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晚晴的柔情,晚晴温柔的脸庞,可是苍白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晚晴已死,陈三喜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呢?
可是有时候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三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间很狭小的房间里面,里面布置的很井然,虽然东西不算,但是非常雅致,这是什么地方呢?
陈三喜想站起来,出去看看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可是他还没有爬起来,就感到了自己的双膝十分疼痛,虽然疼痛感没有碎裂的时候那么强烈了,但是依旧是无法动弹的。
他将该在自己身上的一层薄薄的被子掀开,就看到了自己的腿。
两只膝盖上面缠着很多圈的绷带,绷带包扎的不算很紧,也不松,可见是出于一位医术精湛的高人之手,陈三喜在昏迷之时,还能够记得自己的耳畔有呼呼风声,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被一位高人救下来了吗?所以性命才得以留存?
他用手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按了按,除了疼痛之外,就是一种麻痹的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碎掉了,难道今生都不能复原了吗?
失去了晚晴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打击了,难道还要让自己失去双腿吗?
陈三喜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从床上滚了下来,膝盖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两声“碰碰”的声音,陈三喜咬紧牙关,只觉得已经随时都要疼的昏厥过去。
还好,他挺过来了,他现在唯一还能仰仗着行动的只有自己的两只手了,他爬到了门边,将门打开,就看到了一座院子。
院子不大,可是很干净,地上连一片落叶也没有,他左右环视一周,准备从门口爬出去,看看究竟,就算是死,也不能默默无闻地死在一个无人的房间里面,自己死了还没有发觉,那时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他刚决定爬出去,就看到了一双脚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双脚很小,很秀气,脚上的鞋子看起来非常精致可爱,陈三喜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一个女孩,女孩梳着一头长长的披肩发,脸上没有一丝脂粉气,一颦一笑都流露出很自然的感觉,算是一个天然美的女孩了。
不过陈三喜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女孩子的美丽,只是喘息了两下,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没有回答他,只是蹲下身来,用自己柔弱的肩膀将陈三喜的胳膊加起来,然后将陈三喜的身子抬起,陈三喜的脚都几乎一点没有受力,疼痛感骤降。
这个女孩看上去弱如蒲柳,可是力气却很大。
陈三喜知道这不是力气,而是体内的真气,普通的一个这种体格的女孩子,体力再大,也不可能将陈三喜这么重的身子支撑起来的。
她慢慢地扶着陈三喜,把陈三喜往床上扶去。她的人虽然很小,可是胸脯却很大。陈三喜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个词——童颜巨ru。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一个词,他立刻禁止自己想起去,可是这个女孩扶着自己的时候,陈三喜的身体趴在她的胸前,她胸前的双feng不断地抖动着,让陈三喜感到很难受。
也许不是难受,而是一种心底淡淡地悸动。
等到将陈三喜扶到了床上,帮陈三喜将被子盖好了,她才道:“你好好地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才可以下床的。”
将陈三喜这么大个子的一个人扶起来并且扶到床上,她居然大气也不喘一口,这个女孩看来修为也绝对不浅的。
陈三喜现在迫切地想知道这是多么地方,这才是他所关心的,至于自己的腿能不能好,自己能不能走路,他暂且一点也不关心。
他将自己的头往枕头上面靠了靠,道:“你快告诉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这个女孩好像存心是想卖关子,只道:“等你好了之后,你自己走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你干嘛这么猴急呢?”
她说着话,就将手里面拿着的一剂良药放入了桌上的一个被子里面,然后将一壶水倒进了杯中,搅拌均匀之后,才用汤匙舀了一点,在双唇前吹了吹,道:“你快喝下去,这药对你伤有好处。”
陈三喜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嘴巴,眼睛转向天花板,根本不看这个女孩,也不看这一味良药。
女孩也不生气,道:“你不喝的话,你的伤是好不了的,你一定要喝。”
陈三喜不说话,只是眼睛看着天花板发怔。
女孩撇了撇嘴,道:“你真的不喝?”
陈三喜还是沉默着,沉默的意思就是说坚决不喝,你不告诉我这是何处,我是绝对不会喝的。
女孩有他自己的法子,她忽然伸出手来,在陈三喜的嘴巴下面的一处关节点上捏了一下,陈三喜的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开了,这个女孩对人体身上的部位技能居然也了如指掌,难道她也是一个医生吗?
现在陈三喜想说话了,可是嘴巴一直被迫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将汤药一点点地送入他的最里面,陈三喜只有喝下去,这汤药虽然很浓,但是却不算太苦,所以陈三喜喝的也还不算遭罪。
等到将汤药全部喝下,女孩才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在陈三喜的嘴角擦了擦,然后在陈三喜的下颌一托,陈三喜的嘴巴阖上,陈三喜终于可以说话了。
“你好,你是医生吗?”陈三喜这一次说话就客气一点了。
女孩从床上做起来,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道:“我不是医生,我师傅才是医生,我不过是个学徒而已。”
说着话,她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陈三喜现在是疑云满腹,想问个明白,所以就叫住女孩,道:“你去哪儿啊?你先别走。”
女孩根本就不理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陈三喜眼珠子转了一转,道:“你总该要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女孩将门阖上,从门外传来了她的声音,道:“我叫丝情。”
丝情,真好听的名字。
陈三喜咂着嘴,慢慢地呼吸着,自己现在是生不算生,死不算死,这种状态还真是叫他头疼。他现在刚刚醒来,根本就没有睡意。他挣扎着微微将身子往上面拉了拉,靠到了枕头上面,在房间里面到处张望着。 他的目光很快地定在了一把剑上,这把剑很细长,剑尾还有一道剑穗,是那种很古雅的宝剑,这种剑,以前陈三喜在电视上面经常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