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夜惊鸿就在项链中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心中满是憧憬的陈三喜。
这一晚并不好过,一夜不睡觉,对谁来说,都不能算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何况是这样一直高度集中的熬夜。天亮的时候,陈三喜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之重了,他在心里骂道:“沙灵舞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到现在还不来?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他正在心里面骂着,沙灵舞就出现了,左右还拿着两个烤卷,一边走一边吃。远远地走来,就已经大呼道:“昨晚过的咋样,有没有想我?”他扬着手里的烤卷,道:“我特意去餐厅,捣鼓了两根烤卷,我怕你饿着,所以给你带来一根。”
陈三喜本来心中是一片怒火,可是看到沙灵舞居然还没有忘记关怀自己,也一下笑了出来,道:“没想到你还会做烤卷,我可真是小瞧你了,不错不错。”
沙灵舞将头一仰,道:“我何止会做烤卷,我做的其他的东西还更好呢,在很久以前,我就是一个厨师,而且还拿到了皇家的证明,这可不是胡吹乱盖的。”
陈三喜接过了沙灵舞手里的烤卷,自己确实也是饥肠辘辘了,一口气吃完之后,打了个饱嗝,才道:“味道确实还不错,希望以后可以见识见识我们的大名厨的手艺。”他的脸忽然沉了下来,厉声道:“不错,我们的大名厨,你现在可不是当名厨的时候,你要好好地监视着。”他将声音压低,道:“而且一定不能让他们注意到,知道了吗?”
沙灵舞敷衍着,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睡觉吧,我保证连一个苍蝇也休想从我的眼皮底下飞走。”
陈三喜拍了拍他的背,道:“那你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他用力地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走进了船舱,一阵风吹来,吹过陈三喜单薄的身影,沙灵舞忽然觉得陈三喜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小小的年纪就背负了太多的使命。
陈三喜刚走进船舱,就听到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是从刘漂漂的房间里发出来的,只有打翻了房间的东西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出了什么事情呢?
陈三喜用力地拍了拍刘漂漂的门,大声道:“怎么回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开门。”他敲了好久,刘漂漂才打开门,好像是见了鬼一样地冲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她,她,她……”他一直说着这一个字,陈三喜根本不明所以,就摇了摇他的肩膀,道:“你别急,慢慢说。”
刘漂漂已经泣不成声了,呜咽着道:“她死了。”
陈三喜脸上一变,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里,发现刘漂漂的老婆,也就是刘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息全无,可是身上却没有伤痕。陈三喜注视着尸体,转过头去,问刘漂漂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漂漂咬着牙,道:“我不知道,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她……”
看来这又是那个凶手的杰作,现在至少有一个人可以排除了,那就是刘皂,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杀刘皂呢?难道说刘皂知道凶魔岛在什么地方,这一点,应该是刘漂漂最清楚了。
陈三喜冲出房间,道:“你别急,你好好想想,昨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刘漂漂摇着头,心情异常地沉痛,过了很久,他才道:“我一夜都没有醒来,凶手的手法肯定是非常高明的,根本没有惊动我。”
陈三喜用手指摸着下颌,摸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前天你让贵夫人去我的房间找我,所为何事?”
刘漂漂听到这句话就稍稍镇定了一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不瞒你说,我这次跟贱内出来,也是为了去凶魔岛的,我看陈兄你身上隐隐散发着高深的气息,就知道你的道行一定不浅,我听说凶魔岛上几段凶险,所以就想约上陈兄你一同前往,大家相互之间好有个照应的。”
陈三喜道:“你们知道凶魔岛在哪儿?”
刘漂漂望了一眼房间里妻子的尸体,道:“我不知道,但是刘皂知道,可是现在,现在……”说到这里,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可是陈三喜却想明白了,事实的真相无疑是这样的,他猜得没错,凶手之所以留在船上还没有走,就是因为要杀掉知晓凶魔岛下落的人。
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云丝丝跟谢三变了,会是他们两个之中的一个吗,或者说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所为呢,他们在别人面前假装不合,也许不过是想掩人耳目。
这个时候,必须要“请”他们出来对质了。
两个人回答的话都是:“我们昨晚哪儿都没有去,只在房间里睡觉。”
虽然没有人可以证明他们的说辞是真的,可是陈三喜也找不出证据能说明他们就是凶手,案情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
剩下的刘漂漂、云丝丝、谢三变还在船上,若是他们三人其中的一人所为,那么为什么还没有逃走呢?难道说凶手想将船上的人赶尽杀绝,一个不留?设若如此,那此处岂非是危险重重?
既然获知了凶手已经不会再逃走,还要继续作案,那么就无需再做什么监视了,查出凶手已经是小事了,自保才是大事。
陈三喜又躺倒了床上,虽然一夜未眠,但是现在却睡意全无,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沙灵舞看着陈三喜,道:“你快睡一会吧,你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精神,怎么能够对付的了凶手呢?现在船上也许只有你能跟凶手一决高下了,其他的人,只有等死的份。”
陈三喜闭上眼睛,道:“就算是我,恐怕也不一定是凶手的对手。”
沙灵舞失声道:“你也不是?”
陈三喜点着头,道:“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凶手的出手非常的干净利落,刘漂漂并不是个庸才,身手也很不错,而凶手却能够悄无声息地将刘皂杀死,而且不留痕迹,加上之前杀掉船长劳三户跟水手的手段,更是境界相当之高的灵真幻境,若是凶手现在出现了,恐怕我们几个联手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照陈三喜这么说,那可真是凶吉未卜、生死难料了。
本来好好的一条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地狱,血腥的地狱。陈三喜忽然笑了起来,而且看样子还笑的很开心。
沙灵舞不明所以地道:“你笑什么?”
陈三喜道:“我在笑我自己,我原本在想,到了凶魔岛肯定是危险重重,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可是没想到是,居然连凶魔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就要嗝屁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沙灵舞没有笑,因为他觉得这根本不可笑,已经有点讽刺的意味在里面了。
陈三喜道:“现在虽然已经算是危机重重,可是还没有到绝境。”他招了招手,道:“你先出去,我要好好地睡一会,也许以后想睡觉都没有机会了。”沙灵舞没有说话,已经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陈三喜忽然坐起了身子,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了身体内有一股气流在乱窜,难道说摇橹徒传给自己的功力已经开始见效了吗?
但是这股气流他并不能控制,在身体内随意游走,已经让他感觉非常的不适了,莫非自己的修为还不够,所以不能对其加以控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