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九淡然一笑:“我刚刚提到卡巴,卡巴居然就巴巴的赶来了,难道他有千里耳吗?”
叶吟风等人
房龄也跟着笑,心中却佩服无比:陈小九好厉害啊,他怎么就算准了卡巴会来找他呢?
陈小九挥了挥袖子,冷冷道:“回了他吧!就说我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啊?可是……”那小厮愣了一下,方才小跑着出去,心中却有些糊涂:方才老爷明明是在等着卡巴过来拜访,现在人来了,怎么还轰卡巴走呢?这xing子变得也太快了吧?
房龄、叶吟风见陈小九如此处置,都流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房龄怅然道:“陈大人这是在以退为进吗?”
陈小九笑了笑:“我这是小肚鸡肠,记仇了!”
正在打机锋的时候,那小厮又跑回来,为难道:“回老爷,卡巴执意要见您,堵住大门口耍无赖,不离开。//欢迎来到阅读?www.//”
陈小九扑哧一笑,挥挥手道:“好了!我现在又舒服了,你把卡巴带进来吧。”
那小厮愣了一下,愈发觉得自己的主子是不是犯了头疯病,脑袋怎么变得不正常了?
过了不一会儿,断了腿儿的卡巴便被两个侍卫给搀扶进来,他头上缠着绷带、鼻梁被打断了,看起来分外萧索。
卡巴被陈小九拒绝了一次,心中很不是滋味,但陈小九越是拒绝自己,卡巴心底深处便越觉得不妙。
卡巴是突厥使节,此时了陈小九,那便等于突厥得罪陈小九,成了突厥的罪人了。
无论怎么样,私人恩怨也要放在一边,以国事为主!
卡巴眼眸一扫,倒是没有想到房龄会与陈小九一同坐在主位谈笑风生。
“陈大人,我……我腿脚不便,就不能给您行礼了……”即便如此说法,卡巴仍然装出一副yu要作揖的模样。
“左贤王的大礼,我可受不起!”陈小九板着脸,看着卡巴艰难的给自己作揖后,也不招呼卡巴坐下,冷冷道:“左贤王怎么拜访我呢?我记得咱们似乎一点也不熟悉呀?”
卡巴见陈小九不招呼自己坐下,但双腿疼得厉害,实在吃不住劲。
看着左侧下手有个小小的马扎,也不顾身份,便让那两个侍卫搀扶着自己坐在马扎上。
那两个侍卫脸sè愠怒,显然就要发火,卡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方才制止了他们鲁莽的行动。
陈小九看得有趣,板着脸问道:“左贤王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卡巴忍着痛,讨好的笑道:“陈大人,您是大燕重臣,我来这几ri忙于公务,也没有来得及拜访陈大人,这是我的失礼,今ri终于有了空闲,自然要亲自登门拜访,以显示我突厥对陈大人的诚意,哦……我带来了两匹汗血宝马,送给陈大人,望陈大人笑纳。”
言语之中极为谦恭,哪里还有早朝之时的那份嚣张跋扈。
送我汗血宝马?突厥这帮家伙果然是欺软怕硬啊!看我强横了,就来拼命讨好我?
陈小九心中冷笑,也不觉得汗血宝马有多珍贵,神sè不变,冷冷道:“好啊,礼物虽薄,但总归是左贤王的心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那个……你还有事情吗?”
我靠!不光嫌我礼薄,还要赶我走?你陈小九到底有多大的肠胃啊——那可可遇不可求的汗血宝马啊!
卡巴虽然鲁莽,也知道这是陈小九在故意奚落他,强迫自己稳下心神,讪讪笑道:“那个!陈大人,我还有要事相商,能否单独一叙?”
“单独一叙?”陈小九蹙眉道:“好话不避人!避人没好话!先不说房龄是我至交好友,单独议事会让关系生分!”
“单单叶大人、二皇子一个是当朝重臣,一个手握兵马大权,当着这两位大臣的面上,你要与我私会,你难道是要害我不成?”
卡巴一愣,方才意识陈小九真是他娘的不讲道理!什么好话坏话?难道真的要我公然讲出来吗?而且还当着房龄面前?
房龄‘受宠若惊’,浑然不知到陈小九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卡巴所言必然谈及两国邦交的大事,本事极为私密的事情,可是陈小九居然要自己旁听,这到底是何居心?
陈小九直勾勾盯着卡巴,不耐烦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那就请回吧!来人,送客!”
“别……我说!”
卡巴忙摆摆手,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咬紧粉唇道:“陈大人,我这次来出使大燕,可是带着蒙都可汗交代的任务来的。
“什么任务?炫耀武力吗?你不是已经完成了吗?”陈小九出言嘲讽,不留一点情面。
卡巴红了脸,讪讪道:“不!这是友好切磋,并非……并非炫耀!”
“那个……蒙都可汗考虑到突厥与大燕土地接壤,经商频繁,又是亲近的邻居,相互和睦,是以想在和睦友好的基础上,签署两国互不侵犯条约,促进两国繁荣!”
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吟风与小白公子对视一眼,眼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神sè:友好邻邦?这不是天大的玩笑吗?
房龄心中更是震撼莫名:卡巴要与大燕求和?那岂不是就要与定南王分道扬镳?
突厥这个马背上的民族,果然是欺软怕硬,言而无信啊!
“互不侵犯条约?”陈小九毫不惊诧,淡然笑道:“左贤王此言,本大人却是没有明白啊?既然两国和睦相处,又何须签订什么互不侵犯条约,难道左贤王害怕我大燕出兵攻打突厥吗?”
陈小九毫不避讳的将这么犀利的话说出来,只把所有都吓了一跳。
卡巴吓得连连摆手,道:“不!大燕礼仪之帮,仁义四海,怎么会是恃强凌弱呢?只是蒙都可汗想要让两国关系好上加好,才会想出这个办法,还望陈大人能慎重考量。”
叶吟风、小白公子、花如玉却不住的向陈小九使眼sè,让他答应卡巴提倡的互不侵犯条约。
在他们心中,自然知道突厥铁骑的厉害!
连年打仗,大燕总是败多胜少,虽然没有出现大的溃败,但边境子民潦倒不堪,却是真的。
若是与突厥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那边境百姓的苦难ri子不就熬到头了吗?
但是陈小九却不理会两人的眼sè,一口回绝道:“不必了,此事不必考量,我不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左贤王,您请回吧。”
卡巴吓得心口一阵颤抖:陈小九不签署协议,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一雪前耻呢?
依照这厮睚眦必报的本xing,极有可能会出兵突厥、蓄意报复的——暂时突厥没有应付这种武器的能力,还是要稳住局面才好。
卡巴笑道:“陈大人不要一口回绝嘛!好事多磨,只要您能同意我的请求,需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口,我都尽力做到,咱们是兄弟之邦,岂能拂了陈大人的面子?”
陈小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小子,你终于服软了。
“左贤王,我们大燕地大物博,应有尽有,怎么缺你们突厥那点东西呢?不过……蒙都可汗的一片赤诚之心,我们大燕若是不答应,岂不就是看不起你们?恩……好生为难,让本大人好好想想!”
卡巴一听有门,兴奋的狠狠点头:“陈大人慢慢想,不急!不急!”
“突厥地处北疆,除了草原就是沙漠,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啊!哦!有了……”陈小九忽然拍了一下手掌,高兴道:“那就麻烦左贤王弄来二万匹战马吧!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东西了。”陈小九终于交代出了自己理想的底牌。
“什么?二万匹战马?”卡巴激动的站了起来,腿上吃痛,又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眼眸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陈小九淡然道:“怎么?左贤王慌什么?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答应我了吗?难道现在要反悔?哼……那本大人就当没说,那份狗屁的互不侵犯条约休要再提!来人,送客!”
“等等……”卡巴犹豫了一下,眯着眼睛,问道:“敢为陈大人,您要这两万战马何用?”
“本来这是秘密,但是说出来也无妨!”
陈小九偷偷瞟了房龄一眼,笑了笑:“顺应民意,应对西南之乱,左贤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
房龄豁然站起,眯缝的小眼中shè出jing芒,凝视良久,忽然又坐了回去,爽朗大笑:“陈大人,您可真不避讳啊,这等忤逆犯上的话也说得出口?就不怕我转告给定南王吗?”
陈小九笑道:“一句玩笑话,房先生也当真?嘻嘻……你知道,我最愿意开玩笑了!”
又若有深意道:“况且,房先生说的话,定南王也要相信才成啊!”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房龄收回笑声,仔细琢磨着陈小九的言中之意。
“房先生心知肚明,何必问我?”陈小九不理房龄,转头对卡巴道:“左贤王,我这理由你还满意吗?哼……我不妨和你明言,想要讨好大燕,不放一点血出来,岂能如愿?”
“要知道,突厥铁骑可是年年sāo扰大燕边境,弄得民不聊生,这两万铁骑,便算是赔偿我大燕的损失,只要战马一到,我即刻与你签订条约,绝不反悔。”
“陈大人此言当真?”卡巴咬着牙齿,直视陈小九,他完全被逼到了一条绝路上。
“我大燕是礼仪之邦,我也是读书人啊!”陈小九若有深意道。
卡巴攥紧了拳头,决绝道:“好!我答应你!”